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你别想了!”
叶从挈又急又气又恼,立即就要带南雅离开。
周崇啟跟着站起来:“叶从挈,南雅是我们如今唯一的线索,我们绝不会就错过的!”
叶从挈回头瞪着周崇啟,咬牙切齿道:“南雅才遭受过伤害,你这是希望她承受二次伤害吗?秦歆然的名字电话住址都有了,你去找秦歆然,别再来烦我们!”
叶从挈说完之后,半抱着南雅离开。
电梯很快到了,里面有一男一女。
“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给你重新开一个……”
南雅感觉身上一重,抬头看到叶从挈已经闭上了眼睛,惊讶得立即扶住下落的叶从挈,快速回过身,瞪着手里拿着针筒的男人:“你们是什么人?”
南雅扶着叶从挈,后背紧贴着电梯门,一脸防备地看着两人。
那两人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南雅。
电梯门很快打开,南雅看着电梯里的两人,扶着叶从挈往后退。
突然间,脖颈传来刺痛,南雅的视线也立即模糊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南雅下意识地将自己垫在了叶从挈的身后。
楼层并不是一楼,而是二楼。
对南雅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歆然。
秦歆然的手仍在发着抖,她做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但这一次,她对付的对象是她如今唯一的朋友。
出狱之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她必须完全服从的顾崔嵬以及一群共事的同事。
她带着目的接近南雅,南雅却以最赤诚的心待她,不认同她的选择却尊重她的选择,在她孤注一掷的时候也不曾让她失望。
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喜欢。
而她利用南雅和她的关系,一次次地背叛她。
电梯里的人也走了出来,帮忙扶住倒下的两个人。
两人将叶从挈扶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后,跟着秦歆然一起带走了南雅。
扶着南雅上了车,秦歆然忍不住问:“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男人说道:“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你们是不是又要折磨她的记忆?”秦歆然质问道。
男人皱起眉头打算呵斥秦歆然的时候,女人拉了下男人的手,对着秦歆然说道:“我们不会再送她去基地。她现在很危险,一着不慎就会让我们都暴露,我们会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秦歆然半个字都不相信。
男人看着秦歆然质疑的神情,冷冷道:“无论你有什么猜测,我们都要立即带人走。楼上那个人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是一个大麻烦。”
听到南雅的话,秦歆然放在车门上的手下意识松了开。
见秦歆然松开手,男人立即关上了车门,进入驾驶座,驱车离开。
看着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的车辆,秦歆然紧紧咬住自己的唇。
她很难相信,自己竟然眼睁睁地将南雅送入了地狱。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让南雅一起来帮顾崔嵬而已,她从未想过南雅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周崇啟被叶从挈吼得站在原地没有动。
叶从挈到底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如果说他的字典里有什么是意外的话,那叶从挈一定算是其中一个。
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周崇啟装聋装了两分钟才接起。
“喂。”
“你在哪里?”
“你要过来?”
“是,上面很重视这件事。”
周崇啟的呼吸有些艰难,喉咙干涸得像是在岸上极力挣扎的鱼:“人已经走了。”
“走了?!”
“是,走了。”
“周崇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军人的最高准则?”
周崇啟嘴角发苦发涩。
服从。
他这一次没有做到。
“周崇啟,你现在立即把人给我找到,不然迟则生变!”
周崇啟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凝视,信念也越发坚定,斩钉截铁道:“是!”
周崇啟立即冲下楼,人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
周崇啟立即给叶从挈打电话,没有人接。
周崇啟走到前台,出示自己的证件:“你好,请问你们刚刚有看到一男一女往什么方向去了吗?男人跟我差不多高,女人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前台仔细回忆了下,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并没有看到你所描述的人下楼。”
“什么?”周崇啟瞪大了眼睛。
前台又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至少在二十分钟内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周崇啟心开始慌了:“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有的。”
周崇啟跟着前台去了监控室,周崇啟认真地看了一遍,发现门口的摄像头的确没有拍到叶从挈和南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里有别的出口吗?”
“还有两个。”
“那几个出口有监控吗?”
监控室的人很快调出了另外两个出口的监控,仍旧没有发现叶从挈和南雅。
“只有这三个出口吗?”
“是……”监控室的人回答了之后,突然间说道,“二楼有个直接往下的电梯,因为是到大厦外面,我们并没有监控!”
周崇啟骂了声粗,立即跑上了二楼。
看到被放在椅子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叶从挈,周崇啟气得想要杀人。
“我C!”
周崇啟拍了拍叶从挈的脸,发现叶从挈完全失去了意识。
周崇啟替叶从挈检查伤口,最后在叶从挈的脖子上找到了一个针孔:“日!”
周崇啟质问跟着上来的大楼负责人:“你们二楼有监控吗?”
“摄像头一般都是商家安装,二楼已经空置一个多月了,所以二楼是没有监控的。”
周崇啟气得握紧了拳头:“那电梯呢?”
“有的。”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周崇啟立即打了个电话:“我哥们儿被阴了,人已经跑了。我现在送我哥们儿去医院,你们过来找大厦负责人,务必找出是谁带走的人。另外,这件事和我昨天让你们调查的秦歆然脱不了干系,你们立即找到她,把她控制住。”
知道南雅在这里的人,除了他和叶从挈,就只有秦歆然。
秦歆然一去不归,几乎已经坐实了她和那个组织必有牵连。
周崇啟现在看着叶从挈就生气,对负责人说道:“马上会有人来联系你,请你务必配合他们,现在有一个人生死未卜。”
听到周崇啟严肃的叮嘱,负责人认真点头:“放心吧。”
周崇啟冲负责人点了下头,立即带着叶从挈离开。
他不知道那群人给叶从挈用的究竟是什么药,一刻都不敢耽搁,直奔医院。
叶从挈在病房里接受检查,周崇啟一个人在外面的长椅上待着,自责又懊恼。
他就不该让叶从挈将人带走!
他被称为冷血阎王,怎么就在那瞬间心软了呢?!
现在叶从挈也没能保护好南雅,人又不见了,等叶从挈醒来,估计又得发疯。
周崇啟揉着额头,心烦意乱。
电话响起,周崇啟立即接了起来:“怎么样了?”
“监控录像已经被销毁了。”
“怎么会?”
“总而言之,监控录像已经没有了。”
“那街道的监控呢?”
“都没有,我猜测对方对这里很熟悉,巧妙地避过了所有的监控。”
周崇啟的拳头在旁边的椅子上重重敲了一下:“我C!”
难怪秦歆然会提议在那个茶楼说话,原来是早有防备!
“你C也没有用,上头知道这件事后很是震怒,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那头的人说完叹息了一声。
“什么?”
“你一直很冷静,但在这件事上失了分寸,上面也是为了你好,不让你为难,也不让你再犯错误,不然谁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周崇啟咬紧了后槽牙,一声不发。
那边的人能猜测到周崇啟如今愤怒的模样,轻声安慰道:“你这几年也累得够呛,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挂断电话后,周崇啟用手捂住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分钟后,周崇啟走进了病房,看着仍在昏迷的叶从挈,十分不忿地踢了下病床架子:“你个混蛋!老子上辈子是欠了你几百亿忘了还吗?”
一通发泄之后,周崇啟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重来一次,情绪激动的叶从挈很可能宁愿真的和他干上也不会让他带走南雅。
难道他真的要把叶从挈打残,然后强制性地带走人吗?
他清楚自己做不到。
思及此,周崇啟又踢了一下病床:“你欠老子欠大发了!”
军方很快就派了人来医院,叶从挈仍旧昏迷不醒。
薄月白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叶从挈:“你就是为了他坏了规矩?”
周崇啟没理会。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还是要说,你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看着真是碍眼。”
周崇啟仍旧不说话。
薄月白把停职令拍在周崇啟身上:“你别和我置气,我不吃你这一套。”
周崇啟收好停职令,把放在一旁的文件递给薄月白:“我已经打好了转业报告,你帮我转交一下。”
“什么?”薄月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崇啟,“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要提前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