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墨。”舞随卿尘慢慢的起身,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无力的小嘴还是张开说道:“不要走,子墨。”
这是她第一次求他,居然是为了萧离然才说的,心里更是恼怒,她越是担心萧离然就越危险。
两人心里所想的截然不同,事情也骤然拉开了距离。
“子墨,求求你放过离然吧!”舞随卿尘想了许久才问道。
……
待舞随卿尘再次醒来时,便吩咐蓝山准备了准备了洗澡水,带着沉重的身体下了水。
好舒服,圆形的浴池四周有五个出水的龙头,水温一点点的加热,两侧的侍女提着花篮对视站着,时不时的向池中撒下花瓣,一片片红色的玫瑰花瓣,一点点的落在水上。
“娘娘王公公来宣旨了。”蓝山走进去,看着池中一片水雾,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水石壁上,大声的喊道。
“拿衣服过来。”舞随卿尘一听完全做不住了,立刻起身走出来,宛如仙女下凡一般。
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侍女上前准备为她更衣,结果被拒绝了,自己急急的穿上粉色的纱衣,赤着脚,散披着秀发,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娘娘!”蓝山转身拿饰品,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她跑了,着急的喊了一句,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了上去。
“奴才参见娘娘。”王公公等一行人第一眼就看呆了,好在也及时清醒,恭敬的说道。
心里暗自想着差点就失礼了。
“王公公带来的是什么旨。”舞随卿尘此刻满脑子都是他手里的东西,其他的根本没有在意到。
“皇上有旨。”王公公看着手中的东西,提醒了来次的目的,挺直了腰,一本正经的说道。
舞随卿尘跪下接旨。
“爱妃卿尘,端庄得体故朕开恩,免除责罚,还位淑妃,钦此!”王公公尖着嗓子喊道。
“臣妾接旨,谢主隆恩。”舞随卿尘平淡的说道,叩首接旨。
“奴才恭喜娘娘!”王公公献媚的扶起她,说道。
“公公,皇上可有说萧离然如何处置吗?”舞随卿尘起身,紧张的问道。
“娘娘放心,皇上还未下旨。”王公公说道。
“哦!”舞随卿尘轻声道,斜着眼睛看着手中黄色的圣旨,没有半分的喜悦,倒是有些黯然神伤,里面的一字一句尽然透露着玩意。
这就是他当初说的话,兑现的承诺吗?北冥子墨我终究不是玩物,你为何如此对我,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死去,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了。
“呦,娘娘这是高兴坏了不。”王公公看着她落下的泪水,吃惊的说道。
“本宫实在太高兴了,公公退下吧!”用手弹去脸上的泪,说道。
“奴才告退。”
“娘娘不要担心,如今皇上都已经副了娘娘的位分,就说明皇上还是看重娘娘的。”蓝山只能尽力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舞随卿尘淡淡的说道,可是她心里却不觉得北冥子墨的心会有这样的好。
她就是怕这一次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等到来的时候可叫人猝不及防。
“娘娘你额头上的伤口都结痂了,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免得日后落了伤疤可就不好了。”蓝山看着她额头说道。
“伤疤?”舞随卿尘有些不记得,她的头上哪里的伤疤,伸手摸着结痂处,凹凸不平的地方,轻微按一下就很疼,这才记起原来是昨日落下的。“你去找太医过来看看吧!”
“是。”蓝山领命,高兴的离去。
太医院,
正在称药的张太医抬头抓药时正好撞见蓝山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走过去问道:“娘娘可是有不舒服处。”
“正是,你?”蓝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太过热情倒是叫她有些防备。
“在下曾是尚桦太医的徒弟。”他自然是知道,解释的说道,这样也可以说明热情的原因了。
“劳烦太医了。”蓝山看着其他的太医的样子个个都是难请的主,便就让他跟着同去了。
“娘娘。”蓝山一进宫门就大声喊道。
“声音可真大。”舞随卿尘起身走到门口,嫌弃的说道。
话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蓝山冲她笑着,这样的主仆关系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陌生,倒是很亲切,宫里能有这样,可怎么不让人羡慕。
“娘娘吉祥。”张太医走上前行礼说道。
“请起太医看上去很陌生。”舞随卿尘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挥手示意让蓝山将门关上。
蓝山点头,关上门,张太医有意的留心了一下外面。
“太医很谨慎。”舞随卿尘瞧见了他的动作,越发的觉得奇怪,坐在椅子上。
“在下是尚桦太医的徒弟,师傅曾嘱咐在下要好好照顾娘娘。”张太医跪在地上如实的说道。
“尚桦?”舞随卿尘又细细的念了下边,脑子里回想着,时间果真是久了,有些记忆都在慢慢的流逝,真是悄无声息啊!
原来这样昏昏沉沉过了这样就,不免有些伤感。
“娘娘!”张太医叫了一声,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事情,可耐不方便就没有说出来。
“过来说吧!”舞随卿尘自然是明白他叫一声的用意,也知道他特意点到了尚桦,只是这墨雲宫终究是皇上的宫殿,她也刚刚独宠,很多事情也不得不小心。
“南宫天泽和尚桦公子都在等您。”张太医凑过去小声的说道。
“你说他们都在等我?”舞随卿尘错愕的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宫里,也有些担心若是让北冥子墨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是的,若是娘娘想离开,他们都会想办法。”说完,退到一边弓着腰听她的答复。
“本宫知道了,退下吧。”舞随卿尘甚是感觉欣慰,可脸上的笑容不出一秒就僵了。
“是,在下告退!”说完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退回来,将怀中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张太医离开后,舞随卿尘看着羊白色的瓶身上花着梅花,不由得想起那日见到的梅花,恐怕就连皇宫都没有这样的景色,拿起瓶子,拔去塞子,放在鼻子旁轻轻的嗅了嗅,果然是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这个味道,又让她回想起了那短暂的日子,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腹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如今的处境就算是后福吗?
“娘娘奴婢为您上药吧。”蓝山回到她身旁说道。
“蓝山今日的事,睡一觉便忘了吧!不然必回惹祸上身。”舞随卿尘从香味中出来,警惕的提醒道,伸手递过去。
虽然她跟了自己许久,一直都是不曾有过二心,可还是要提醒几句,免的日后不慎说了出来必回酿成大祸,想到这里心里都有点害怕。
“是。”蓝山接过瓷瓶,点头说道。
御书房,
慕锦妖娆的坐在他的身上,显尽了媚态,想着萧离然还未处置,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的奏则,眼珠流转了一圈,他的烦心不过是今日朝中都在上书此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子墨哥哥,莫要为这不必要的事情烦心。”慕锦替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趴在他的胸膛上娇柔的说道:“锦儿知道女子不得干政,可是,若是不除了萧离然,已是警惕,这种事情怕是层出不穷啊,虽然卿尘姐姐说只是来看看,可那个萧离然终究对卿尘姐姐有意啊!”
“你很希望朕除了他?”北冥子墨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皱眉问道。
慕锦有些被他的这个举动给吓到了,很快又郑静下来说道:“锦儿只知道夫君是天,更何况子墨哥哥是国君,枫语国虽是附属国,就怕一旦萧离然动了坏念头,怕是会伤了北冥国的根本,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朕就成全你,五日后午门斩首。”一把将她拉的更近了些,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一只手轻点她的额头,冷冰冰的说道。
“是。”皓轩为之一振,疑惑的抬头看去又很快垂下头。
虽然他手中的证据不足,没有办法证明,可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一点,皇上对舞随卿尘的宠爱不是假,又为何处处为难她呢?
帝王的心思向来不是常人所能猜测到的,只是如今看来,怕是有一天她会熬不住啊!
转身离开,去向天牢,走的每一步都很沉,红颜祸水也不是虚无得来的,不,不是红颜应该是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