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什么样的衣服?为什么全身都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它就如同黄金打造一样。正当楼清风惊讶得将要问出来的时候,雪梅忽然道:“金丝甲?”
轩辕大哥的眼睛也亮了,他直直地瞪着水月凤身上那件“金丝甲”,沉沉道:“原来武林中传说的三件至宝之一的‘金丝甲’竟然在这里?”
楼清风扭头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但除了江湖人士跟自己有同样的反应以外,其他人都如同是见怪不怪一样,仿佛水月凤身上那件“金丝甲”根本就是一般的衣服。可从轩辕大哥的口里,楼清风听得出,这件武林至宝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
水月凤此时又道:“承蒙万金油万兄的抬爱,多方渠道打探并花重金将这件武林至宝购来并将之赠与水月凤,在此,水月凤敬万兄一杯,以表言谢。”水月凤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举杯。
万金油微笑着站起身,端起酒杯,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何况宝贝应当赠美人,我想,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比水月凤姑娘更适合拥有这件‘金丝甲’了。”说完他便把酒喝了下去,然后才慢慢地坐下。
水月凤向前走了两步,楼清风看着她那金黄面纱上的眼神里有诸多不自在与惭愧。只见她又道:“适才让大家久等,实在是水月凤失礼。说实话,水月凤也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这才前去换了这身衣裳,还望各位见谅。”
“哪里,水月姑娘严重了。我们大伙儿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南海派掌门钟松笑道:“况且死对于所有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个可怕的阴影。”
“钟大侠说得不错,我等其实都是怕死之人,只是所面对的死法有所不同罢了。”田家堡堡主田一刀应声道。
水月凤凝视着钟松,道:“多谢各位前辈谅解。”
楼清风承认,田一刀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们谁都怕死,只是面对的人或事时所选择的死法不同罢了。有的人为了民族大义心甘情愿赴死,有的为了名利钱财遗憾而死。难怪,难怪这么多前辈宁愿到这里来赴宴。
可是在场的朝廷官员却没有一个说话,他们和楼清风一样都在静静地听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或事。可是楼清风究竟还是不知道的!其实执政者莫非就是如此,心思缜密而深沉。让人很难察觉,也很难让人猜透他们所思所想。
“居主可知那催命罗刹几时到来?”胡中玉忽然抬头,目光紧凝在水月凤那看不见脸的面纱上。
楼清风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挑战,然而这种挑战绝不是对水月凤,而是即将到来的催命罗刹。楼清风暗自笑了笑,真是年少气胜,和自己的脾气也是相当吻合,只是自己比他少了一些狂妄罢了。可是他这狂妄其实并不是没有缘由的,雪梅对自己说到:“你可知道胡中玉这‘铁判官’的名号是如何来的?”
楼清风摇摇头,看着雪梅的眼睛,打趣地笑道:“莫非是因为他长得像阎王殿里的判官?可是看起来他还蛮英俊的,不像是判官!”
雪梅嘿嘿一笑,道:“不管是面对什么人,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从不徇私枉法。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哦,所以就因此而得名?所以才被江湖人所尊崇,今日才会和这么多前辈坐在这里?”楼清风还是笑笑,因为楼清风不认为这样就能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楼清风认为这完全是受他师父钟松的影响,而江湖人则也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给他这个面子。
雪梅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楼清风的不屑,她接着说到:“你可听说过澧县首富海大富的儿子海霸天被砍头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楼清风确实没有听说过,我摇摇头,但不过雪梅说出来,那定然是与胡中玉有关,当然,主角当然也是胡中玉。楼清风笑笑,道:“我想是他的杰作。”
雪梅点点头,道:“一点儿也不错,但是海霸天的头却不是他砍下来的。”
“那是?”楼清风有点诧异了,不是他砍下来的难道是别人?可是既然是富二代,那又有谁不会给几分薄面呢?就算是官府,楼清风想也应该会给一点面子。
雪梅淡淡一笑,本想说出来,但轩辕无名却已替她说了出来:“是海大富自己。”
楼清风心头是一惊,喝进去的酒差点没吐出来。怎么可能是海大富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格谁谁都难以置信,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可是雪梅却继续说到:“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任何人都不得不相信!”
楼清风问道:“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海霸天?”
“强抢民女,霸占村民土地!”轩辕无名又接着说到。
楼清风恍然大悟,倘若不是正义的事情,那么他此时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又怎么会被江湖人所尊崇!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心甘情愿让海大富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的?楼清风泯一口酒,对雪梅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亲自动手,而是让海大富自己亲自动手?”
雪梅摇摇头,瘪瘪嘴,道:“我也不知道。”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楼清风抬头看着轩辕无名,希望他能够解答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他也换换地摇摇头,并说到:“如果你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也许,他会给你说。”
楼清风将酒杯当中的酒泯完,睁睁眼,苦笑道:“我看我和他和不来,所以没有必要去问!”
雪梅道:“其实有些事情只需要结果,而过程,却没有必要知道!”
“有道理。”楼清风激动得忍不住拍了拍桌子,而这一声恰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的身上。顿时,我尴尬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水月凤却道:“楼少侠是看这里太过于沉闷,想弄点儿欢快的气氛吧?”
楼清风嘿嘿一笑,回答道:“还是居主了解楼某。”楼清风立刻反应过来,他知道水月凤这是在给自己解围,也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又接着说到,“既然大家都是来赴宴的,那就应当把酒言欢。今日有这么多前辈高手在这里,想那催命罗刹也不敢造次。”
钟松突然朝楼清风笑了笑,道:“楼少侠说得对,今日就本该痛痛快快的吃喝,岂有沉闷的道理?”说着,他便站起身,对楼清风道,“来,老夫敬你一杯。”
楼清风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笑道:“应当是晚辈敬前辈一杯。”说完楼清风便立刻把酒喝了下去。因为楼清风要在他前面喝完,这才不失为一个晚辈对一个长辈的尊重。
“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疾如风’的楼清风?”胡中玉几乎没有丝毫笑意,那一脸严肃就像是谁欠他三百万两银子一样。看着多多少少有些令人讨厌,可是此时楼清风却不得不面对他。
楼清风叹了口气,很失落地对他说到:“疾如风?这个称号我怎么不知道?但不过既然江湖朋友给我定义这个称呼,那我也只有勉强接受了!”的确,楼清风的确不知道他自己还有这个所为的称号,因为几乎没有人提起过,而他自己的确也只有今天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号!多多少少还是令自己欣喜的。毕竟,自己也算是渐渐有名了。但不过,“疾如风”这个绰号的确有点难听!
楼清风知道他们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可此时却完全没有他们说话的份了。礼部侍郎对正在认真听着他们谈话的水月凤说到:“水月居主,不知道水月居可还有清净之地?”
他们都看着他,水月凤也看着他,问道:“王大人何出此言?可是水月凤有招待不周?”
礼部侍郎王大人摇摇头,道:“不。并非居主招待不周,而是我和张大人等几位大人需要一个宁静的地方。毕竟,朝中世事已是让我们难以忍受吵吵闹闹,我们都需要一处安静的场稍作休息。”
礼部侍郎所说的这话已然非常明了,任谁都听得出。此处现在恰似只有江湖人占主导地位,与他们完全无关。这对于他们来说,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与心烦。水月凤当然清楚,她扭过头对身边那女子点点头,又对礼部侍郎王大人笑道:“水月居别的地方不多,安静的地方有的是。飘絮,带几位大人到内堂休息。”
他们当然需要安静,因为他们除了搞政治以外,恰似连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即便催命罗刹来了,他们也帮不上任何忙,反而会给大伙儿添乱。所以他们的离去也是很正常的,谁都没有怪罪甚至多看一眼这几位大人。
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他们站起身,然后他们慢慢地摆着官架子准备随着飘絮到内堂休息。
可他们走出了两步,正当他们走出第三步的时候,“慢着。”一个年迈苍老并且带有强烈的雌性的声音猛然间传入我们的耳朵,仿佛很近很近又仿佛很远很远。
正当楼清风抬头到处看时,那声音又说道:“你们在这里我不敢保证你们会不会死,但是你们进入内堂我就敢保证你们必死无疑。”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楼清风听得出这样的语气,这样认真的语气,这样不可侵犯,不可逾越且拥有权威的语气。可是发出这声音的人会是谁呢?为什么他就这么肯定到达内堂后必死无疑呢?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这样沧桑的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能让这些高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且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着。而万金油等富人以及钟松等武林前辈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并且谁都没有在意声音的发源处到底是哪里,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轩辕无名和雪梅都是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雪梅脸上有些激动,但却不曾表现出来,恰似怕被别人看见。楼清风笑笑,他想她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而且应该关系还不会简单。楼清风只是猜测,至于是不是,他还不知道,只有等待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