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如何说，若我是男子，便可征战四方。那该有多好。”赵茗凌唇角微微弯起，在烛火下，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灵秀动人。
“陛下当真艳福不浅。”李妍突然说出这句话，当真使得赵茗凌愣了一愣。
“这……从何说起？”赵茗凌不解抬眼，当真风情万种。
“后宫妃子各有千秋，不过我却疑惑，明明你属于妖艳至极的资容，为何你的性子却这般清冷，不欢不闹，仿佛垂暮老者，心思缜密如此，可是当你明知道这样的预言，为什么你还要进宫，遇见陛下，以及那个传言也是被杜撰出来的吧！”李妍并不傻，只是很少思考这些利害关系。
“当地流传何曾是谣言，只不过一些事实被夸大仅此而已，至于认命一说，若非当年我的不认命，我的家人也不会死的死伤的伤，唯一一个活着的父亲，却是个被金钱迷了眼的，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再一次知晓他的存在却是他已经成为宫中的宦官，我又有什么办法，他让我入宫为妃，那我便为妃，毕竟荦苗蛊的人最后一次出现却是在宫中。”赵茗凌的眼里散发着仇恨的目光。
李妍却又是一番想法，“莫不是荦苗蛊毁了你的家，你不过一介贫民，为什么会引来荦苗蛊的注意？”
“传说这种东西，成也是它败也是它。父亲本是靠着这些谣言骗骗周边，发些小财，谁料被那些人盯上了，要抓我去研究，如果当时我没有不信命的离开，又怎么是现在这份光景。并且在那之后，每一个靠近我身旁的人都会莫名的倒霉，我也就成为了扫把星。直到遇到陛下之后才有所改变。”赵茗凌陷入沉思。“我居然和你说了这么多，口有些干啊！”倒也是颇为潇洒，倒些茶水自己独饮。
“我没你这么多事情，但许多事我还是不会信，我不会和你一样认命，我相信我自己能把握住一切，不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毕竟这么多的利益，李妍不会不合作的。
故事再如何离奇，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看着李妍离开的背影。还好不是个蠢的，合作愉快啊！李夫人。赵茗凌眯了眯眼。
回去的路上，李妍想的更多的都是这个故事，亦真亦假，当真不可信。赵茗凌反正与你合作百利无害，故事的本身又有何追究的，我缺的不过是一个和你合作的理由罢了，只要能平安留在陛下身旁一生，再不择手段又如何。
“娘娘。”绿欢摘下陈浅言的头饰。“最近见娘娘甚至疲惫，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浅言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大抵是最近太累了吧！你也知道杨瑜总喜欢偷偷潜来。”
绿欢想着便点点头，不过，“可是娘娘这般乏累，也不太像没休息好莫不是有喜了。”这边绿欢自顾自的开心。
然而陈浅言却怔怔的抚摸自己的肚子，严厉斥责：“绿欢莫不是我太宠你，这般浑话也可乱说，你且退下，待到明日之后再来见我。”
“娘娘，……是。”纵是万般委屈，绿欢只能依言退下。
明知道不该这般反应对待绿欢，明知道那只是无心之失，可是子嗣一事终究是陈浅言心中的痛，更何况这一世根本不可能再有子嗣。
最近的乏累不过是太多事情积攒一起，卫清清进宫，不久便封妃，前世之事不久便可重演。随后便是荦苗蛊的卧底在宫中，根本不知卧底是何人，男女老少皆无从考。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恍惚间竟有一丝银发掺杂其中，遥想前世今日不过青春正好，发间哪里有银色点缀。
陈浅言起身来到床边，可能是外面的风过大，吹开了窗，吹动着床边纱幔轻舞，恍若梦中。
“陛下，妾身为陛下起舞助兴可好。”卫清清倒在柳承彦的怀中，喂给他一粒葡萄。
柳承彦面无改色，“好。”仿佛一个不解风情之人。
清丽无双的脸庞，骨子里却媚到极致，当真是极品佳人，若风舞姿荡漾人心，再之后纱幔轻掩，灯光消散，双双人影坠入床上。
次日清晨，陈浅言浑噩之中听到有人在议论，又一个荣登妃位的女子，名唤卫清清。
这才清醒过来，分明与前世不同，明明前世并未晋封，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一次之后，一年时光都不曾见过陛下，再见之时，情浓之中才孕有长公主，之后便有子嗣傍身，将自己绊倒，如今怎会。
陈浅言这才明白，不过是前世今生的相似之处太多，所以却忘了诸多变数。
“绿欢，帮我梳妆洗漱，怎么都是新晋的妃嫔，本宫自然要去照拂。下次有此等事不许隐瞒不报。”陈浅言知道绿欢都是为她好，但是后宫不能肆意妄为。
“是娘娘。”绿欢只好应下，心中却想着外面的宫女，话可真多。
“那卫清清，被封什么位？”洗漱完毕陈浅言任由绿欢摆弄她的头饰，随后问道。
“回娘娘，是良人，唤之卫良人。”绿欢俯身到陈浅言耳边。
“知道了。”随手拿起一根簪子插与头上，便去会会这扰乱她一生的卫清清。
“参见娘娘，本该臣妾应去长云门请安的，臣妾身子过乏，所以。”欲语还羞的魅色，佯装楚楚可怜。
“卫良人不必如此，本宫非陛下，承载不住这份美色。”陈浅言直接说道，本身陈浅言便对卫清清没有丝毫好感，并且不管态度如何，陈浅言依旧要罚在冷宫，如此便不必收敛性子，例行公事看完这一次，以后不过是进水不犯河水而已。
一边的绿欢一直知道自家娘娘的性子，只是掩面偷笑。
卫清清深知这一切，只能暗暗咬牙，面上还要陪笑。“是，娘娘。”
“此番姐姐来此，不过是想看看妹妹这里有什么缺少的东西，若是少了什么哪里不得妹妹的意，尽管告知姐姐，姐姐好为妹妹添置些许。”陈浅言自知是来探望的，当然要打亲情牌。
看着陈浅言脸色变得这么快，卫清清只好顺着话来。“有劳姐姐费心了，妾身这里没什么需要添置的，让姐姐担心，是妹妹的不是。”
“妹妹这是哪里话？总归是陛下宠爱的妃子，本宫此番前来，也是想关心下妹妹，若是无事，本宫也就回宫了。”陈浅言也不好太找卫清清的晦气，只得离开。
带陈浅言走后，卫清清算松了口气。
“良人，这皇后娘娘来是做什么？话里话外的，奴婢总觉得不太对。”一个小丫鬟扶着卫清清往榻上走。
“不过是来打压本宫气焰而已。”卫清清说着，边看了看那盏茶杯，示意丫鬟拿过来。喝着茶水不由得想着，这般心思都能当上皇后，果然身份过硬。
“娘娘，杨瑜来了。”陈浅言小心的摘下自己的耳环，有些诧异。“怎么？今日居然这么有礼貌的从正门出来了。”
“娘娘，她在窗台上等你。”绿欢不由得回答道。
“算了，就不能抱有希望。”陈浅言无奈的卸下装扮，出了帘幔之外，看到杨瑜坐在窗台上英气十足。
杨瑜一见陈浅言到来，一个旋转便从窗台下来，坐在圆凳上，翘起腿来。“怎么？娘娘对我期待这么高。竟奢望我会皇宫里的规矩。”
“我就知道，不该期望。”陈浅言无奈的笑笑。
“不过，上次我醉酒，可有失态，可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杨瑜突然靠近陈浅言，虽是笑着，但是明显察觉出其中的冷意，只要陈浅言说的话稍有不对，那……
“失态？且不说你当时毁了我多少名贵珍品，单单是唤出你那一堆宝贝蛇便足够吓得本宫不轻。至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杨姑娘是指什么事，我只知道杨姑娘只是对本宫说了一堆往事而已。不知这算不算不该说的。”陈浅言泰然自若的对视着那双审视的眼睛，唇角微微翘起，魅惑自如。
“哦！倒也没什么不该说的。”杨瑜回到原来的座位，继续自己潇洒的坐姿。“只是想知道娘娘记忆力如何仅此而已，这般玩笑，娘娘还是能受的吧！”
“自是受的。”陈浅言看着杨瑜的眼睛，眼里无波无痕。
“如此天色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娘娘休息了。”杨瑜说完一个转身便消失了。
看着这身武功，陈浅言不由得对绿欢说道：“唉！果真是身好武功，真叫人羡慕。”
“娘娘，这武功有何羡慕的，绿欢觉得，娘娘便是最好，舞刀弄剑的哪有娘娘舞文弄墨来的气质些。”
“你倒是能恭维。罢了，本宫乏了。”看了眼窗外，便回到床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年过去了，后宫之中格外平静，如冰冻的水面，无波亦无痕。皇帝自从一年前便再没见过卫清清，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前世，就来李妍和赵茗凌来往的也甚是密切。陈浅言恍恍惚惚的浑然不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