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那天早上慕容婉儿特地挑了身紫红色的衣衫,将头发束的大方端庄,本准备再施粉黛,可想想还是放下了。
她这一身本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可不想再生别的事端。
“小姐,”卫轻从门外进来:“李将军派人来报,国师他们已经出城了。”
“我知道了。”
她仔细看着镜子里的人,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这张脸蛋足以让人记住了。
国师,你可万万莫让我失望。
等她走到街上,国师欧阳明日正和一女子在一茶馆内喝茶,看见他们,她不由得感叹,传闻果然不虚:
只见国师欧阳明日一身华贵锦衣端坐于轮椅之上,眉目如画,一举一动皆是说不出的高贵清冷,而她身旁的女子……绝非凡人,纵她慕容婉儿已是艳绝天下,在她面前都不免要让退三分!
因此不由得好奇这名女子是谁?能拥有这般容貌的人,为何江湖上从未听说过?
看他们交谈亲密的样子,莫非李城所说的国师师妹?那个世外高人?
不过这倒无碍,反正与她无关,不过首先她得测一测国师的品性。
正巧身边走过一卖花女童,她叫住她给了她一锭碎银子,让她把她的花拿过去送给国师他们,看看他们会是何反应。
结果没想到过了会儿女童回来说:“大姐姐,刚刚那边的那位姐姐说,花她收了,谢谢你的花。”
那个女子收了?
怎么会!她是要送给国师的!真是,气的她跺脚!
不,等等……既是那个女子收了,那就证明国师并不感兴趣,如此说来,江湖传闻国师虽脾性难测,但乃正人君子,一身傲骨,不拘泥于凡物,从不垂涎女色,从不趁人之危倒是真的。
慕容婉儿不禁浅笑,这样的人最容易利用了。
国师啊国师,你的身份真是好的很。
她倒也想看看,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否骗过这江湖上智慧冠绝天下的“万事通”欧阳明日!
她喊了人在那等着,等他们二人从茶馆出来时就拦住他们。
嘱咐道:“待会儿他们二人出来,你们什么也别管,只管去抓那个男子,不用客气,能多凶狠,就多凶狠,出了事儿我担着。”
等到他们二人出来,那些人便直接拿着棍棒冲了上去,欧阳明日身旁的那个女子警惕地很,问到:“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他们接到的指令可不关这个女子,不由分说直接准备推开她去抓欧阳明日,但在他们手还没碰到那名女子便被被一条金线迅速弹开,他们惊讶地望着那个不良于行的男子,没想到他竟敢那样对他们,反正小姐说了不用客气,那就必须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本准备拿起棒子就去打却被一声呵斥责令退下了。
慕容婉儿一身紫红衣衫,朱唇皓齿,杏脸桃腮,做足了派头,想他们记不到自己,怕也是不可能的。
“小姐。”那些人齐行礼道,慕容婉儿一挥手那些人便退到了她的身后。
慕容婉儿张口说道:“那个拿花的女的,你听好了,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就绝对要到该拿的人的手上,要是到了不该拿的人的手上,那她的手,就可以废了。”
“哦?是吗?”那女子却轻蔑地看着那花,道:“竟然如此,那这花来处太恶,不要也罢。”
说着便将花篮扔到了地上。
“你···!”慕容婉儿看着她的动作,好个烈性女子,不过真是正合她意,好啊,于是立马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来人,给我上,把那个女的给我抓回去,本小姐要好好的教训她!”
“是。”她身后的那些人听到指令,拿着棒子准备向云沁冲去,这时欧阳明日转过来道:“慢。”
慕容婉儿听到了,也赶紧喊停,走上前,问欧阳明日道:“怎么?你是要替她求情吗?”
欧阳明日只是问道:“你要抓人,也得有个名头。”
“名头?呵~”慕容婉儿轻蔑道:“我爹乃当朝宰相,除了城主以外,在四方城里,我还怕谁?名头,名头就是她对本小姐不恭,本小姐要给她好看。”
这话说出来,不光欧阳明日想笑,连旁边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各自都在窃窃私语道传当朝宰相慕容阙家教甚严,家里的儿女个个是彬彬有礼,人中龙凤,日后还要将女儿送进宫当妃子的,虽说慕容婉儿的貌美全都城的人都知道,可素日里也盛传她不知礼节,总是为非作歹,今日一见,可真是属实,她也算是把他爹的脸给丢尽了。
欧阳明日蔑笑道:“原来是慕容阙的女儿,我还以为是谁,敢再天子脚下那么没大没小。”
“什么叫慕容阙的女儿?”慕容婉儿大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我爹的名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仗着本小姐对你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你就可以这样没大没小,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治了!”
“那好,那你回去问问你爹,看看我欧阳明日能不能直呼他的名字,也顺便问问他,平常到底是怎么管教女儿的。云沁,我们走。”那个名叫云沁的女子听闻便去推欧阳明日的轮椅。
“想走?门都没有,给我拦住他们。”慕容婉儿一声令下,但她的那些人还没跑到欧阳明日他们的身边便被几计飞脚全部踢飞,待人落下,是江湖中盛传的女神龙上官燕和鬼见愁司马长风。
慕容婉儿没想到他们也来了,这下子更合她心意了!
上官燕冷冷地道:“回去好好问问你爹,看欧阳明日,上官燕,司马长风加在一起到底够不够资格直呼他的名字。”
听到他们这话,慕容婉儿知道目的达到了,于是又装出一副气急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喊道:“走!”
待回到府,慕容婉儿连忙让那些人下去休息,毕竟女神龙和鬼见愁的几脚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现在她只等着国师他们向城主说起她时,满心不快了!
若说以前她在都城为非作歹都是小打小闹,那这次得罪了国师,她可不信她还能进宫。
任绪过来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荷花美酒,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他打趣道:“看样子心情不错,发生什么好事了?”
说着一把拿过她让人幸幸苦苦排了半天队买回来的荷花酒,张口就喝。
“喂喂喂!”慕容婉儿鼓着嘴道:“这可是我让人排了半天队才买的几瓶,你就这样给我拿走了!”
“排队?这荷花酒虽说难买,但你们官宦人家不是能直接去拿的吗,还用排队?”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张夫人的规矩,虽说我们是不用排队,可那需要二十两一瓶呢!排队买只要二十文一瓶,这中间差价太大了,我又不傻,跟钱过不去?”
任绪边喝边道:“你还差那几十两银子?不说你客栈,绸缎铺早就回本了,刨去你在医馆所垫的费用,你每个月也进账不少,在都城中也早算是大户了吧。再说排队买也只能买五瓶的量,你要是直接买那瓶子比这大一倍不止呢,还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这荷花酒就在这一天有卖,不多买点?”
“那也划不来啊,而且不能乱用嘛,钱要花在刀刃上嘛,还有好多地方都要用钱呢!如果荷花酒没了,就再喝别的嘛。”
“也是,按照你没事还要布施,下乡救助的习惯来看,还是省着点花好。”
慕容婉儿一笑:“好了,表哥,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干嘛?”
“说正事,今儿来是来跟你告个假。”
“告假?你要去哪儿?”
“不是我,是我和小钲。”
“武钲也要告假?你们……”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带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