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免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攥紧手里的机票。
广播里通知飞往巴黎的航班即将到来。
我没有带行李,觉得一身轻松。
爱情,总会受过几次伤痛才会长一智。
我用了五年时间忘记魏铭的爱,接下来,再花五年时间又如何。
飞机起飞了,我和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越离越远。
我和某些人的心,越来越生疏。
一晃一年时间消磨殆尽。
林清远没有再逼我回家。
他学会放下蹒跚步履的我。
如今的他,除了在卡上给我打好钱,偶尔一个闪电式的电话打过来。
他挂电话越来越急忙,我都有些怀念他从前絮絮叨叨的叮嘱。
“你这样不辞而别,知道夋成有多心灰意冷吗?”
“哥,这个人已经和我无关了。”
从那件事到现在,一年时间,他没打过电话,也没找过我。
“你们的事,哥都了解过了。哎,你是不是在抱怨他连解释都不肯给你?”
“……”
“你走之前,公司出现了危机,因为有你在,他就有了精神支柱,还能勉强应付过去。你离开之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崩溃了。”
听着林清远的话,我喉咙干涸发痛。
“一年时间了,他没来得及向你解释,我希望你能体谅他。”
没等我回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稍纵即逝。
每当我想开口询问,对方就仓促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是没有见过物是人非的景象。
只是,我不敢再去轻易揣摩。
今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
架起画架。
眼前一片绿水翠柳。
行人来来往往,微风像丝绢一般拂过我的脸庞。
提起画笔,我想静默在这片祥和之中。
肩头酸痛,我放下画笔。
休息片刻,竟发现程夋成站在对面的柳荫之下。
他精干的身躯显得比以往消瘦。
头发剪得很短,那双好看的眸子,如今冷淡如清泉。
他嘴唇紧闭,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好似一尊养眼的雕像。
我回过神,把家伙都收拾好。
“你去哪?”
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
过往的人很多,注意到我们的人却寥寥无几。
“和你有关吗?”
“固然有关。”
他的脸仍然冷峻,说话的声音硬朗了很多。
“放开我。”
我努力想扒下他的手,可是不行。
“谁允许你剪头发的?”
“我乐意。”
“那谁允许你离开我的!”
他在生气,生气的语气都和以前不一样。
“我……”
没等我说完,他便打断道:“别告诉我,这也是你乐意的。”
“是。”
“好,很好。”
他松开我了,下一步,他扭头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泪水毫无预兆地出现,淌过我的脸颊,到嘴角,是淡淡的咸味。
在外边吃完快餐,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麻了。
我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我。
以前我为了第一段挫败的感情,续留长发;为了第二段感情,我又将它剪断。
剪头发是当下失恋的一种宣泄方式。
程夋成的感情也得到了宣泄,他的头发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