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结,每一个结都只是为了那个人打出来的,编织成了繁星,永远留在心海里。我看到成千上万的繁星闪烁在星空,每一颗都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突然羞红了脸,才意识到他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我的心。
我们就在江湖上漂泊着,也不断寻找着,再也没有去看过一次盛开的樱花。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和青牙一起浪迹江湖,我感到自己那么地惬意,似乎拿这世间多少繁花来比,都不逊色。那天,我们偶然打听到,在一处深山里,有一个白发须眉的老爷爷,知道那个霞风刮过的地方,而且,此时我和青牙距离那处深山只有短短的几里,我们就一下来了兴致,打算再喝几口美酒便出发,感觉下一瞬,我们就会被温暖覆盖,就会实现所有的期待。然而被命运欺骗的感受,一直刻骨铭心地萦绕着,让我们心里全都是纠缠,说不清也道不明。
“华歌,等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就以满城的樱花为礼,娶你回家,你说好不好?”青牙突然凑过来问我。
“如果找到我整个人都白发苍苍了呢?”我打趣地问道。
“即便你白发苍苍我也是要娶你的,我本就想与你携手到白头,地老天荒。”青牙的眼里似乎冒着星光,那样地让人避无可避。
“走吧,快去山中寻那位奇人,若能得他相助,你我也便少走了许多冤路,这样岂不是更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愿意坐上你的花轿,跟你赏尽全世界的樱花。”我想了想,回应道。
“好,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一定要嫁给我。”青牙突然愉悦了起来,笑着说道,看得出是十分衷心的高兴,发自内心的欢喜。
“快点去办正事,办完了再说。”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娶到你就是我的正事啊。”青牙认真地说。
“那也得等先办完我的正事再说。你的正事就暂且搁一搁,反正我的正事办不完你的事就永远没有着落。”我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了,夫人。”他还是带着那种简单的笑容,笑着说道。
“别这么叫我,让我这个出生草莽的江湖女子怪不适应的。再说了,谁是你夫人了?我何曾说要嫁给你了?”我羞红了脸,说道。
“反正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夫人。”青牙笑着说。
“别说了,赶紧走。”我拉起他的衣襟,想着快走。
我们就走了,我们找了两匹快马,打算骑着马去那个深山找那个奇人,渴望能早日找到他,抽丝剥茧地找出那个霞风吹过的地方,我和青牙一同期待着,心里的期盼那样殷切,殷切到心里挤满了喧嚣。
骑着马走了三天,我们终于到了那个深山,里面大雾一片,恍若仙境,让人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境,我们就不断地向前走,马儿都有点望而却步,停了下来,不再往前挪动,我们便抛下那两匹快马自己往前走了。
“这要是突然出现两只大老虎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青牙。
“这动物啊,可比不得那些江湖上的小人危险,你放心,你跟在我身后,若是有老虎出来,我便打得它们找不着北,断不会让它们伤到你一分一毫。别怕,华歌,有我在。”青牙走到我面前,拿出剑,放在身前,带着我走了起来。
走了许久,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路都是大雾,我们完全找不到方向,只能凭着直觉,不断走下去。走了许久许久,大雾终于消散了,一个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许多山间的野花点缀,衬的山洞十分美丽,散着一团柔和的光,我们猜测这个山洞大有玄机,便走了进去,不断有萤火虫萦绕,照亮着我们前行的路,一切朦胧,无比安静,我们便猜想这一定是那位奇人住的地方,因为特别到让人啧啧称奇。
走了许久,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位白发须眉的老爷爷,此时他正在蒲团上打坐,身边有一圈萤火虫围绕着,这些衬托让他显得那么安静,那么祥和。
“姑娘,你终于来了。我在这儿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你。”那个老爷爷突然睁开眼,看着我说,目光深邃,像变幻莫测的星空,让人看不穿。
“先生在等我?”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姑娘二十多年了,自打你降生的那日起,我就在这里等你了。如今等到你甚好,也不枉这些萤火虫默默陪了我二十多年。”那个老爷爷又一次玄幻莫测地说道,让我心里一片凌乱。
“先生为何等我?我只是一个混迹江湖的普通女子,并无什么过人本事。我这次来,是想请教先生一件事。”我疑惑地问道。
“不知姑娘想问什么,老头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爷爷柔和地看着我,说道。
“我想知道,霞风会停在哪里?麻烦先生给我说说,我这次来就是想问先生霞风的来历。”我着急地问。
“莲叶湖。霞风会停在莲叶湖,你只要再走上十几里,便能到了,只是那里人迹罕至,仙气充盈,一般人去了那里,会承受不住那里的仙气,暴毙而亡。所以大家虽然向往,却也不敢贸然去那里探个究竟。”老爷爷笑着说道。
“那先生可否能给我指路?我想去那里完成一个心愿。”我跪下来说道。
“我在这里,本来就是给你指路的。你本来,就该去那个地方,那是你的天命,你且过来,我给你指路。”老爷爷微笑着叫我过去。
“先生且慢,我不懂先生这一番话的意思,还请先生给我指点迷津,好让我不至于迷失,好让我不至于过得这么糊涂。”我不解的问。
“你来的时候可有看到这方圆几里,全都是天灾流民,花都开不了几朵,连天空里,都是火光熊熊的热流?一切都是那么破碎。”先生突然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们看到了,正想请教先生是何原因,我们初来乍到,完全不知该如何施救。”我疑惑地说。
“那是因为,这一切只能由你来拯救,姑娘。”先生玄幻莫测地说道。
“这是为何?先生大概也能看出来了,虽然我常年混迹于江湖,但是依旧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罢了,这么大的盛世,我可撑不起来。”我心里疑云密布,便赶紧问道。
“因为你注定要成仙,而你成仙了,这个地方就会受到福泽,天灾消失了,一切也就变好了,流民也便慢慢不存在了。你可愿意?”老爷爷看着我,悲天悯人而又悲伤地说道。
“那您为何留在这里给我指去莲叶湖的路?”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莲叶湖有朵莲花在等着渡你,那个地方是你要成仙的地方,所以我在等你,将这一切告诉你,让你仔细定夺。”
“先生,我非去不可吗?”我的泪水哗哗落下。
“那你忍心让这些人流离失所吗?你忍心看着这一切因为你的漠视毁于一旦吗?这里以前,开满了桃花,仿佛一片仙境,每个人都过得幸福安乐。如今,这一切都变了,如果还能回得去,你不想再看看这里重现往日的繁华吗?”老先生问道。
“可我成仙了,是不是就代表我要放弃我的幸福?”我想到我给青牙的承诺还未实现,如今却要这样各自分飞,心里左右摇摆着。
“如果命里没有,再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老先生说。
“华歌知道了,我想出去透透风,到时候等我想好了再来找您。”我恭敬地说道,便走了出去,看着山里的大雾,泪流满面。
“华歌,留下来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便去毁灭这一切。”青牙捉住我的手臂,说道。
“不用了,别再让这里生灵涂炭了,到时候再一起看这里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不好吗?这是我的天命,你没有办法替我改写。谢谢你,青牙。”我在大雾里迷失,再拼命也挤不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