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太太,这套翡翠美人是今年夏季本店的镇店之宝,色浓翠艳,质地细润,很少珠宝能把翡翠和钻石结合得如此完美!”
珠宝店内,聂明翰陪苏汶在挑珠宝首饰,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生日,为表孝心,他今日特地陪同母亲逛街购物。
“明翰,你觉得怎么样?”苏汶拿起玉佛项链细细端详,问道。
聂明翰很认真看了看,说道,“妈,你喜欢就好,我对这些可没什么眼光。”
“这玉佛,还不错!”苏汶反复摩挲着链坠,镶嵌其中的笑面佛,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都为上乘。
“包起来吧!”聂明翰看出母亲对这套珠宝的喜欢,对店员爽快说道。
聂明翰随店员去付款,苏汶还停留在橱柜前,欣赏着其他珠宝。
突然,玻璃柜面的反光映出一个男人的面孔,熟悉的五官,虽然经过岁月的敲磨多了几分沧桑,但她不会忘记那双狭长带着阴气的眼睛。
他正在盯着自己!
她迅速抬头看向外面,一抹黑影快速闪过,她脸色变了变,直觉告诉她,就是那个人!
她跑了出去,停在行人道上四处张望,行人匆匆,来来往往,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再也看不到那张沧桑的脸庞!
难道是自己看错?可那柜面掩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目光复杂,一直走至马路边张望,奈何车影闯闯,她依然找不到那张脸的踪迹。
“妈!”聂明翰走了出来,看着母亲复杂的脸色,有些疑惑。
苏汶敛了心思,扬起笑,“买好了?”
“嗯,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才好像见到个老朋友,可能是我看错了!”
老朋友?
聂明翰静默,似乎在思考。
苏汶仓促地挽住他的手,“好了,我们回去吧!”
“哪个老朋友?”
苏汶笑了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们走吧,这天热得受不了。”
车影纷沓,人潮涌涌。
不远处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放下了报纸,鸭舌帽挡住他的半张脸,只露出织满胡茬的瘦削下巴,隐匿其中的眼睛,一直盯着渐行渐远的母子背影。
……
傍晚,饭桌上的聂冠麟询问着聂明翰手中跟进的项目。自从他上次犯大错后,现在步步小心,稳扎稳打地把手中的项目经营得有声有色。
“刚谈妥具体细节,下周就能正式签约。”
聂冠麟点了点头,“海纳尔相比于滨海的其他龙头企业而言,尚算年轻,但重在有潜力,经营的高新项目有不可估量的前景!”
“我明白!至于宝安区那边……”
聂明翰的话尚未说完,一抹呼入的电话铃声,中断了他的话。眼看父亲拿出手机,他识趣地闭上嘴,在旁耐心等待。
聂冠麟脸色一变,眉心皱拢,起身离开了饭桌。
苏汶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柔声喊了句,“冠麟?”
“我有点事情谈,你们继续吃!”话落,他往二楼的书房走去。
苏汶明眸闪过暗霾,目光回归到饭桌上。
“妈,你有没有觉得爸有点奇怪,平常他接电话也不会避开我们?”
苏汶面色平静,给他夹菜,“是公事吧,别多想,快吃饭!”
此时的书房内,聂冠麟站在落地窗前,暮色在他身上挥落一片暗影。
“伯父,考虑得怎么样?”通过电磁波传过来的女声,带着一丝得意。
愤怒爬上了他的眸,聂冠麟阴沉沉地站在那儿,抿唇不语。
姚海欣听着那方隐隐的呼吸声,笑了笑,“如果你无法下定决心亲口和司城说,那么由我去说。”
空气如糊上了黏合的泥浆,沉冷压抑,连同投落的黄昏,也逐渐变得黯淡失色。
“你这样嫁给司城,以为会得到他的爱吗?”他老成的嗓音,压抑着浓烈的情绪,被一个小丫头威胁,折损得不止是他的颜面那么简单。
“只要达到目的,我不在乎别的。”
姚海欣无所谓的态度,令他更加生气,“海欣,司城爱的不是你,用这种方式把他绑在一起,你不会得到幸福,这样的婚姻要来有什么用?”
她冷冷一笑,“只要能和司城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聂冠麟对她的执迷不悟,眉宇划过有一丝无奈,想起聂司城对自己的恨,他叹息了一口气,“你怎么能肯定司城一定答应你的要求,他不是一个轻易被控制的人,海欣,趁还没走到那一步,放手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有这一点,我无法答应。”
“你错了,司城虽然恨你,但绝对不会看着你去坐牢,只要他对你还有一丝恻隐之心,他就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聂冠麟皱了皱眉头,目光投落后花园,满目苍黄,被黄昏刷上的绿植,透着一抹颓靡。
沉默少许,他的嗓音渗尽了沧桑,“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自己能活命非法购买活体器官,但这件事是相互的,你父亲也逃不了被扣上出卖人体器官的罪名,你这样只会让双方两败俱伤。”
“别再提我父亲,他已经过世了,对于一个死人而言,连法律都追究不了他的责任,还在乎什么名誉。我再等你三天,三天后如果得不到你的答复,我直接去找聂司城。”
“你……”
“还有,你不是很惜命吗?只要我能嫁进聂家,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姚海欣打断他的话,神秘说道。
“秘密?什么秘密?”聂冠麟一头雾水。
聪明的姚海欣,怎么可能把手中的筹码轻易泄露,她留有余地提醒一句,“你那个药还是不要吃了,吃多了不好。”
“药?为什么?”聂冠麟始终不明白姚海欣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海欣,你把话说清楚!”
“海欣……”
姚海欣笑了笑,直接掐断电话。
听完这通电话,聂冠麟疑惑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什么药不要吃?她最后说的秘密又是什么?
……
深夜,卷入卧室的凉风消融了空气中的温暖。滴答滴答的挂钟安静游走,躺在大床上的苏汶,双眼铮亮,盯着天花板一眼不眨。
一向多疑的她,今夜再次难眠,聂冠麟吃饭时的反常,成了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是谁打来的电话,让他选择了回避?
她看了眼时间,又悄悄看向旁侧的聂冠麟,熟睡的他,呼吸匀称扫动。
苏汶悄然下了床,从衣柜翻出窃听器,静悄悄离开了卧室。
一袭长裙飘飘,风撩动间拂动起裙摆,她如同白影幽灵似的来到了阳台,调好频道,戴上耳塞,精心等待。
随着声响,她眼底闪动着暗光,聚精会神听了里面的内容。
“你怎么能肯定司城一定答应你的要求,他不是一个轻易被控制的人,海欣,趁还没走到那一步,放手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有这一点,我无法答应。”
“你错了,司城虽然恨你,但绝对不会看着你去坐牢,只要他对你还有一丝恻隐之心,他就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听至此,苏汶一脸惊讶,姚海欣竟然拿当年买卖器官的事情威胁聂冠麟,以此换取嫁给聂司城的筹码?
她的心思始终摆在聂司城身上,不过没想到姚明海当年还留了一手,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俩果然都够卑鄙的。
“药?为什么?”
“海欣,你把话说清楚!”
老成急促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令她震惊的话里内容,促使她变了脸色。
药?
姚海欣在电话里头提到了药?
苏汶保养尚好的容颜扭曲出一丝阴暗,原来那日她偷听到了那通电话!
苏汶静静听完电话内容,摘掉耳际,眼底的黑暗如两团化不开的浓墨,月华折亮出她狰狞的脸。
姚海欣如今好比一枚定时炸弹,如果她把一切都告诉聂冠麟,那么自己所做的这些,就会毁于一旦。
她唇角勾起阴狠笑弧,柳眉晃过一丝寒光间,铮铮杀意显露无疑!
姚海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