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慕容婉儿被慕容阙罚在屋内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出府门一步结束。
慕容阙气冲冲地离开,下人也跟着下去,慕容怡连忙走过去扶起慕容婉儿:“妹妹快起来,地上凉,别着了寒气。”
慕容婉儿慢慢起身,看着搀扶她的慕容怡,眼里尽是鄙夷和可笑。
“多谢姐姐,姐姐真是见识多广,连那样几个江湖人士都全部识得。”
“妹妹说笑了,他们几人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中都颇有名气,你也知道姐姐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爱探听些各方消息,自然也就知道的多点。”
“那姐姐还真是……爱惜妹妹呢,那么快就禀报了给了爹爹,生怕妹妹出事,妹妹真不知该如何谢谢姐姐了。”
“妹妹,客气。”她沉稳的笑着,温婉淡雅,任谁看了都好不欢喜。
可是在慕容婉儿的眼里,却是那样恶心!
“那拜托姐姐,”她靠近慕容怡,眼里尽显凌厉之色,轻声道:“以后少插手我的事,再给我添一次堵,我就再也不会罢休了,我没心情再陪你演戏了。”
听言,慕容怡的眸色也沉了下来,嘴角的笑也渐渐散了去,她侧目看着慕容婉儿,眼神里已有了恶气:“妹妹比我想的要聪明。”
“姐姐才是聪明,说着明天才要爹爹去拜访是为我好,不过是在等着国师回宫后将今日之事传给城主听,顺便再让妹妹受爹爹个罚罢了。”
慕容怡一笑,得意之情尽显眼角:“妹妹果然聪明呢。”
慕容婉儿也是一笑,眼里尽是嘲讽:“不过,姐姐你以为妹妹我天下英雄榜奇女子榜第三当真只是凭一张脸吗?姐姐你,怎么连前一百都没进呢?”
“慕容婉儿你……!”
慕容怡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早就猜到自己要做什么?
还是自己所做的,根本就不会阻碍到她?
慕容婉儿只是笑的慵懒:“你记着,你不是我的对手,有时间在我身上下绊子,还不如早点给自己弄条出路。你都十九了,已经老了,再不嫁人日后可怎么办?”
慕容怡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但这件事向来是她心中痛楚,如今竟被慕容婉儿亲口说出,心中自是刺痛不已,拂袖道:“自有父亲做主,还不劳妹妹操心!有的是人上门提亲,不过我看不中罢了!”
慕容婉儿蔑笑道:“那是,虽说你没甚容貌,可你心比天高啊!寻常人家怎入的了你的眼?而且你毕竟是父亲的生财工具,他怎么舍得把你放走呢?不过大姐你姿色如此平庸,又不像霏卿姐那样善解人意,貌美如花,能遇到像二哥那样好的男子,真不知你日后要怎么办啊?”
“慕容婉儿!”慕容怡被她的话气的够呛,却又无法反驳。
纵然她能力超群又如何,可世人又哪里有人会真正记到她?她对他们,对慕容阙来说,到底算什么?
慕容婉儿远离她两步,笑道:“慕容怡,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之所以处处刁难于我,不过是因为我从小得到的宠爱比你多,你嫉妒罢了。嫉妒,这两个字使你痛恨于我,所以你什么都去学,什么都要做的比我好,处处彰显你的才能,就是想让别人看到你,注意到你的存在。可是后来你发现,无论你怎么做,被人瞩目的依旧是我,你依旧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就处处给我下绊,只要我会受到责罚,只要我会痛苦,你的那份邪恶心理就得到了满足,你就高兴。我的好姐姐,我说的是与不是?”
慕容怡一声冷笑,早已没了开始时的和媚模样:“就算你说对了,又能怎样?我是嫉妒你,凭什么你从一出生就受尽众人宠爱,而我却只能不断地努力方才能换来几句赞美之词?凭什么你能肆意妄为却无人干涉,而我却要谨言慎行处处小心,生怕丢了慕容家的颜面!凭什么我各项事物样样精通,然所做之事却无人看赏,而你哪怕只是学会一件最简单的事都为获得一片赞誉!一切不都只是因为你的那张脸吗!除了它,你慕容婉儿还有哪里比的过我!”
慕容怡一字一句皆是恨意,慕容婉儿估计从她出生那天起,慕容怡便已十分恨她了吧。
她抬了抬眼眸,轻微的一笑,缓缓道:“因为我从来不会活在别人的目光里。”
“什么?”
“你总是在跟我比,觉得什么都不公平,我只问你,有人让你跟我比吗?有谁规定过你必须比我强吗?”
“我……”
“你总是把所有东西怪到我头上,可难道你的那些痛苦不是你自找的吗?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争,你想得到最瞩目的关注,总觉得是我压在了你上面,可是我看比我弱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没见他们不快乐,不开心啊?你说我是从小受人宠爱,那是因为我待人真诚,下人也好,朋友也好,我活的坦坦荡荡,对他们也赤诚一片!可你呢?从小你便善妒,说我出生后享受到一切好处,你就没有?你难道不是享受着宰相之女的荣誉?现如今的你能力卓越,一般女子根本无法匹敌,敬佩赞赏你的人大有人在,可你依旧不满足,只想最好的东西都是你的,我想即便是我们容貌调换你也不会开心,因为这世上总是还有比我更貌美的人!你处处算计,心狠毒辣,真不愧为父亲的女儿,将他的心思和手段竟全部继承了去!可是慕容怡,你也真是可怜啊,活了那么久竟只是为了活给别人看,只是为了别人而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可怜你了?你总在演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早看透了,人心再难测,不也是人心吗?奉劝你一句,自己给自己找条出路,该属于我的东西,你嫉妒也嫉妒不来,就算我死了,你也只是个慕容怡!那些荣华依旧不属于你!还有,你总说我不如你,难道我是真的不如你吗?你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心里早已开满恶之花,该看的东西再也看不到了!你记着,有些东西你根本配不上,如果执意追求,活该最后落入地狱!”
说罢,她狠狠地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去,再不回头看一眼,这个女人只叫她厌恶!
慕容怡站在那,指甲早已深深地镶嵌到肉里,头只看着地面,身子似乎气的发抖,却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容婉儿回了屋子,君樱和百桃都十分担忧,不知这次宰相会如何惩罚小姐,毕竟小姐这次惹的是大人物,不似以前般,宰相一句话就压了下去。
慕容婉儿只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无所谓的道:“无碍,他不过罚我禁足一个月罢了,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对我做别的,毕竟还想着把送进宫,哪能在我身上留下一点伤痕呢。”
“那就好,”百桃舒了口气:“小姐虽身子骨好,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若是受点什么委屈,那怎使得?”
君樱道:“好在现在没有什么,只是今晚小姐本还准备着去张夫人的花灯会上拿奖品呢,现如今可怎么出去啊?”
不过慕容婉儿只是放下茶杯对她们两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只是在这之前,她先让人给任绪带了一封信,慕容怡这般肆无忌惮的找她麻烦,她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当晚七夕,本应是各大酒楼最热闹的时候,可向来高朋满座的迎宾楼却没什么人,因为在下午的时候他们酒楼竟然出了事故,有几桌客人吃了他们的菜竟然中毒拉肚子,这件事一下子就传了开来,导致那天晚上迎宾楼竟然没什么客人。
可是迎宾楼怎么查,都没发现问题,后来慕容怡才知道,那几桌客人都是慕容婉儿的人,他们故意说自己拉了肚子,去的医馆也是慕容婉儿的医馆,自然都向着慕容婉儿的计划来行事,而那件事对迎宾楼打击甚大,整整半个月都没人敢再去迎宾楼,直把慕容怡逼的在外摆了所有菜肴,自己一一试吃,让所有人放心,生意才有了起色,但是这件事差点把她气死,本准备出手反击慕容婉儿的漠婉客栈,却被任绪走前威胁,说一旦慕容婉儿的生意有任何损坏,他就一把火烧了她迎宾楼,反正他们也抓不到他,直把慕容怡逼的没有办法,就此作罢,也再不找慕容婉儿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