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君羽扶额道:“云长符修。”
“他怎么你了?”云长辞问。
九君羽抿了抿嘴,似乎不愿意说。
云长符修趴在床下,想起那天把九君羽卖到青楼,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马车里突然响起笑声,云长辞和九君羽看向床底。
“谁?”九君羽问。
云长符修懊悔地拍了一下头,从床下探出个头来,“是……是我……”
九君羽几步走过去把他从床下揪出来,云长符修挣扎了几下,“放开我……”九君羽松手,云长符修跌坐在地上。
“臭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九君羽眯着眼睛道,一脸危险的气息。
云长符修暗道不好,爬起来往云长辞背后躲。“太子哥哥救我。”
云长辞将云长符修拉到身前,她问:“说,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挠了挠头,云长符修道:“我一直藏在马车里,你们没发现而已。”
云长辞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还没说话,云长符修就急着说:“太子哥哥你别让我回去好吗?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不行,一路上危险很多,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爹交代?”云长辞说。
云长符修仰起头,露出可怜的表情,扯着云长辞的袖子不停说好话,最终云长辞还是败下阵来,让他跟着。
转过头,云长符修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就知道云长辞一向对可怜和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所以刚才故意撒娇卖萌。
出了京城没多久,云长辞他们便遇上了麻烦。
“吁。”驾车的顾子言和秦凛让两匹马停下来。周围出现一群黑衣人将马车包围住。
云长辞揭开窗帘看了一下,来的人不少,放下窗帘,云长辞将云长符修推到九君羽怀里。
云长符修被九君羽勒在怀里,“别说话。”九君羽捂住他的嘴巴。
马车外打得不可开交,马车内三个人安静地坐着。
树上,一个人将箭对准马车窗户放出去,云长辞随手捡起一个杯子扔出窗外,杯子打掉飞射过来的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埋伏的人太多,云长辞从桌布下摸出一把银针,准备扔出去,九君羽拦住了她,“等等。”
九君羽对着银针呼了一口气,银针上面结出一层霜。
云长辞笑了一下,将那把银针扔出去,一下子死了好几个刺客。死掉的刺客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攻击自己的同伙。
因为九君羽在银针上动了手脚。
刺客不少,但却不强,一会儿时间就被解决了。
云长辞从马车里探出头,她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
“无碍。”
秦凛和顾子言回答。
马车继续行驶,中途耽搁了一下,到达无垢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想当初,云长辞和九君羽就是在无垢城认识的。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几人吃了晚饭,因为明天还要赶路,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日。
云长辞让秦凛和顾子言抄了小道,会早点到扶桑,只是一路上没有歇脚的地方。倒也无碍,只是一两天,几个人都不是矫情的人,睡一下森林里也没有什么。
天一黑,马车便停止前行。
顾子言生了火堆,九君羽不知什么时候抓来了几只兔子和几条鱼。
秦凛娴熟的处理了兔子和鱼,架到火堆上烤。
云长辞和云长符修没事做,蹲在一边看着。
不得不说,秦凛烤得野味很好吃。
晚饭过去,云长辞拉着云长符修到马车里,“符修,你今晚将就一下睡马车里吧。”
云长符修看了看外面,摇摇头,“我想跟你们一起睡树下。”
云长辞摸了摸他头道:“听话。”
撅了撅嘴,云长符修只好听话睡马车里。
安顿好云长符修,云长辞走到九君羽身边坐了下来。
“那小子睡了?”九君羽问。
“睡了。”云长辞答。
然后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一闲下来,云长辞又想起了苏离。
一夜悄然度过。
第二天很早,又开始赶路了。
云长符修醒来时已是正午了,不过是被吵醒的。
刚入扶桑边境,集市上吵闹的声音传进马车。前面一堆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人群中两个似乎是江湖上的人,不知为何打了起来。
云长辞一看,人群里还站着许多江湖人士看戏。皱了皱眉,
为何扶桑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
“你听说没?最近扶桑可不安宁。”
“怎么不安宁?”
“据说无音门的大弟子,苏离,是当年姑苏没死的那个遗孤,江湖上那些人都冲着他那什么玉令去的。”
几个老百姓在马车边讨论,恰巧被云长辞他们听见。
除了云长辞和云长符修,那车上的三个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云长符修走到桌边问:“太子哥哥,什么是玉令啊?”
云长辞拉着云长符修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玉令,还有,在外人面前叫我辞哥哥。”
云长符修乖巧的点了点头,“哦。”
看了一眼窗外,云长辞说:“子言,走。”
顾子言得令,用力一拉缰绳,受惊的马儿抬起前蹄叫了一声。
周围的人注意到马车,纷纷让了一条道出来。
苏离的身份被弄得天下皆知,只有两种原因,一,是他的身份被人发现并泄露出去,二是他自己昭告天下。
若是第二种,苏离肯定有什么打算才这样做,若是第一种,怕的就是苏离应付不了那些一直对玉令虎视眈眈的人。
小苑这边。
苏离坐在院子里的的树下,修长好看的手指扫过琴弦。杨谨出现在他面前,“主子,发现玉戈和金了。”
“嗯。”苏离轻声道。
“是否抓回来?”杨谨问。
流畅悦耳的琴声从指间流出来,苏离道:“不用,他们会来找我。”
看,已经来了。
院子里刮起一阵大风,苏离嘴角勾起笑容。
一个叫玉戈的白衣少年和一个叫金小男孩出现在院子里。
白衣少年在之前杨谨认主的时候就来过了。
两人打量着苏离,互相交换了眼神。
“你为何告知天下你就是苏离?”玉戈问。
自从苏离的身份天下皆知后,他和金就麻烦不断。两人都是阴兵大将,而天下人想得到玉令不就是因为三支阴兵嘛。
苏离抬起头看着他们,他说:“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告诉大家。”
玉戈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很是窝火。他道:“杨谨,没想到你认了一个无赖当主子。”
杨谨面无表情地看了玉戈一眼,没有说话,而且杨谨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说话。
苏离拨动琴弦,也不开口主动让玉戈和金认他为主,反而让两人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离到也很有耐心,一直坐在树下拨弄他的琴。
终于,金始终还是忍不住了,“你想让我们认你为主?”
苏离淡笑,不答反问:“你们想认我为主?”
“不想。”
“不想。”
两人异口同声。
苏离继续问:“不想,为何出现在我院子里?”
玉戈看着苏离笑得风轻云淡,真想上去撕了他,可是苏离是玉令的主人,若是自己冲动,不但伤不了他,还会反噬自己。
整理了情绪,玉戈说:“做个交易。”
苏离问:“什么交易?”
玉戈想了想,他道:“我们认你为主,但是,你要满足我们一个条件。”
然后看向金,金点头表示同意。
苏离淡然道:“放心,我不会亏待我的下属的。”
玉戈和金心里虽然很窝火,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他们无路可走。
没有玉令养魂,他们的法力会逐渐流失,到时候其他人找上门来时,只能任人宰割。
杨谨很难得地笑了,他说:“真好,你们也认了一个无赖做主子。”
“咳……”苏离清咳一声,当面说主子是无赖,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