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这狗屁规定了?”
顾颜生眉头一皱,她说话也高雅不到哪去。
但却更加般配了。
他扬下巴,桀骜道:“我加上去的,不服?”
在债主面前哪里敢说服不服,苏曼咬着后槽牙磨了半晌,扬唇露出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
“服服服,你觉得好就好,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的死活。”
丧气话说了一半,下颚忽然被只凉得像是在寒冰中浸润过的爪子抓住,倾身过来的男人眼眸幽光闪烁,薄唇轻启:“你还有脸不高兴?”
不待苏曼问她凭啥不能不高兴,男人又自问自答:“也对,你现在跑回来落在我手里,的确该不高兴。”
修长好看的指腹陷入她双颊肉中,揉捏搓圆,感受温热的触感,冷凝的面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苏曼双手贴在他爪上,企图捂热,不解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难不成是出去一趟以后,这男人不仅开始自闭自残还有了转变为神经病的趋势?
抓在手里的爪子好看是好看,却冷得让人生畏,苏曼呼了几口气都没用,只能认命用力搓揉,也幸好顾颜生没开口让她滚。
毕竟是个姑娘家,到底还是要点脸的。
顾颜生眼神落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语气笃定:“你去A市找了秋白。”
“你怎么不想想,我还见到了你妈呢?”
“阴差阳错罢了,你主要目的还是去当知心大妈安慰那混蛋,呵,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苏曼气极反笑:“被甩了呗,不然我怎么可能想起你呀。”
眼见顾颜生脸色转黑,她心里就特别得劲。
既然要这样阴阳怪气说话,那就都别好过!
像顾颜生这样常年位居高位的人,应该还不习惯被人当成备胎吧?
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得扎眼,又黑又圆溜的大眼睛肆意地大睁,仿佛在嘲讽他不过是个接盘的老实人。
“我生气让你很得意?”
“是你吃醋让我感觉自身价值高了不少,你要知道,女人嘛,都是有虚荣心的。”下颚力度加重了几分,苏曼心里叫苦不迭,问候他祖宗二十八代,面上却依旧笑颜如花,“但是我能用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对除你以外的男人动过心。”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顾颜生分了神。
直到手臂上的绷带被拆了大半,他才垂下浓密欣长的眼睫,愉悦的情绪充斥胸腔。
他大概是真疯了,不然怎么会为一句逃脱的告白心跳加速?
顾颜生薄唇微勾,刻意道:“你这人满嘴跑火车,让我怎么相信你只对我动心?”
怎么证明?
苏曼看着手下的血肉模糊,眼睛有些酸。
自残真能残成这样吗?那得是个狠的人啊。
白色的皮翻边,露出里面残碎的红肉组织,看不清经络走向,却能看见有些地方轻微震颤。苏曼还要靠近再看,眼睛忽然被只尚带凉意的手遮住。
手的力度轻重置换了两下,耳边一热,男人轻声道:“别看,太丑了。”
太丑了?
苏曼酝酿出的悲情瞬间成了泡沫,被他这刽子手一戳,瞬间分解。
“现在知道丑了?早干什么去了?”
“早吃醋去了。”
苏曼脸骤然红了起来,不比晚霞逊色。
她一屁股摔坐在软垫上,支支吾吾道:“你真敢说。”
眼前突然一暗,大脑袋倒了下来,接着便是两片温软的东西贴在她唇上,唇齿间的薄荷香没被铁锈味侵蚀,浓郁得令苏曼差点岔气。
男人道:“放轻松。”
说得轻松!苏曼想瞪他,距离过近,眼睛瞪成了斗鸡眼。
她企图推搡开男人,后背却绕了一只手,瞬间挨靠得更紧。
不知过去多久,脑袋开始空洞泛白,苏曼觉得自己快成为史上第一人因接吻不会换气而亡的人时,顾颜生松开了她。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在看见顾颜生红润带水色的唇时血色上涌,耳朵红得快滴血,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才想起来应该擦唇,可刚抬起就被顾颜生抓住。
男人把脸靠过来,轻声诱惑道:“给我擦擦,嗯?”
他自知声音好听,又刻意压低,磁性的声音尾犹如带了一排的小勾子,让人一碰就无法自已。
鬼使神差的,苏曼的手碰到了他的唇,抓着她手腕的爪不知何时松开,而她却下意识继续擦拭。
苏曼咬牙切齿道:“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是说你只受不了我对你这样?”顾颜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阴阳怪气道,“你和秋白呢?你们两个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们都亲成这样了,他居然还在这时候提别的男人!先别说她和秋白没半毛钱关系,也没发生任何事,就算发生了,那关他顾颜生什么吗?
苏曼气极反笑:“顾先生,你怕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只有债务关系,不管我和别人有什么都轮不到你管,至于你后面加上的条款,完全是无稽之谈。”
“好一个无稽之谈,难不成我还要喜当爹,给别的男人养大孩子?”顾颜生冷漠地看着她,温情不再,“我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说到喜当爹,我还想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