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清你疯了吗?”陈浅言忘记别人看不到自己,只是发现自己所恨的女子,如今罪有应得后并不是如愿的那般开心。
“我怎么可能会疯,陈皇后,在我还没有下地狱陪你之前我即便疯也是装出来的。”卫清清突然说的话吓坏了众位宫女。
“陈皇后,天啊卫皇后疯了。”
“疯了。”
一干侍女们纷纷逃开。
陈浅言却看到卫清清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自己,这才发现卫清清是看得见自己的。
“你看得见我。”陈浅言用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卫清清对话。陈浅言一度想过自己再次面对伤害过自己的卫清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却最终没想过是这般平静。
“看,哈哈陈皇后当真高估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双眼早已哭瞎了吗!”卫清清笑着迎着太阳,那空洞的瞳孔中确有几颗闪耀的泪珠滚落。
“你可是柳承彦最宠爱的女子,如今怎么落的这般?”陈浅言很疑惑,很不解。
“对啊,我是他最宠爱的女子,可却不是他心中至爱,那样恐怖的人,若是被他喜欢上才是真正的可悲,还好我看透了,不至于像某些人,连死了都不能避免他的追逐。”卫清清狂傲的笑着,发疯了一般,眼底的泪水不断落下,像是对曾经年少无知的自己暗暗伤怀。“那般可怕的人连自己亲生孩儿都可以逼上绝路,连自己心头挚爱都可以妄加利用。他还有什么行为能称之为人,他就是个魔鬼,地狱出来的罗刹。”
“但他却是位明君,他应该没有所谓的挚爱,他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百姓。”陈浅言不屑于辩解什么。看到卫清清如今的样貌,陈浅言发现嫉妒她的自己简直是疯了,至少自己走的早,走的时候还算体面,还算保全了皇室的颜面,如今的卫清清又算什么,终日锁在寝宫的兽类罢了!
“怎么,你要走,你看到了吗!黑白无常来接我了,我感觉阎王爷给我最后的时间也要到了。”卫清清突然说到,语气是哪般的认真。
陈浅言不禁看像四周,哪里来的黑白无常,阎王判官,有的只是张昭送来的三尺白绫而已。
陈浅言看着被迫走上凳子上吊的人,也不知该做何感想。
“陈浅言,我卫清清不想和你道歉,我只想说这一世的因果都是你应得的,若有来世,我卫清清还会和你抢柳承彦,我就不信我每一世都会输给你,我要三生三世纠缠在你们左右,算是此生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情的报答。”卫清清望着陈浅言所在的地方,恶狠狠的说着,随后一脚踹开凳子,直直的去了。
“这临走临走还要谈及陈皇后和陛下,真是不知好歹,晦气。”张昭说完,里也不理的走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卫清清,你这算什么。”陈浅言不禁有些微怒。
看着自尽后的卫清清,那身影难免有几分凄凉。
“曾经受陛下极度宠爱,十年专宠也不为过,落到这步田地,这般落差,疯了也不为过。”一个年迈的太监说着,拿着手里的扫帚,扫着门前的花瓣,那洁白的花瓣仿佛雪花降落。
“曾经繁华一时如今,却是门前落雪无人扫,当真尴尬至极。”老太监说着,渐行渐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一奇才史长明,甚得朕心,赐诗讲之职,聊表朕之意,钦此!”小太监当朝宣读完圣旨。
“谢皇上龙恩。”极具书生气息的俊美之中却又夹杂一些阴柔,一些老臣们却看不惯。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史长明忍不住的勾起唇角,那笑意,到是掩藏不住,一些有心人见到也只当时,没见过市面的家伙,不懂收敛为何物而已。
本来早朝的面圣,不能让柳承彦急于下决定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当这个侍讲,但是……
“小人史长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史长明由县令长带领下,与柳承彦行李。
“你就是史长明,柘爱卿极力推荐之人,看着样貌不过寻常书生而而,不过,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那么你又有何特殊之处,朕到想见识一番。”柳承彦亦真亦假,说不出是怎么样的神情。
大臣们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揣测帝王的用意。
“陛下,草民其实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普普通通的一介平民而已,担不得县令长这般夸耀。”史长明并未因面圣而慌乱无措,反而显得大气十足。
“各个地方都有所涉猎,倒也是个全才。”柳承彦笑了笑,没有任何反应,态度十分平淡。
“只不过先天在医学方面有着别样的爱好,尤其是对苗疆毒物的见解上有着另一番看法。”史长明颇为自信。
柳承彦听到这句话,似是毫不在意的看了眼史长明,随后说道:“既然是爱卿举荐的人,也错不到哪里去,那就封为诗讲。”
所有大臣听罢立刻上谏:“陛下,此人来因未明,如此贸然便赐予诗讲之职,恐怕有所不妥吧!”
“怎么?朕这个皇帝想要封赏一个小小的诗讲,如今也需要过问你们这些大臣了吗?”明明是浅浅的笑意毫不遮掩,但,大臣们都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如今皇上与太皇太后政见相左,大多数大臣都站在太皇太后一边,即便是他的岳父岳母也不例外。
如今也算借着这件小事,提醒下那些所谓的忠诚了。
随后处理了一些政事后。
“退朝”小太监的纤细的嗓音结束了这段看似很荒唐的封赏。
“言儿还没醒,这些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给哀家叫过来,哀家到要问问,拿着皇家的俸禄,这皇家的事又是怎么办的?”太皇太后微怒。
“嗻!”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去。
此时屋内寂静万分,每个人仿佛都能听到彼此间喘息的声音。再这样的时刻,没有人会蠢笨到触太后的眉头。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高声喊道,打破了这寂静万分的时刻。
“孙儿拜见皇祖母。”柳承彦一进来便见到薄怒的皇祖母,也懂了她来这的含义。
“免礼吧!这老了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这下人都不太待见皇祖母了,彦儿你说说,这该怎么办呢!“太皇太后突然说道。
柳承彦只是笑道:“那样的下人,如此不守规矩,叫人拖下去,处置了,怎么能叫皇祖母如此劳心。”
“只怕彦儿你舍不得罢了,彦儿只要有些时候心中想着皇祖母些,便也足以。”太皇太后说的每句话都颇有深意。
柳承彦如今羽翼未丰,有些事只有不点破罢了。今日未曾经过太皇太后的指示任意封赏一人,便得此警告,这个皇帝做的着实不值一提。
“启禀太皇太后,太医院的人带到。”小太监回来,也是缓解了这个尴尬的境遇。
“带上来吧!”太皇太后轻轻瞟了一眼小太监,随后坐在了一个凳子上,琴雪急忙上前,倒杯温茶放在太皇太后身边。
“倒也是个伶俐的人。”太皇太后轻轻的看了眼琴雪,状似不在意的夸了一下。
柳承彦依旧站在一边,虽说风度翩翩,但是看懂的人也是懂得其中尴尬含义的。
“彦儿,怎么还站在那,到了自己皇后的宫中怎地还这般拘束。”太皇太后笑着,端着茶,用茶盖轻抚茶杯,缓缓地吹着。仿佛那尴尬都不存在一般。
柳承彦也只是坐到另一边,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握紧。
有些事,且看来日方长。
这是柳承彦唯一所想。
“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上。”一干御医跪在长云门宫中,数量之多,好不壮观。
太后看了看御医们,就喝着茶水一言不发。
火热的太阳晒在一众太医脸上,毒辣的热度,使几个年老的都隐隐有几分支撑不住的架势。
“彦儿,你说言儿这病怎么会爆发的这么突然,让这么多皇室里的人才们措手不及。”太皇太后的话有几分讽刺寓意。
还不急柳承彦回答,一个小太监说道:“参见太皇太后娘娘,参见陛下,门外史诗讲求见,说是能医治皇后娘娘得病。”
太皇太后听着,抚了抚茶盖,轻抿一口。
“这就是彦儿今日特别优待的人吧!哀家倒也想看看,此人有何特别之处,能得彦儿的青睐。传。”太皇太后说完小太监立刻下去传递懿旨。
‘又一个受宠的宦臣。’柳承彦心中默默想到。
“参见太皇太后娘娘,参见皇上,微臣略微了解苗疆巫蛊之毒的解法,所以想以微臣之拙技来分解陛下与太皇太后的忧愁。”史长明不急不慢,十分稳重的说道,一副忠良十足。
“倒也是个伶俐的人。”太皇太后笑笑,轻抿一口茶,放下茶杯,一边的绿欢急忙续上茶水。
太皇太后的话颇有寓意。柳承彦静默一阵,随后说道:“皇后这样的状况也许久了,目前太医院并没人才来治疗,不若让史长明来试一下。”
太皇太后静静的看了眼柳承彦,随后端庄的点了点头。
史长明得到应允后,悬丝把脉,随后拿出腰间的葫芦,示意绿欢将此水喂给皇后娘娘喝。
绿欢端过来,琴雪急忙银针验毒。
静静的将葫芦中的水喂入陈浅言口中。随后史长明拿出白色芍药,位于陈浅言口鼻之前,又以刺激性气味的野草促使陈浅言打了个喷嚏,一时间巫蛊蛇的毒烟都喷在了芍药之上,纯白的花朵黑白参半迅速枯萎下去。
“卫清清。”陈浅言还未彻底清醒之前说了句卫清清,虽说声音很小,但是柳承彦却听到了,眼神莫名的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