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开了一条缝。
偷窥的人倒是不少。
幸好两人声音压得够低，也没有点名道姓，不然这会儿各种小道消息和知情人士非漫天遍野出现。
挤在最前面的打杂人员开始猜测里面人的身份。
“刚刚那口罩摘下来的几秒，我总感觉这张脸格外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长得帅都眼熟，瞧着那气质的确有点不一样……”
“要是这会儿拍下来，能不能火？”
甲乙丙三人正在讨论时，丁突然拿起手机跳起了脚。
“现在已经有不少福尔摩斯网友正在扒这人身份，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棉城三把手之一的顾颜生啊。”
甲乙丙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有人一脚踹过去，“我看你也是被他们拉低了智商，人顾颜生都订亲了，谁不知道程婕忆有多优秀？有了比较，你觉得他还能看上毛可乐？”
丁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不同于他的突然开窍，其他网友还是没有所谓智商。
硬生生把顾颜生给顶到了热搜。
也因他最近的频繁出镜，导致网友截了不少图，每发一条评论就带一张照片，盛世美颜让不少路人粉冲上来推热度。
于是支持与不支持的人各自占据一边。
有觉得毛可乐配不上的，有觉得他们这就是真爱的。
而当事人的未婚妻程婕忆看了气坏了脸，拿着报纸冲进冷色调的办公室，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傲人胸膛起起伏伏：“就快到我们婚期了，你还任由这种新闻四散，有没有想过我？”
“捕风捉影的事，急什么？”顾颜生面色不变，挥手扫开报纸，黑沉的眸底有着淡漠感，“你良好的家教教给你进出办公重地不用敲门？”
程婕忆楞了两秒，“怎么着，你这里还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透过刺目的阳光，她看见自己狰狞的脸倒映在玻璃落地窗上，她像是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她能在上流社会上做一个正儿八经被人羡慕嫉妒的富家小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个欲求不满的妒妇。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没办法改正。
如果顾颜生能把心思多放在她身上一点，她绝对能做一个安内排外，事事让他顺心，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丝毫不在意自己这个未婚妻。
刺眼而灼热的阳光与室内空调相互碰撞，程婕忆眯了眯眼，贝齿咬着红唇，一下又一下，让她既难受又没法缓解，想要靠近他。
就算结果是飞蛾扑火。
“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同意订婚？你这样利用我，但凡有点良心都会痛吧？”程婕忆开口指责，美目中满是怨念。
她痛恨无法彻底抛弃这个男人的自己。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心思，可你没有直接拒绝，那我为什么还要心痛？”修长的手指拿着马克笔转了几转，漂亮的弧度在空中快速旋转，“程婕忆你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她不是受虐者，她是助纣为虐的人。
程婕忆一张脸霎时间变得苍白，红唇哆嗦，刚做好的指甲紧握进肉里才没更失态。
她要忍下去，不能给别人做嫁衣。
“顾颜生你太无情了。”
男人反问得理所当然：“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生来就这样冷血无情，拿这话来说他，错上加错。
“可你对她不一样，为什么换成我就不行呢？”程婕忆伸出手指暗戳戳地点着自己，抿了抿唇，气愤道，“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除了年纪，她哪哪都比苏曼好。
凭什么，顾颜生就瞎了眼似得喜欢上苏曼呢？
一定是被灌了迷魂汤吧！
顾颜生垂下欣长浓密的睫毛，淡漠道：“出去。”
程婕忆大吼：“顾颜生！”
不等男人抬头，她便像突然收了神智一般，轻笑一声转头，清婉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既然你要折磨我，那我也一定要让你们这辈子都没法在一起，顾颜生，一起下地狱吧。”
马克笔掉地，门被泄愤用力关紧。
刺眼的光被暗沉的帘布遮挡，室内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如火的夏季都得穿两件，可他近乎自虐一般，只穿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他想，他们会在一起的。
进入待机的电脑突然亮起了光，顾颜生侧目看了眼，屏保图片本是张合照，可被他剪辑得只剩下女人的脸，那样柔和而纯良，看起来完全不会生气一般。
但怎么可能呢，人都是有脾气的。
内线被接通，生硬的男声从中传来，“少爷，事情有些棘手，目前还没找到他的作案方法。”
“继续查。”
简短的三个字落下，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敲响。
对苏曼来说，最近有意思的事莫过于可乐的满天飞的绯闻，告白片段在播出时被节目组给剪了，尽管只有网络上的不甚清晰的视频流出，还是红红火火了一把。
而键盘侠们推测那人身份却说了顾颜生，这名字让她的心情大打折扣，那身形和声音，白回丛没的跑。
她澄清的消息被一个又一个的热门刷下去，凉透了。
秋白整天无所事事，每天的生活就是健健身唱唱歌，顺带做点黑暗料理让她试用，说得好听点是做料理，说得直白点就是想让她快点丧命。
“你该不会也觉得那男的是顾颜生吧？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来笑一个。”秋白不知道从哪弄来个相机，眯着单只绿色的眸，笑嘻嘻道，“我给你多拍两张，p几下后给你做个相册留恋一下待在我身边的爽歪歪。”
苏曼抽了抽嘴角，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所有为人称道的照片都有ps痕迹。
“别别别，妆没画头没洗，我不配照相。”苏曼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也不谈及刚刚的话题，过了会，脸上又带了笑，“我挺好奇的，你不是和顾颜生一起管理公司吗？怎么会这么闲？”
闲得跟破产了一样。
“你看你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问关于他的消息，我能力出众，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自然闲得要死，至于他，还有一屁股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