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后宫这潭沉寂的死水扔了一块巨石,惊起千层浪。
“最近是怎么了,后宫这般热闹。”陈浅言看着外面宫女们谈论甚欢,不由得疑惑。
“娘娘,夕雾夫人怀孕了。”绿欢纠结的说着。
怀孕了?陈浅言想着,视线落到某一处便停在了那里。“真好。”嘴上喃喃着。
“娘娘?”绿欢见了这样的陈浅言不由得疑惑。
“绿欢,去准备准备,本宫要去看看夕雾夫人。”陈浅言抬头吩咐道,那如水般的眸子竟有些许期待。
绿欢应声退下,绿欢跟了陈浅言许久,看着那样的眸子,又岂会不知陈浅言在想什么,只是为何会期待?
这厢准备的很快,陈浅言便带着几个宫女来看赵茗凌。
还不等进入里面,陈浅言便在外面吩咐起来:“这花是不可以栽的,快给换下来,这路边的石子,清扫一番。还有这里,这里。”陈浅言有些激动,却不知自己因何起的情绪。只是想让自己变的忙起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赵茗凌收到丫鬟前来说的皇后娘娘驾到,本想着在房内行礼,可是等了一阵却发现陈浅言居然在外面忙起来了。只好出来行礼问安。
“你身子弱,如今可是两个人,怎地出来了。”陈浅言说着便扶起赵茗凌进了里面,做到床上。
赵茗凌被这动作弄的一头雾水,却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便是那个孩子吧!才多大啊!真好。”陈浅言伸出手,摸了摸赵茗凌的肚子,一脸满足。“好生照顾自己,待孩子生下来好好教育一番,有母如此,相比孩子也不差,日后必为有用之才。”陈浅言透过这个孩子仿佛看到自己曾经的孩子。
“娘娘说笑了,这孩子身体必定孱弱的紧,想必日后……都将是个问题。”赵茗凌说着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脸上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还未生下来,你怎么知道这孩子身体必定孱弱。”陈浅言抬头问道,眼神目光犀利无比。
赵茗凌眼神一闪,自知说错了话,随后说道:“太医来查过了,说腹中孩儿身子孱弱,想必是随了我这母亲。”赵茗凌说着,摸着肚子,神态祥和。
不知道是不是陈浅言看错了,明明和谐的画面,陈浅言仿佛看到了一阵冷意,从内而外的冷。
明明外面五月花开,阳光洒落格外舒爽,但是这房内却是一股子冷意,如寒冰天中。
“如此你便好正休养,本宫拿了些补品,好好滋补一番。碧螺好生照看你家主子,若是有所闪失唯你是问。”陈浅言厉声喝到,即便知道碧螺十分忠心,但陈浅言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不久之后这个孩子会再一次轰动后宫。
“是。”碧螺吓的连忙应声。
“好好休息,本宫就先走了。”陈浅言柔声说着,虽然她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多看看那个孩子,可是陈浅言知道,按时间计算柳承彦该来了,在其他嫔妃的宫殿中与柳承彦相见,陈浅言是极其不远的。
赵茗菱急忙下床却被陈浅言制止住,赵茗菱只好在床上恭送陈浅言。
“如此热情,碧螺去清点一下补品,看看有何稀奇之处。”赵茗菱待陈浅言走后不由得对碧螺说道。一国之母,大度总共是好的,可是太过热情难免有几分不对。
“娘娘都是些滋补的东西,虽补却不过。”碧螺呆呆声音传了过来。
碧螺虽说呆傻但是药石方面确实有所通。
那是为何?随后嘲讽地一笑:“这般度量非常人所能比。“
这面陈浅言不知道赵茗菱宫中所发生的事,只是有些恋恋不舍。
“娘娘明明还想多留一阵的,为何这么着急便离开了。”绿欢看得出陈浅言有多喜欢那个孩子,不过走的这么匆忙,反而有些茫然。
陈浅言扫了一眼琴雪,“陛下此时怕是已经到夕雾夫人的寝殿了。”随后便离开了。
绿欢一听,便立刻明白,一个女人多大度能容忍一个自己心爱的人的骨血,还要去看心上人与旁的女子甜甜蜜蜜?
“不过你怎么知道陛下要来了。”绿欢在琴雪旁边问道。她们跟在陈浅言身后不远处。
“绿欢姐姐,不是所有婢子能有幸和绿欢姐姐一样被皇后娘娘护在身边,就像琴雪本身没有什么所长,若是消息在不灵通,为何要被带入这宫中。”琴雪其实有些不满绿欢,又有些羡慕,她们姐妹四人,又有哪一个能与绿欢相提并论,单纯透彻的傻姑娘,却也有娘娘以及皇上身边的影枫维护不沾染黑暗。
后宫中的婢女,最奢望的不是做妃子,而是能同绿欢一般,能有人在这后宫中护自己周全。或者有其一半也可以。
“不是,你这话……”绿欢也没再说什么,所有人都道她是最幸运的,那么她就是最幸运的,只要在娘娘身边就好。绿欢那一瞬间的眼神,仿佛多了几丝意味,但是没有人能看清。
“杨瑜好久没来了吧!整个宫殿都显得格外冷清。”陈浅言站在自己宫殿内,看着房内的摆设,当真奢华。转身便看向绿欢。“唉你们之间的斗嘴真是让本宫怀念。”
绿欢知道陈浅言在挪瑜自己,也不多接话茬。倒了杯茶就跑去门外找影枫。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影枫绿欢便会见一面。全皇宫都知道这是皇后与皇上授意的,大家看到也只当不知道。
如今皇上也只是按照律历,多久来一次,几年的时光,皇后不曾怀有子嗣,太后那里也便松了下来,不似以往看得那般紧,现在就连避子汤药都不赐了,陈浅言到也乐的清闲。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前两天,陈浅言还在寝宫说着太素静,想着杨瑜许久不来,结果今日,陈浅言刚刚躺床椅准备午休一番,却被打断了。
“前不久,可听到娘娘想在下了。”痞痞的语气,仿佛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陈浅言不禁失笑,“怎么,许久不见,竟是改了风格。”
杨瑜自然不把陈浅言挪瑜的话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吃起了苹果。
“贪吃的性子,果然未变。”陈浅言说着,从床椅上下来,倒了两杯茶水。
两腮被杨瑜塞得鼓鼓的,说出的话根本不清晰,喝了一大口茶压了下去才道:“你只知我贪吃,又怎知我小时常常填不饱肚子,一点食物若要浪费都是以犯罪虐,娘娘可懂。”
陈浅言被问得哑口无言,两世为人,都是再这后宫当中,虽然身处冷宫,心中想的嘴里念得不过是那些情殇,至于饥饱问题,根本不曾有过。所有的不过是菜食太过难以下咽罢了。
“此番前来,我只想与娘娘说那夕雾夫人的寝殿,娘娘还是少去招惹为好。毕竟我们合作,我的上面也不想让娘娘平白惹了麻烦不是。”杨瑜的笑意含有什么东西,根本不纯粹。
陈浅言听了这句话,到没有想夕雾夫人哪里怎么了,只不过:“原来贵教还知道与我有合作关系,杨姑娘许久不来,本宫都要忘了。”
“娘娘能做到今天的位置,果然身份够硬。”杨瑜有些嘲笑。“如此智力,就轻避重,可见馆陶府对陛下太后的影响,其余都先不提,虽说娘娘母爱泛滥,总之夕雾夫人那里少沾染的好,毕竟现在可是多事之时。”
“可是有人要对这孩子不利。”陈浅言不由得紧张起来。
“娘娘再多的事情,我也是不知。”杨瑜说着,便要离开。
此番前来杨瑜所做的不过是要点醒陈浅言,此时陈浅言才发现自己真是激动过了头,前世此刻夕雾并未怀孕,莫不是由于卫清清升了位子,连带着夕雾的起运都变了。
“等一下,本宫许久不曾抚琴,不若听一曲再走。”陈浅言笑着将盖着古琴的布帘拿下。
杨瑜有些想听却又不想,“每次听完你的琴总是有些昏沉,不过在乏累之时听听也的确不错。”
想着,杨瑜便坐下来,好好品品这琴音。
许久不曾用琴蛊,陈浅言有些愧对杨瑜,当初不过打算拼个鱼死网破,才在杨瑜身上下此蛊,不过,如今却也有几分交情,陈浅言有些不忍。还好琴蛊只是在听到固定蛊曲时才能发作,其他时候与没有中蛊差不多。
激荡的琴音飘起,杨瑜也渐渐意识不明。
“后宫之中可有那你们荦苗蛊中人。”陈浅言把积压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是。”这句话答得浑浑噩噩,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那她是谁,何时入宫?”陈浅言打算问个明白。
不过,杨瑜却是一无所知,如同当初一般,问不出什么。
“罢了,你且睡上一番。”陈浅言叹了口气,这蛊终究是下错了人。
“绿欢,准备一下,去御书房。”陈浅言去换了件衣衫。
许久不曾听娘娘亲自提起去找陛下,此番绿欢高兴坏了。
吩咐御膳房做好一碗羹汤,陈浅言便拿来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