枫眠桥边,刘鸣启溜溜哒哒已经不知道在这儿停留了多久了,但是别说是道之奇这个便宜师父了,这座已经荒废已久的古桥附近连个人影都看不着。眼见太阳就要落下去了,阳光斜照,透过街道就照了过来,晃得刘三爷睁不开眼睛。
这都几天了,自从上次离开给自己留了张字条起,刘鸣启已经三四天没看见这便宜师父了。说是带自己出来见些世面,开些眼界,可是这眼界怎么都只让三爷我一个人开了。说定三天之约,现在也不见踪影,等的时间久了,久坐无聊的刘鸣启慢慢的心里也开始埋怨起来。
正坐在桥边上发愣的刘三爷嘴上也不闲着,真是快把平日里得罪自己的人全都数落了个遍,这再不来自己可就要走了!心里正想着,冷不防身前一个黑影闪过,正想抬头看看的刘鸣启突然就感觉,一只脏兮兮的手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又嗔又怒!该打!”这人嘴上还叫嚷着,在平常这时候刘三爷早就一个飞腿过去了,可是今天刘鸣启却直接躺在了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这人一巴掌下来,看着并没有使多少力气,可是一挨上刘鸣启的脑门,刘鸣启就感觉一瞬间犹如万针刺过脑袋一样,真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下翻滚在地,刘鸣风捂着脑袋疼得几乎爬不起身来,尽管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厉害了,但刘鸣启依旧是痛得连眼睛也睁不开,口舌也跟着发麻,整个人就像是浑身抽搐一般。天渐渐黑了,目眩头晕的刘鸣启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智,但是醒转过来时,周围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自己今天难不成是见了鬼了?扶着桥边的一颗老树,刘鸣启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但是依旧觉得手脚发麻无力,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这一巴掌下来自己差点没被拍死。正想着,一阵眩晕感又再次袭来,刘三爷上下白眼一翻,直接又给晕了过去。
已经入了夜了,这一晚对可是云炳星来说却是一个不眠之夜,下午雷印泽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袭权明确实知道了刘家古图藏于宗祠之内,不过交换古图的事,他们暂时还没有打听。这活生生一个灯下黑又让云炳星看到了一些希望,唐如松带了古图逃跑了,自己被盯上了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现在还不如一口咬定刘家造谣,然后联手袭权明去直接灭了刘家,不过自己却要先下手,尽快把刘家全部杀光,这样才对天策府有利一些。
正想着,雷印泽就到了,而一同前来的还有神机营都统卫子兰,以及其他几个长老。扫了一眼众人,云炳星想起了什么又问雷印泽道:“你所说的内应,找到了没有?他可愿意?”雷印泽和卫子兰对视一下,卫子兰笑道:“门主放心,过不了几日它就愿意了!”
“好!”云炳星大喝一声,不管这人是谁,只要是刘家的人,能一口咬定刘家造谣就行。这样,自己在灭了刘家一族之后才不会孤掌难鸣。“还有,门主,前几天鸣溪镇的探子也报过,刘家的刘士德和刘鸣风刘鸣启三人都离开了刘府!咱们正好可以栽赃他们,说他们携了妖兽图跑了!”一边的雷印泽见卫子兰建言献策立了功,自己当然不甘落于人后。
“你前几日为何不报?”听到雷印泽这话,云炳星高兴之后却又有些恼怒。见云炳星神色不对,雷印泽自然低下了声气来,躬身道:“前几日都忙于唐如松一事,门主出了唐如松和玄机阁之事什么也听不进去,小的想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刘家几人也许是被派去宗派打点了,所以这才没有禀报。”
“好了,我也不怪罪你!明天把差事办好就行了!”云炳星摆了摆手,让雷印泽又回到了原位,这才又说道:“袭权明想要直接杀鸡取卵,灭了刘家,那我们就正好顺水推舟,把事情全推到刘家身上去!到时候,他追着咬的也是刘家的人,到时候咱们再慢慢去抓住唐如松,拿回宝图!”
话说到了后面,云炳星语气疯狂,神情也狰狞了起来,曾经唾手可得的妖兽图却突然被唐如松直接给抢了去,早知当初自己就该直接去跟刘家谈。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自己没有得到古图,现在反而最有机会再把古图给抢回来,刘家一灭,天策府在灵州的势力也会更加强大!
在刘士维的记忆中,刘家已经几十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大事了,一死就是十几人,连宗祠前堂也被毁了。难道刘家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连皮供奉也挡不住的高手,要灭了刘家一族恐怕不是问题吧?刘家究竟该怎么办呢?
“族长?大哥!”刘士宗,刘士为几个人一起聚在刘士怀书房里急切地问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刘士怀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来人如此凶狠,自己那远在千里外的儿子杳无音讯,怕是早就遇了害了。好早自己二弟不在,不然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他可就这么一个子女,说没就没了。
“要说!都怪士诚!这妖兽图这么厉害,怎么又轮得到我刘家,明明早些送出去,哪里会有这些事!”一向怕事的刘士为最开始就表示直接把妖兽图直接给天策府,现在出了事自然免不了推诿。
“本就是我刘家的东西,怎么要送给他人!”刘士子虽然刚才也跟着冷嘈热讽,但是听到刘士为这么说,却有些不乐意,这原本就是刘家世代相传的东西,我们刘家不用谁又来用?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不过的刘士宗也开口道:“六弟说的没错,本就是我刘家之物,怎么就享受不得!现在所谈的是如何应对,七弟你怎么尽说些丧气话!”
听着几个弟弟吵来吵去,刘士怀心里也更烦乱了,一阵晚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在这炎炎夏日,刘士怀竟感觉有丝丝凉意。凉风晚来,这刘家难道倒头来,竟要一场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