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
柏雅脸红成了西红柿,娇嗔了一句后,吃着脚跑回了卧室。
对于柏雅床上床下脸皮两个厚度,叶从挈很是无奈,叹了口气后跟着进了卧室。
看到柏雅趴在床上打枕头,嘴里还碎碎念着:“叶从挈,大胖子,讨厌你!”
被柏雅的幼稚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叶从挈坐在床边,手搭在柏雅的腰上。
柏雅扭了扭腰想要躲开,但甩不掉也没有强求,本来就是意思意思表示自己不满的态度。
“生气了?”叶从挈声音里半夹着空气,温柔得快要沁出水来。
柏雅扭过头,眸子水盈盈地看着叶从挈,嘴微微噘着:“我真的那么要吗?”
叶从挈很难理解柏雅的心情,弯下腰用额头抵着柏雅的额头:“性生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性生活和谐证明我们感情稳定,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男人不都喜欢那种欲迎还拒的吗?”柏雅越说越委屈,“我就是忍不了,不然我也能演得很好的。”
柏雅也有尝试过显得娇弱一点,想要口是心非地说两句拒绝的话,可一看到叶从挈,她不主动扑上去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要她拒绝叶从挈的邀请,简直是强人所难。
叶从挈叹了口气,把柏雅抱着坐了起来,双手捧着柏雅的脸搓了搓:“你在哪儿听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柏雅赌气地搂着叶从挈脖子,凑上去张嘴在叶从挈的嘴上咬了一下,“说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什么的。我这样的学不会娇羞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叶从挈舔了下被咬了下的唇角,好笑地捏了捏柏雅的脸:“你这还不够娇羞啊?”
柏雅嗔怒地看着叶从挈一眼:“我说的是床上!”
叶从挈快速在柏雅的脸上亲了一下,语气温和地回道:“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我喜欢你这样儿的。”
刚想发脾气的柏雅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会那么生气。
柏雅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她总是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无论叶从挈对她多好,有多迁就她,她都觉得叶从挈随时都可能转身离开。
柏雅眼睛好似发着光,死死盯着叶从挈的眼睛,想要检验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喜欢我这样儿的?”柏雅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从挈。
叶从挈点了点头,和柏雅的鼻尖相擦而过,就像一片落叶落在鼻尖上,又像蝴蝶翅膀轻轻扇在鼻尖上,很轻很痒,从鼻尖痒到了心尖。
柏雅抱住叶从挈,亲了一下叶从挈的薄唇,偏过头靠在叶从挈的肩膀上:“那你遇到比我更……更那啥的,你会不会被她们给吸引?”
叶从挈一阵好笑,手掌按在柏雅的头上,揉了好几下柏雅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我不都说了吗?我喜欢你这样儿的,不矫揉造作,也不过分放浪形骸,刚刚好对我口味。”
“真的?”柏雅虽然是在问着,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叶从挈蹭了蹭柏雅的脸:“嗯,真的,没有人像你一样合我心意。”
柏雅满足于叶从挈的甜言蜜语,不再别扭自己心里那点小纠结。
叶从挈现在在她身边,还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总是要想那些可怕的以后呢?
叶从挈起来的时候,柏雅正在做早饭。
柏雅穿着白色棉服,扎着高高的马尾,不施粉黛仍旧白得发光,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在柏雅的脸上,也不知道谁在衬托谁的光亮。
柏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靠在隔断上的叶从挈,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起来啦。”
“在弄什么?”叶从挈往柏雅挡住的地方看了一眼。
柏雅笑着说道:“包子。”
顿了下,柏雅得意地补充道:“我自己做的哦,和面擀皮和肉馅都是我自己做的。”
听到是柏雅自己的手艺,叶从挈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真的?”
“如假包换。”柏雅脸上的表情骄傲又傲娇。
叶从挈看得一阵移动,走过来就抱着柏雅,在清晨明亮的光线里吻住了柏雅红润的唇。
和叶从挈分开的时候,柏雅的唇又红又肿,柏雅有些着恼地瞪了叶从挈一眼:“睡了一觉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现在又肿起来了!”
叶从挈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头又亲了亲柏雅的脸:“肿就肿了,又不是不能见人,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好看。”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柏雅气得两腮都鼓了起来。
那群新带的学生是成年人,个个都是二十三二十四岁的人了,看到她的嘴唇一晚上肿了起来,除了被马蜂蜇了这个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
叶从挈对于柏雅角度清奇的羞涩很是无奈,安抚性地亲了亲柏雅的侧脸:“成年人还不能有性生活吗?”
柏雅仍旧没有消气,天知道她起床之后为了遮住身上的痕迹花了多长的时间!
叶从挈搂着柏雅的纤细的腰肢,将柏雅整个人搂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低下头和柏雅额抵着额,幽深的黑瞳望进柏雅清澈的眼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持证上岗,这样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嘲笑其他人单身狗没有性生活了。”
像是水壶里的水沸腾了起来一样,柏雅的脸涨得通红,浑身都散发着热气:“你……你是在……”
“没错,我在向你求婚。”叶从挈替结结巴巴的柏雅补充完后面的话,眼神坚定而真诚地看着柏雅,“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多谈一段时间恋爱,可我总是不能放心,我想把你完全圈在我的生命里,只有牢牢把你抓住,我才能略微安心。”
柏雅心神一震,红唇微张,瞳孔放大。
在她担忧着她和叶从挈未来的时候,叶从挈也如此担心着吗?
就在柏雅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蒸锅内的水沸腾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柏雅拉开叶从挈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牵起嘴角:“你去坐一会儿,我做早饭。”
说完之后,柏雅像是逃避一般,转过了身,看着蒸锅,却又没有看着蒸锅,她看着虚空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叶从挈刚刚那句话。
“没错,我在向你求婚。”
叶从挈向她求婚了?
这是柏雅许久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在还没和叶从挈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想过成为叶从挈的妻子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后来和叶从挈交往,她甚至都想过了该如何照顾叶从挈的女儿,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母。但自从她离开叶从挈之后再回来,她再也没有想过和叶从挈结婚的事。
柏雅垂在两侧的手轻轻颤抖着,葱白的手指紧紧抓住裤缝,试图寻求冷静。
柏雅的拒绝让叶从挈很是受伤,叶从挈没有离开,而是从身后把柏雅抱住,下巴轻轻搁在肩膀的肩膀上:“是我太突然了吗?”
“没,不是,没有……”柏雅立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险些咬到舌头,只能低着头看着蒸锅里白生生的包子。
柏雅自己都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
结婚是每一段爱情的终点,和叶从挈结婚,曾经是柏雅的梦想。
现在只要她点头同意,这个梦想就能成为现实,她却迟疑了。
叶从挈轻轻叹息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有一部分打在柏雅雪白的脖颈上:“是因为可可吗?”
柏雅想要否认,可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和叶从挈的糟糕回忆大都建立在叶可可之上,她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做一个让叶可可满意的人,但她怎么做叶可可都不满意,她也是人,她也会累,爱屋及乌的爱到底是有限的。
而且一看到叶可可,她就会忍不住嫉妒商徵羽,嫉妒那个死去了很多年的女人。
一想到叶从挈爱一个人爱到和她结婚和她孕育子女,柏雅就嫉妒得发疯。
叶从挈对柏雅越好,柏雅就越是嫉妒叶从挈被商徵羽抢走的那一部分爱。
柏雅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不对的,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可她忍不住,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魔鬼。
叶从挈感觉到了怀中人身体的僵硬,将人抱得更紧,侧头亲了亲柏雅的耳垂:“我打算把她送到爷爷那里,你不用担心自己和她的相处问题。”
柏雅拉开叶从挈的手,转过身抬起头和叶从挈对视:“叶从挈,我知道你很爱你女儿,把她送走,你肯定会不高兴,我不想你不高兴。”
无论是正式确立关系之前,还是确立关系之后,叶从挈都有过为了叶可可抛下她的行为。
叶可可在的时候是他们的矛盾起源,叶可可不在的时候,同样可能成为他们争吵的开端。
“我不希望你不高兴。”叶从挈伸手摸了摸柏雅的脸,“可可被我惯坏了,以致于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