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见倾心,我始终在被你的笑吸引,无法抗拒内心的悸动。只要我闭上双眼,我的眼前就会浮现你款款的目光。有些人变了,有些人还会在原地等你,我享受寂静,也享受我把你放在心上,细细想来,原来这些年,我从未将这些烟火看穿。躲躲藏藏,才会将应有的美好全都错过,一切都在自由旋转,而你说你要去的地方,有一片自由的白光。
“紫衣,先别翻烟花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正要翻开烟花簿看看,青牙就阻止了我,一脸严肃的神色,让我随即就撒开了烟花簿,它便应声落到了落满灰尘的桌子上,我看了他一眼,觉察到了无数的思念。
“你说,看在你替我找到了烟花簿的份上,只要我能帮到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蔓延,但还是假装笑着说道。
“我想把你拉入这万丈红尘里。只是我知道,我好像不能拥有你。我知道这只是个美丽的幻想,我知道我不该说出口,可我等的太久了,实在是无法放在心里不去说起了。紫衣,你能原谅我吗?”青牙看着我,摘了一丛兰若寺里白色的小花递给我,温暖而又悲伤地说道。
“遇见你的这些天,是我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光,可是,我遇见你太迟了,我遁入了玄门,就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了。师父还在等我回去告诉她烟花簿上的内容,待我回去问过师父,若有法子能让我们相守,我便来找你,如果没有法子,你便从此以后都忘了我吧。青牙,你知道我不能一走了之,我不能丢下师父一个人。”我想了想师父待我的温暖,又想到了她这些年来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眼神,心里就万分不舍,虽然我也是同样的不舍青牙,但我知道,我总得做出选择。
“我送你一把伞,一把樱纸伞,撑开了就像樱花一样,这把伞叫做心有灵犀,代表着一切悲伤都会散尽。待我们看完烟花簿,誊写下来了以后,我便送你回去,我会一直在紫竹观的山下等你,等到你出来,等到你愿意和我一起浪迹天涯。”青牙说完,就将那把伞递给了我,我好奇也便撑开了,果然像山林里的樱花一样,那么美丽,让我一下子慌了神。
“谢谢你,青牙。谢谢你的喜欢,不论如何,请你记得,我也喜欢着你,这份情意绝对不比你对我的少一分一毫。只是,师父的养育之恩恩重如山,倘若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的幸福能被成全,那我会放弃所有,只为了让师父能够一展笑颜。对不起,青牙。”我收起了伞,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悲哀地说道。
“我会为你的梦境织满樱花,你会等我吗?”青牙看着我对那把伞爱不释手,笑着问道,仿佛我刚才说的每一句寒透人心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心里全都会是欢喜吧,大概我也只想永远沉睡着,永远梦着,再也不理会所有的会让我痛,会让我泪流满面的东西吧。”我想了想那样的场景,心里突然有种想要离开紫竹观的冲动,便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永远喜欢樱花,不论多久都会喜欢。”青牙突然玄幻莫测地说道,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的,但我也没细想,只当是他太了解我的心思了。
“这世间,很少有女子不喜欢樱花吧,轻飘飘的,像一个个绚烂的梦境。”我想了想,似樱花这样美丽的花,很难不开到人的心里去,多情的女子也很难不被它所扰乱心思,便笑着说道。
“是啊,就算是男子,也很容易就被这样恍若梦境的樱花吸引,更何况是柔情似水的女子呢。不说这个了,我们翻开烟花簿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青牙和我说道,并拉着我走到了桌子旁。
我们翻开了烟花簿,驾马车的小哥也凑了过来,不过他不识字,就让我和青牙翻到了给他念着听一下,他把名字告诉了我们,我们很快就翻到了他的,上一世,他是个富贵的公子,爱上了一个卑微的烟花女子,他一生未娶,她相思成疾早早陨了性命,他们终究有缘无分,双双辞世,带着无尽的悔恨。而这一世,他便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驾马车为生的贫苦男子,而那个姑娘,如今正在种着一大片向日葵花田,等着他出现,我们读完了他一下就潸然泪下了,仿佛想起了从前,但我们问起他才说虽然未曾想起,但句句直戳他的心,他要去那片向日葵花田里,重新认识她,再也不会错过她了,他要和她一起种那片向日葵,整天整天地看着她灿烂而又清新地笑,再也不会让她落泪了。说完他就跟我们作别,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了排山倒海的温暖,我看到了他对那个姑娘的执念,即使忘却了一切,但还是仅凭几句话,便迅速燃起,占据了整颗心。我突然明白,被爱意包围是有多么地温暖。只要这个世上有人爱着你,你就永远不会孤独,倘若你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即使短暂地如烟花一场,你的心也会永远地热烈着。
我们又翻了半天,翻到了师父的那一页,师父和他本是青梅竹马,但是他们的新婚之日,他就突然心悸不已,突然辞世了。师父伤心欲绝,便去了紫竹观,从此不理红尘之事,可是她的心里,却永远都在怀念那个时候的盛夏,他们一起去河边看着绵延十里的清荷,言笑晏晏,冬天的时候,他们便看雪花落在残荷上,也是止不住的美,师父就这样思念着和他在一起的全部,思念了整整两百年,所以她的笑也是冷若冰霜,她甚至总觉得,是她的到来,惹得他英年早逝,她总是想着,若是她不嫁给他,他便会平安地过一辈子。时间久了,她越来越想见他一面,所以听到烟花簿的消息,她的心里就溢满了欢喜,所以立马就派遣我来找烟花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再见他一面的机会。我们慢慢看下去,就看到了今生的记载,说那个男子此刻就在苏州,孤寂的一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止不歇地种着荷花,种了许多许多,在等一个人来看,那个人,就是师父。这辈子,他们终会在荷花池边相遇,重新续写未完的缘分,只是师父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要放弃紫云观观主的身份,舍去仙体,以初见时的模样去见他,从此他们便可在他种的荷花池边比翼双飞。我看了看,感到欣喜,怕再翻再找起来麻烦,便去找了些纸笔,将那一页誊抄了下来,装进了一个绢丝袋里,好让回去了让师父过目,我猜想,她看到了一定欢喜到说不出话。我们又继续翻,翻了许久许久,翻到了最后一页,还是没有发现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记载,我和青牙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依旧毫无收获,上面就是没有我们俩的名字。
“紫衣,我们别翻了,这烟花簿上所述,本不是你我。即使我们再翻上一千遍,也是一样的结果,别再为难自己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上一世我们没有错过那个人,所以烟花簿上不记载,要么生生世世都要错过那个人,所以烟花簿上也无法记载。我们只能继续追寻下去,不要放弃烟花一场一样的热烈。”我能感觉到青牙遮掩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没有眉目,便放任不管了。
“我们不在这烟花簿上,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哀。”我看了看那些团团簇簇的白花,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