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兄。”安迎撩起帘子轻轻走来。那俏丽中不乏活泼,但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又有几人心思是真的单纯。
“皇嫂,真是不好意思,皇妹府上的婢子真是个不灵巧的人,冲撞了皇嫂,皇妹在这里先赔个不是了。”安迎乖巧的说道,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上演这样一幕姊妹情深的安迎对陈浅言却是那般的厌烦。
安迎,连我都差点相信我们之间有多么亲密。陈浅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安迎演的一出独角戏。既然有人演戏,那么当个观众又何乐而不为。
“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明明陈浅言的这句话表现得是那班熟络,但是那语气冷淡的仿佛说着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事。
安迎听着这话,脸面一时有些挂不住,象征性的笑笑,到底还是太小,基本的面具带的都不全。
“卫清清,你个贱婢,好好宴会走散不说,居然冲撞皇嫂,你该当何罪。”安迎觉得自己脸面挂不住,反而训斥卫清清,目的就是要找回自己可笑的面子。
“安迎,到底是你府上的婢子,好好调教,不然出来丢的可是皇家的脸。”柳承彦严肃的说着。不怒而威。
卫清清本来受着那怒火,如今听到柳承彦的话语更是有几分凄凉。
为什么和梦里那个温柔的你不一样呢!
卫清清不禁想着,眼里失落更胜。
“皇兄教训的对,安迎这就把这贱婢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争取不给皇家丢脸。”安迎撒娇的说道,毕竟兄妹间还是有着比较深厚的情谊。
安迎便这样的带走了卫清清。
“言儿,皇祖母将卫清清与你交给安迎就是为了让你和安迎有一个好好相处的机会。你却这般浪费,真是白费了皇祖母的苦心。”柳承彦不禁惋惜。
“所以呢!我就要对前世害我的人统统报以微笑,以德报怨,皇上,你是不是认为言儿当真不记仇,当真善良到佛家的境地。皇上臣妾只能说,请恕臣妾无能为力。”陈浅言倔强的说道,像一个刺猬一点点缩回到自己的保护壳中。
“安迎也不过半打孩童,如果没有卫清清的指引,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童,带着对你天性的不满。”柳承彦试图解释。
“所以她就可以肆意伤害我,虽说我最后的境遇不是她造成的,但是也有她一半的功劳吧!”陈浅言冷哼的说道。
前世今生又岂是一两句便可说明的,柳承彦愿意等,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
安迎回道府上,一杯滚烫的热茶,被她甩在了卫清清的腿下。
此时的卫清清跪在地上,夏日房屋中的地面本来有几丝微凉,如今茶杯在她腿前碎裂,卫清清不敢躲,生怕自己如花的样貌出现裂痕。可是杯子碎裂,里面滚烫的茶水肆意蔓延,那滚烫的滋味卫清清只能强忍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让身为女子的安迎都不忍处罚她。
卫清清的确有些手段,不仅能抓住男子的心里,连女子的心里都可以拿捏几分。
“啧啧!还真是个美人坯子,你喜欢本公主的皇兄,跟本公主说一声不就好了,毕竟比起如今的皇嫂,本公主更希望你这样一个温柔娴淑的人来母仪天下呢!”安迎食指挑起卫清清的下颚,一副打量货物的表情。
“公主,奴婢没有,公主。”卫清清努力辩解。
“你说你是有多厌恶本公主府上歌女的身份啊!连皇祖母,母后的面前都不自称奴婢而是民女,呵!这么想脱离奴籍吗。”安迎此刻的笑意,晦暗不明,让卫清清不禁慌乱起来。
卫清清自称民女,只是因为柳承彦在一侧,他不希望自己有任何污垢出现在柳承彦面前,就连奴籍这事,卫清清都想下意识的掩盖过去,不料却被安迎发现。
“公主,奴婢只是因为一时得见天颜,不知所措,于是一时说错了话,请求公主责罚。”卫清清急忙说道。
“我又怎么会真的降罪与你呢?皇兄可是曾经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呢!”这句话半真半假。
但是本就有爱慕之心的卫清清虽说半信半疑,但是也是有些小小的喜悦。
“来人,带卫清清去洗浴,都小心点侍候。”安迎说的每句话都极富深意,但真真假假中,卫清清却又不知怎样断定。
看着空荡的房间,几缕阳光洒落进来。
卫清清不要太单纯,我只说是皇兄让我照顾你,可没有说是哪个皇兄啊!
微风轻拂,室内的兰花随风摇曳。
兰乃花中君子,喜欢它的人必是君子一枚,安迎究竟是好是坏这一刻竟也无从得知了。
一边的卫清清享受着侍女的沐浴,玫瑰花瓣映着雪白的肌肤当真完美无瑕,静静的躺在浴池中央,享受着一切。
脑海里竟缓缓浮现一张脸,那样俊逸无双,可是脸上那般温和的笑容却是这般熟悉,明明那笑容不曾为她展开过。
“哎呀!”侍女不小心下重了手,卫清清不禁清醒过来,看着那笨手笨脚的侍女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但也只是笑笑,示意她不必紧张。
人在屋檐下,即便收到皇上赏识也不能树大招风。
卫清清默默的在心中说道。
如此安逸享受的生活,只要享受过一遍的人就不会忘记。
烛火摇曳,晦暗不明。
一直飞镖瞬间射向陈浅言的床头,不偏不倚正值耳边一侧,轻轻擦过,那寒冽的冰刃让陈浅言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本来睡不着的陈浅言打算就着这摇曳的烛光小憩一下。结果总是有不长眼的来捣乱。
“既然以飞镖显示自己到来,何不现出真身做个坦荡之人。”陈浅言鼓足勇气说道。
来人只是压低嗓音,沙哑的笑着:“那个孩子说的不错,娘娘果然是极有趣的人。”沙哑的声音,吐露出数不清的沧桑。
“我吗?别人都说我骄纵无比,你居然说我有趣,果然你的思维也非常人所能比拟。”陈浅言带有微弱的讽刺意味。
“嘶嘶”宛若毒蛇吐着信子。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啧啧!孩子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