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不定,苏汶每天出门频繁,大部分时间只有聂思羽在家。
这日,聂思羽接到朋友电话刚准备出门,斜肩包的包带突然断了,“怎么没背几次就断了?难道买了假货?
看着身上浅色系的雪纺裙,搭配这个米白色的小香风包包正好合适,可这怎么办呢?她的包大部分都是深色系。
眸色一亮,忽而想起母亲也有一个同色小背包,便往主卧走去。
苏汶虽然年过四十,但贵太太的衣风一向时尚成熟,聂思羽经常拿苏汶的包包、衣服穿搭。
聂思羽走进二楼的主人房,偌大的房间分布精细,外层的小客厅和里面的卧室,有一个典雅的雕花镂空屏风相隔,进入主卧后,拐角就是放着苏汶和聂冠麟衣物的衣帽间。
里面的物品放置精细有序,一大部分都是苏汶的佩饰和衣物。
“那包放哪里了呢?”聂思羽看着各式各款的包包,一排排寻找着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目光停留在格子柜的最上方那一层,看到了那个米白色的GUCCI小香包,她踮起脚,把包包拿下来,当拿捏在手中时,却疑惑着里面怎么会那么沉?
聂思羽好奇地打开包包,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四方形的黑色盒子。
“这是什么?”她喃喃自语,这玩意怎么还有耳机?
“难道是收音机?”她戴上耳机,开机后盲目地调着不同频道,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不对!
直觉告诉她,母亲一定不会随便把这个东西藏在这,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她看了眼时间,估算着母亲肯定不会那么早回来,马上找个位置坐下,把东西拍下,上网一搜索,竟然是——窃听器!
难以置信!对着上面和搜到的型号编号,一模一样。
她心头突突一跳,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汹涌,妈妈拿窃听器偷听谁?偷听什么?
她又上网寻找了搜索信号源教程,按照教程,她打开了接收器,一路摸寻,从主卧出来,她一路往走廊前方走去,看着窃听器上不断闪烁的红色信号灯,心越来越沉重。
她走到书房时,窃听器响起“嘟”地一声,聂思羽怔然,信号源在这里?
这不是爸爸的书房吗?为什么妈妈要装窃听器?
推开门,书房格局偏文雅,墙上挂着多幅大气磅礴的国画,书架放着各种书籍,大部分是金融和古典类型,她走进去,四处摸索着信号源。当窃听器靠近书桌时,想起“吱吱”的信号干扰声。
就是这儿!
她把窃听器放下,弯腰寻找着信号源,在书桌底部,有一枚小纽扣大小的圆形物体,她看着上面闪烁着红灯,马上戴上耳机,说了几句话,果然,她从窃听器听到自己的声音。
她愣在那儿,心思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窃听器,有一瞬间的茫然,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一向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吗?
她冷静地拍拍脸蛋,让自己回归常态,又翻着窃听器的历史记录,可惜空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肯定是被母亲删了。
找不到任何线索,她暂且把窃听器和信号源拍了照,物归原处。
阳台的阳光猛烈且刺眼,她坐在遮阳伞下,静静地看向花园。盛夏的花园,鲜花盛放,枝繁叶茂,绿草茵茵风过间,仿佛承受不住风得厚爱,压弯了腰。如此美景下,她却无心欣赏。
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和二哥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她和爸爸竟然会有隔阂,妈妈究竟为什么要窃听爸爸的事情呢?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窃听了多久,知道了多少事情……
想不通,猜不透,她猛地站了起来,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主动去寻找实情!
离家驾车来到聂氏集团楼下,抬头看着巍峨的摩天大楼,心中多了分感慨,是金钱作祟,还是因为人欲无穷呢?
她敛了心思,往里面走去。沿路进去不少人和她打招呼问好,但她心思不在此,神情淡漠地略略点头算作回应。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顶楼,她刚好看到开完会回办公室的聂司城。
心头一急,她快步上去,喊了声,“二哥!”
正和秘书沟通的聂司城,略有诧异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秘书是明白人,把聂司城交代的事情了解清楚后,迅速离开。
聂思羽看了眼离去的秘书,咬了下唇,“二哥,我有事找你。”
聂司城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又看了眼时间,“跟我进来吧。”
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聂思羽看着他那被黑浓的苦咖啡,又看着他堆满一桌子的文件,有些心酸,“二哥,你很忙吗?”
聂司城淡然一笑,喝了口咖啡,“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知道他时间很紧,聂思羽直入正题,“二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聂思羽把自己拍下的照片递给她,“这是我在家发现的窃听器。”
聂司城把照片定格在书桌低下的窃听源,放大一看,眉宇皱拢,这是……老头的书房?
聂思羽低头看着办公桌,黛眉拢着沉郁,“这是我在我妈那儿翻到的窃听器,在爸爸书房找到了信号源,二哥,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很困惑,但又很无奈,就像远远看到真相,却相隔万里,她摸不着这个真相。
这是她的家,她想关心这个家的情况!
聂司城面不改色,淡定地把手机还给她,眼底却压了情绪,轻声问道:“你找到窃听器里面有什么录音吗?”
她摇头,“没有,我妈都把记录删掉了。”
久久地,聂司城没有说话,他把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件都结合在一起,隐隐地,仿佛发现了什么,却又隔了万千层纱,捉摸不透。
聂思羽看他一直不说话,焦急问道:“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要在爸爸的书房安装窃听器,难道是因为爸爸把股份给了你?”
一直以来,很多东西,她都是看透不说透,她曾偷听到妈妈因为股份问题,要对付二哥;她也知道,现在爸爸在局子里,妈妈大哥和二哥一定会蓄意争夺财产;她更知道,妈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连爸爸都算计?
难道这个家,已经濒临瓦崩的地步了吗?
“思羽,这件事你想不要声张,也不要去问你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在问题没有调查清楚前,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我当然不会问,只是……我一直知道你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但没想到,家里的问题会这么多,那么乱!”
“最近妈妈经常出去,也不让司机接送,你说爸爸被诬陷杀了海欣姐的事情,会不会和我妈有关?”
她头绪很乱,如缠绕成结的丝线,理不清剪不断。她不想往坏的方向去想,但现实总是引导她,朝那一面去思考。
聂司城不敢妄自断言,“老头子的事情办案人员还在调查当中,思羽……”
他微微一顿,面色变得严肃,看了她良久后,一字一顿问道:“你能帮二哥一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密切关注你妈的行动。”
“我……”她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如果我答应你,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聂司城浅浅一笑,“当然!”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