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越来越多,两件案子的关联性越来越大,重案组和办案人员科决定联合一起开会研讨。
会议室内,灯光彻暗,投影的白板罗列了两个案子的所有证据。队员A把最新调查出来关于张伟邦个人事迹向大家报告,“我们根据张伟邦曾有案底这条线,调查到他在刚进监狱时,曾被暴力对待。
“记录表明,自从那次事发后,他的性格开始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阴郁,独来独往,还有暴力倾向,特别是面对强迫犯,有一种憎恨心理,经常殴打因强迫进去的犯人,多次与人斗殴,将犯人致残,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刑期从30年被加刑到35年,几个月前刚刚被释放。”
重案组的老曹率先发表意见,“我们假设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张伟邦,他性格阴郁,有暴力倾向。认为这些人凶残、不自爱,就不该存在这个社会中。所以,他出狱后,就开始了一个个缜密的凶杀事件,想要把这些他眼中的“社会余孽”扫除干净。”
“如果这个张伟邦是凶手,那么在他家里搜到死者的物品,就很好得到解释,我在报告上曾经说过,患有恋物癖,喜好收藏各类女性用品,而张伟邦每杀一个人,就把他们的东西占为己有,这是一种征服心理。”
办案人员科的小赵,拿出调查报告,“我这有一份关于这个人详细报告,他从小被后妈虐待,身体多处残疾,曾在一次火灾中,留下遗憾。 “我们还走访了福利院,找到当年对这个人熟悉的社会,她说他在十三岁就被送去福利院,当时被送进去时,身上还有多处未愈合伤疤,由于他的不合群,还患有轻微的自闭症,被送去接受心理治疗,但因为他的不配合,童年阴影过大,一直没有治疗效果。
“这是我们找到的医生证明。”
小赵说着,把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一一罗列投影。
“虽然现在还没查到在三个案子案发当晚他的去向,而法医那边已经做出详细报告,队员A加入讨论中。
所有人的思维空前扩散,讨论纷纷。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张伟邦就是凶手,但勇哥却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还有一点,”老曹开口道,“我们根据勇哥当晚企图伤害的X小姐,她与勇哥后母有相同的性格,生性泼辣嚣张,为人蛮横,经常辱骂他人。他们之前是互不认识,但走访邻居调查到,几天前有个送快递的曾给X小姐辱骂过,我想这个快递员就是勇哥。”
“她的行为刺激到勇哥内心的童年阴影,才起了杀心!”
一层层的推断如同抽丝剥茧,案子看起来越复杂,距离真相却愈发地近。
“有这种可能,这整条线顺下来,X小姐和前三名死者无论是职业,还是性格,都不同。”
老曹在张伟邦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圈,“所以,现在张伟邦是我们头号嫌疑犯,立即发全城通缉令。”
“钟队,谈谈你们的案子?”
“从凶手的作案方式和处理死者的手段来看,两者之间没有其他相同之处,所以目前我们还是无法把张伟邦联系到姚海欣被杀案中。不过,这两者间有个连接线人,苏汶。”
“根据苏汶口述,她是张伟邦的老朋友,曾给他10万块,这10万块算作老朋友的赠予勉强说得过去,但为什么张伟邦收了钱,就隐藏起来了呢?而这个苏汶也不简单,她是聂冠麟的妻子,长年照顾他,聂冠麟被投毒一案,她的嫌疑最大。”钟闻天淡淡说着关于这个案子的问题所在。
所有人目光停留在屏幕的照片中,照片中的苏汶,慈眉善目,嘴角的笑让人联想起三月春风,柔和而温暖,这个看起来温善的女人,会毒害丈夫?
真是人心难测。
“为什么说苏汶在投毒一案有嫌疑?目前办案人员科一名新星。
钟队笑意变冷,罗列了二个证据,“第一,聂家内部关系问题,聂冠麟把手持所有股份给了小儿子聂司城,小儿子才是他和前妻的亲身儿子;大儿子聂明翰,不过是苏汶带进门的外子。”
“第二,一个名利双收的集团董事长,会对谁最没疑心?只有枕边人!如果是家中佣人所为,有照顾的苏汶监督,他们能下手多少次?”
“我接触过这个苏汶几次,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对于你们的盘查,她也有很多隐瞒。小赵,你接着跟下去,调查一下她还没和聂冠麟结婚前的经历,背景。”
老曹看完了资料,“聂冠麟的助理,方建平主动找你们改了口供,这个……”
很奇怪!
“他的说辞是因为良心不安,不想让受害人蒙冤而死,所以改口供。”钟闻天笑了笑,“老曹,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身为董事长助理,一向忠心老板,会听命于老板,改口供也算合理,但到了这个骨节点,才突然改口,是不是有点突兀了?”老曹摇了摇头。
“虽然现在院里起诉聂冠麟,但我认为,这事情蹊跷,还得继续追查下去。”
阳光正好,染红了阳台开得烂漫的花植,但在这美景之下,掩藏丑陋的人心,始终蠢蠢欲动,招摇作恶。
“余董,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苏汶熟练地沏茶洗盏,唇角勾着闲逸的浅笑,眼底却流动着一丝深意。
“聂夫人,公司那股妖风打得正着,”他四顾看了眼,压低声音道:“霍华森的确有点能耐,所有项目都被他紧紧盯着,行事也够狠,裁了不少我们的人。另外,财务部的元老全被聂司城大洗盘,陈年的账务都被他翻出来,快要查到我头上了。”
看着苏汶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无动于衷,他只能主动开口,“聂夫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危机重重,这也是他来找她的原因。
苏汶手上的动作一滞,瞬间变了脸色,低声骂道:“有危机不会想办法解决,来找我干嘛?做假账的是你不是我,贪污公款的是你也不是我,我能帮你做什么?”
“聂夫人,你在公司不是还有眼线吗?特别是在财务部……”余董厚着脸皮问道。
“你刚才不都说了,那小子把财务部大洗盘,我哪儿还有什么眼线。”
余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方建平最近都没来公司,是不是你下手的?”
苏汶脸色一绷,“余董,做好你的分内事,与你无关的事,不要问不要管。”
余董拿起茶抿了口,笑道,“方建平对公司兢兢业业,从入职以来,基本全年无休,在这个关键时候却选择退缩,还有谁那么神通广大把他逼退。”
“我只是给了他两个选择,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公司,而他,选择了儿子!”
门缝间,一双眼睛布满了惊讶,正倾听着他们的罪行。
母亲绑架了方叔的儿子都?上次电话里说的绑架不是曼青姐……
隐藏在门后的聂思羽,一脸愤然,悄悄离去。
把门反锁,她马上把偷听到的内容告诉二哥。聂司城知道后就知道苏汶的计划,马上打电话到京江大学那边的查询。
得到的结果是,方建平打了电话到学校给方耀辉请假,说是家里出了事。
聂司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深眸染了深绪,方耀辉表面虽然向学校请了病假,实际上是被绑架了,所以方叔的反常,就是被人拿住这点威胁他。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不能隐瞒,聂司城把线索透露给钟队,现在他只能相信钟队,也只有办案人员才能把方耀辉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