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深不知道吴相宜流产住院的事情。
傍晚时分,他为吴相宜准备了新学的几道菜。
却不曾想饭菜已经热过了好几遍,而吴相宜却依旧是迟迟不归。
再一看表,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为了确定自己的手表并没有坏,他甚至打开了电视的新闻频道来校对时间。
其实吴相宜这次并没有要有意瞒他这件事的。
只是她即使想告诉顾林深她现在可怜巴巴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顾林深的手机在她那里呢。
顾林深就那样漫无目的地等待着吴相宜的突然出现,饭桌上再次冷掉的饭菜他也着实没有心情再去捣腾了。
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变得没有温度。
他真的害怕吴相宜再一次被贺以盛给带走,他跟害怕吴相宜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时心软着了贺以盛的道。
正在他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外面的车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不及多做思考,他立马推门跑了出去。
“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像是秦宇的车盛,一定是相宜回来了。”他心里这样美美满满地想着。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外面停着的真的是秦宇的车。
这时候,秦宇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
可是,相宜呢?他并没有看到吴相宜的身影,车里下来的只有秦宇一个人,而车里看起来也不像还有人的样子。
“顾总。”秦宇走进唤了顾林深一声,而顾林深目光依然定定地望着秦宇车内。
他要从里面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吴相宜。
“别看了,相宜没回来。”看出顾林深心思的秦宇实在没忍心给他泼了沉沉的一盆凉水,冰凉刺骨。
顾林深身子一震,“没、没回来?那她……”
“她让我把这个给你。”不等顾林深把话说完,秦宇立马将他手里的手机递到顾林深的面前。
那是吴相宜早上出门时顾林深硬塞到她手里的手机。
顾林深脑袋“轰”地一声炸开。
什么意思?吴相宜单单只是将他的手机还了回来,这意思是要和他好聚好散吗?
顾林深踉踉跄跄地倒退了两步,身子差点没能站稳,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早上吴相宜走之前他们都还好好的。
况且,况且他们昨晚不都说的好好的,说要彼此不放弃不抛弃吗?
秦宇一把将没站稳的顾林深扶住,语气平和地堆他说道:“相宜已经把她的新号存在了你手机里,你可以打电话给她。”
听完秦宇的话,思绪涣散的顾林深又是一愣。
随即,他赶紧打开了手机通讯录,就在最前面的位置,他过真发现了一个备注名为“A相宜”的名字。
想来吴相宜是为了顾林深方便找到她的号码,所以才特意在名字前面加了一个A字母吧。
顾林深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紧握着手机的双手像发羊癫疯似的抖个不停。
他恨不得现在就拨通电话给吴相宜打过去,只是当着秦宇得面儿,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打。
他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心地问秦宇道:“相宜怎么叫你送手机回来?她人呢?”
秦宇犹豫着不肯说。
先前吴相宜怕她迟迟没有回去顾林深过于担心又满世界跑去找她,无奈之下便让秦宇将他的手机送回来。
这样的话他想她了至少还可以电话联系,她也可以通过电话向他报平安。
而秦宇出门的时候吴相宜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他不能告诉顾林深她住院的事情,因此他现在不能告诉顾林深,即使顾林深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
可怎奈心急如焚的顾林深却逼问的紧。
犹豫半晌,秦宇只对顾林深说:“顾总,相宜既然已经给了你联系方示,那你有什么想问的还是亲自去问她吧。”
顾林深疑惑,总觉得事情神神秘秘的。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秦宇却开口道:“顾总,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顾林深看了看手机通讯录,又看看秦宇。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你有事就去吧。”
反正已经有了吴相宜的手机好,既然秦宇不愿意多说,那他合不亲自去问吴相宜呢?正好也好听听她的声音啊。
一天没见了,他还真是有如隔三秋的感觉呢。
顾林深立马拨通了吴相宜的电话号码,秦宇也正好发动汽车引擎,电话里的嘟声刚好被刺耳的引擎声给淹没掉。
因此,顾林深迅速跑进缠枝大铁门内寻找清静。
“林深,你已经拿到手机了吗?”吴相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样。
顾林深听到吴相宜的声音,开心得像个孩子,“相宜,你在哪里?你怎么没回家?”
电话那头,早已经想到对策的吴相宜故作正经道:“秦宇没跟你说吗?我今天要和小梅核对公司账目,所以不回去了。”
说着吴相宜还故意让一旁正在为她削水果的夏小梅在里面瞎嚷嚷两句以取得顾林深的信任,让他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
夏小梅的适时发声确实如一剂定心剂打在了顾林深的身上,他对吴相宜刚刚的话深信不疑。
他回头看了看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闷闷地说:“相宜,核对账目明天白天也可以,没必要晚上熬夜去核对。”
“不行,需要核对的内容太多了,明天一天忙不过来。”吴相宜急促扯谎道。
为了让顾林深彻底没有机会再开口,她又立马补充一句道:“况且这些账目后天一早开会就要用,必须要加紧赶出来。”
一旁的夏小梅忍不住给吴相宜竖起了大拇指。
顾林深无言以对,只得默不作声。
他其实还有好多话要跟吴相宜说,但想到吴相宜要核对账目,便只得随便叮嘱几句后便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吴相宜高兴地几乎忘了自己是个病号,她高举着正插着针孔的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一旁的夏小梅却不乐意了。
她斜着朝吴相宜飞了一记白眼儿,紧接着憋嘴阴阳怪气道:“我可真够可怜的,每次都要当某些人的免费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