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帝那么忙,她若是不使些手段,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去幽国。
更何况,清秋已经告诉她了。
就是两天的时间,肖妃就派人来请了三次岚帝,说什么头晕。岚帝又不是大夫,请他何用。
灵惜在心中冷笑,一样是嫔妃,她怎么不知道肖妃打得什么主意呢。
远远地离开了殇国,她就有办法让岚帝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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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走停停,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走到汀州。汀阳县贫瘠的很,连个客栈都找不到。
时辰却也不早了,岚帝发愁着晚上没落脚的地方。若只是他和这些个禁军的话,不过找个不拦路的地方歇歇也就是了。只是还带着灵惜,她身子弱,定是不能受得在野外过夜。
禁军中有人拦了当地的住户打听,才晓得在汀阳县西面有户庄子。
岚帝忙领着人往西面去。
不过三四里的路程,便见着那庄子的门头。
正门中央便是三字倒是“卫家庄”。
岚帝让人前去叫门,说明了来意,门人也是和气,道是去请庄主决断。
不多时,便见庄子门由内打开。一穿着石青衣袍的男子迎了出来,岚帝便猜是庄主人,也下了马车。
走上前道:“余携夫人归家探亲,路过此县不想迟了时辰,又无处可去。且请主人家收留一晚,当谢大恩。”
那男子见人如此有礼,道是:“不过举手之劳,日头晚了,便先请进。”
又道:“在下卫寅,不知公子大名?”
“卫寅兄客气,余姓范,名唤元恒。”岚帝回道。他不便吐露姓名,便是沿用了母姓,元恒是他二十岁时,先帝为他提下的表字。
一行人进了庄子,待马车停稳,岚帝才让清秋扶着灵惜出来。
这次出门,岚帝特意抽调京中禁军五百多人随行,又带了清秋,盼烟,惊鸿,飞琼四人贴身保护灵惜。
在宣州时,害他险些丧命的黑衣人到现在都查不出踪影了。虽然他心中已有猜测,却也无可奈何。
卫寅惊于灵惜的美貌也不过片刻,便道:“范兄便先收拾一番,在下让人去置备些酒菜,还得范兄陪在下痛饮几杯才是。”
“那便再好不过了。”岚帝也不客气,只是吩咐人将从京城中带出来的梨花白酒带上,反正陶罐子带着上路也不方便,左右不过几坛子酒就罢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庄子里的老仆人领着岚帝去了最大的一空屋子,道:“庄主吩咐,请公子与夫人今夜便歇在这最大的一处客房中,公子的随从便可歇在旁边的屋子中,也方便照应。”
“麻烦主家了。”岚帝道。在明面上的随从,也只有十来个人。其余人等,也不用岚帝吩咐,现在便已经在暗处,将整个庄子监视起来了。
老仆人道一句不敢当,便退了出去。
铺床的事情完全不用岚帝操心,自有清秋忙碌。
随行的御医过来为灵惜请脉。
便见这御医眉目间尽是疑惑,还不时挑两下眉毛。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御医才收了手,极为恭敬道:“恭喜陛下,惜贵妃这是有喜了!”
岚帝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御医话中的意思,忙问:“当真?”
御医自然躬身,道:“微臣确信此乃喜脉无疑,从脉象上看,贵妃应当怀孕近一个月了。”
岚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看向灵惜便见她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岚帝才定了心神,对御医道:“你先下去吧。”
御医躬身退了出去,岚帝才拉起灵惜的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太好了”。
灵惜有些担心,轻唤了声“陛下”,就对上岚帝不赞同的目光,灵惜才红着脸道:“夫君,我现在有了身孕,可还回去不得?”
灵惜是害怕,岚帝得知她有身孕之后,便不同意她会幽国去了。若是让她回皇宫养胎,那不就是白费力气了嘛。
岚帝抿唇,半响还是道:“自然能回去得,这便已经到汀州了,哪儿还有回去的道理。只是,日后小心些是了。”
岚帝也有所顾虑,离开皇宫之前,群臣便是想着他能立个皇后。他便在朝堂上说是哪个先诞下龙子,便立哪个为皇后。眼下他不在京城,还可以省下些心思。
让灵惜远离后宫,也可以不用防备这外在的祸患,也省了那些嫔妃陷害灵惜的念头。
两人又说不了几句,那老仆人便又过来了,说是饭食已经备好,请公子前去享用。
岚帝领着灵惜一齐往前面去。
而卫寅跟前也走着一个岚帝的熟人。
“我听说你今儿又留一过客暂住?你倒是厉害嘛。”那人笑着道。
卫寅听了,不好意思道:“卫家庄本就是各路兄弟一齐出钱建起来的,给路过的客人留个住宿的地方,我也只是代管而已,怎么能忘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