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侧的方建平,不满扬声,“最近这段时间的股市一直都不稳定,又不是只有聂氏的股价跌落,又何必拿董事长的家务事来做借口!”
方建平此话一出,引来余董的不屑,“方特助,你也算是称职了,在这种危急关头竟然消失,公司不是你的玩具。”
他的争锋相对暴露的过于明显,引来极小部分的其他大股东的不满。
“霍总经理在职期间,把我们公司最棘手的几大项目建设得有声有色,你认为这是把公司当玩具?”
“至于方特助,他之前休假是发生车祸,这是工伤休假,合情合理。”聂司城发声,给他一个反驳的理由。
霍华森仿佛是局外人,笑看一切,不过他们的争论,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聂明翰看着他俩波澜不惊,渐渐生了担忧,为什么他们如此淡定?
其他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谁更胜一筹,他们肯定朝那派倾倒。
会议桌上诡异的气息横生,人心在动荡,在摇摆,但这一切,全掌控在聂司城手中,他锋利的唇角渐渐勾起笑弧。
稍后,余董和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又有点底气不足,他便把矛头回归到聂司城身上,“把公司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人管理,无疑是在击垮公司。”
聂司城低沉的嗓音透尽寒凉,似笑非笑道:“余董,想击垮公司的是你吧?”
他幽深的眸仁带着某种穿透的力量,又极具威严。
“你什么意……”
“砰”地一声,会议室大门被两名办案人员打开,同时中断了余董的说话。
两名办案人员来到余董跟前,拿手铐扣住他的双手。
他一脸懵,心虚使然,“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们怀疑你涉嫌贪污、挪用公款,请随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
所有人一惊,站队余董的股东,纷纷脸色大变,就连聂明翰,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脸色发白难看。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贪污,没有挪用公款……”
“余董,这就是你贪污,挪用工资自己的证据。”聂司城趁机甩出一份资料,“远昆公司,法定代表人就是你,你挪用公司资源、公款另立门户,勾结财务做假账,偷天换日把资金运送到自己的公司,财务那边已经全部交代了。”
聂司城振振有词地抖出他的罪行,其他稍有做过损害公司利益的人,都做贼心虚,一下子不敢看向他。
余董冷汗直流,还想反驳,却被办案人员当场带走,只留下垂死挣扎的声音,“我没有,没有,你们冤枉我……”
余董的离开,是一个响亮的下马威,没想到聂司城在不动声色下,就把余董的连根拔除。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聂明翰,变得愈发不踏实,想不到余董早被聂司城揪住把柄,如今这局面,他怎么办?
见风使舵的一行人,马上倒戈相向,纷纷谴责余董的行为,“想不到,余董竟然是这种人?”
“歪风邪气!”
“咳咳……”霍华森故意咳了一下。
其他人明白了,马上有人说道:“前总经理,你是不是该让位了?”
“蛇鼠一窝,之前你因女人导致分公司亏损严重,还不知悔改,又吸毒被抓,现在难道还想回来祸害公司吗?”
聂明翰记得,这个人刚才还在帮余董说话,现在已经反转风向指控他。
“聂明翰,你真的戒毒了吗?”
“不要破坏公司形象!”
没了余董的支持,聂明翰根本站不稳脚跟,最后聂司城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看着那些股东们针对他,让保安把他“请”走。
停车场回荡着响铮铮的高跟鞋声,倪曼青约了尹熙茜去吃午饭,完成手头的事情,来到停车场取车。
倪曼青走到车前,看着挡风玻璃上潦草的字迹,深邃着写着一个“死”字,红得发亮的油漆,一笔一划显然尚未风干,红漆的的水迹还在下滑,看起来更加狰狞悚然。
是谁做的?这绝对不是恶作剧!
她马上拿出手机报案,“你好,我的车……”
一道黑影趁着她说电话期间,悄然从她背后闪现,瘦削却高大的身影,比倪曼青高出半个人头,他用有力精瘦的臂膀用力勒住倪曼青的脖子。
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猛力拉扯,她手机掉落的同时,开始用力反击。
倪曼青抬起高跟鞋往他鞋面踩去,听到一声闷哼,发觉男人的手臂松了些,她马上转身,朝他胯下踹了一脚。
疼痛令男人仅漏出来的眼睛变得狰狞,倪曼青趁机拔腿就跑。
但男人的忍耐力极致,已经挺身追去,跨越大一步,揪住她的长发用力一扯,扣住她的脖子,狠狠往车面撞去。
“咚咚咚”的声音彻响,倪曼青透过车面反光,映出背后男人的模样,带着口罩把他大半张脸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幽芒诡异,却透着杀气的眼睛,令她过目不忘,那个雨夜,那个便利店……
“我知道你是谁!”倪曼青大声一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男人果然一愣,倪曼青趁机扣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穴位,使他的手瞬间发麻,她趁机脱下高跟鞋,作为反击的武器。
但男人的战斗力很强,三两下再次把她制服,双手紧扣住她的脖子,十指不断收紧,试图把她勒死。四目相对,倪曼青甚至从他那双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她难受地张开口,不断挣扎。
这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倪曼青看到一线生机,她故意制造大动静,试图引起来人的注意。
来人的正巧是叶笙山和丁灏,敏感朝声源处看去,竟然看到倪曼青被袭击。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男人见势不妙,这才暂时放过倪曼青逃跑……
浓郁的消毒水味充斥在空气中,倪曼青头部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做了包扎,许迦南闻讯过来,亲自查看她的伤势,“头部的伤不能碰水,小心伤口发炎,这三天注意吃流食,脖子的勒痕,过几天就可以消退。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天就不要单独出行。”
倪曼青不以为然,淡笑道:“行了,你这话说了多少次。”
“聂司城呢?他怎么能让你搅和到这种事里。”
“迦南,你这个娘家人替我说话是没错,但这事跟司城没有关系。”
从科室出来后,钟队已经等外面等着,“倪律师,伤势还好吧!”
“小问题,我们开始吧!”
“先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吧?”
“中午我去停车场取车,看到我的车头写了个死字,报案时,那个男人就从后面袭击我,他虽然带着口罩,但我知道他就是张伟邦。他那双眼睛,我回想起之前,第一起凶杀案发的那个雨夜,当时我在便利店等司城来接我,在便利店内,就是这双眼睛一直在偷窥我。”
“今天你和他接触时,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征?”
“他……”倪曼青沉思片刻,“他身上有股味道,像是药膏的味道。”
药膏?
钟队迅速记下这一点,这和他们目前手持的证据,相当吻合。
钟队又问了一些较为细节的问题,直到最后,叮嘱道:“这段期间你们都要小心,张伟邦目前在潜逃,他为人狡猾又阴险,我想……他现在开始对你们展开恶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