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诺知道姚棠雪的意思便开口解释道:“这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帝殒受了蛊惑。为了求雨听信了狗屁国师的话,用以活人献祭,求神降雨。”
帝殒这是疯了吗?怎么会相信那么荒唐的事情。
“雪姨一定觉得很荒诞对不对。可偏偏献祭之后,盛梁就真的降了一场大雨。帝殒从此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
帝陨已经疯了,她必须入宫阻止他继续发疯。
“入宫。”姚棠雪晃动着铜铃,在地上写道。
金诺看了眼说道:“入宫倒是不难,但是要接近内庭却没有那么的容易。”
金诺面貌有着羌国人的特征,恐怕就连入宫这一条都没办法做到。
姚棠雪明白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她很想入宫去看看。
这边因此陷入死寂。从那地狱般的地方,走出来来个人,一位长者,一位青年,两人并肩而行,相依相偎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聊天,神情却似在吵架。
姚棠雪悄然靠近他们侧耳倾听。
“臭老头,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我可是让你选了。你自己选择了离开,就不能再理这个事情。难道你想被人再杀一回!”一道男声瞪着废墟一片的半个汴京城阴狠的说道。
“我知道。我没想管,我就是来看看。这里毕竟曾经属于我,如今却被那孽子给糟蹋了。”有些许衰老的声音很是伤感。
“天下合久必分,盛梁都称霸这么久了,没在你手中落寞,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你还想再继续昌盛下去,又如何能够!在帝殒手里毁灭,在帝辛手里重生,不过是注定好的过程,你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想扯那么多事干嘛!”青年的声音不甘不愿的安慰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走吧走吧。”长者偕同青年男子一同离去。
姚棠雪看着先帝和前太子离去的两道背影,忽而泪如雨下。
即便先帝有负天下之嫌,可他从未负过心上之人。
“滴答……”雨水落地的声音。
金诺差异的看着天上,只见大雨倾盆而下,湿透了他的衣裳。
铜铃摇晃进入那一片地狱,脚踏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姚棠雪低头看去,却不见怨气。
如此大的屠杀,该会怨气冲天。然而此地只是死地,并与冤魂恶鬼,难道真的都被术士给除了吗?
姚棠雪转了一圈,回到了客栈。
第二日,金诺便找到了飞商,让她送自己入宫。
“你师父居然让你入宫?”飞商诡异的看着金诺。
“嗯。他让我入宫查查看,枯清寻究竟想要做什么。”金诺一脸正经的说。
苏木就再一旁,异于常人的眼眸一眼就看到了金诺身后的姚棠雪,不由戳穿道:“是姚棠雪让你入宫的吧。”
金诺惊讶,随即乖乖的点头,又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哼。”苏木不想说。
“你能看见雪姨?”金诺震惊的看着苏木。
“他的眼睛自小就和常人不同,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姚棠雪就在此处?”解释完飞商转头问苏木。
苏木点头,能看见又如何,也只是能看见而已。
“叮铃。”姚棠雪晃动手中的铜铃。
金诺听见声音便要飞商拿出笔墨,放在桌子上。
“眠眠好吗?”姚棠雪字迹颤抖,心中抱着不安。
“他被人放干了血,成了一具尸体。苏木用你给的鲛珠护她尸身不腐,也只是想等我哥来见他最后一面。”飞商冷声说道。
姚棠雪闻言悲怆不已,但是她还是对眠眠抱着一丝希望。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就能够以回溯之法救下帝锦眠。
“助我入宫。”姚棠雪在纸上写道。
飞商冷笑:“你不是厉害的很么,怎么还要人相助。”
姚棠雪看飞商脸上与苏木无二的嘲讽笑容,心下一冷也不再求助,提着铜镜就转身离去。
金诺急忙连招呼都顾不得打追上姚棠雪,小心翼翼的说道:“雪姨莫要生气。想那苏夫人一直在汴京城中痴守不离,定也是为了雪姨你。否则苏夫人何必拖家带口,盘踞在混乱不堪的汴京之内。”
姚棠雪停了下来,她又折返回去。这一次,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入宫的话,而是在纸上留下“谢谢”二字!
飞商瞧见,面色铁青的难看。将纸撕的粉碎:“哪个要傻子道歉!我倒是想问她一句,这么些年,平白让人占了身体利用了去,她倒是滚到哪儿去了。”
“这……”金诺急忙解释说:“雪姨说她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昨日方见天日,便要我同她到汴京城来。”
金诺看了看外面黎明将至,直说道:“雪姨从未一刻心安。天下动荡,她已然惭愧,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苏夫人,就如见到亲人一般,才开口求助。要说她连珩王殿下都不曾开口相求,小子也是上赶着帮忙,否则雪姨定也不想来劳烦小子。”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你雪姨半句话未说,倒成了这世间最可怜的人了。”苏木冷嘲热讽,显然听不惯这一同话。
飞商照着苏木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滚回去研究你的破药去。”
苏木被打懵。却也知道遇上姚棠雪事情,自己的媳妇就是个傻子。什么都向着外人了。气愤的瞪了一眼铜铃的方向,最终气愤的起身离去。
“苏夫人……”金诺还要说话,一开口就被打断。
“金诺小子若不知唤我什么,就唤我一声影门主,或者直接开口喊我名字。苏夫人这个称呼就不要再叫,我与那人并未成亲。当不得夫人二字。”飞商冷静的说道。
“未成亲!可是蔓蔓都……”那么大了。金诺说了一般觉得自己作为小辈不适合议论大人的事情,便收了声不再乱说。
“入宫一时我明日就安排。只事姚棠雪本就看不见,为何还要我相助?”飞商不明白。
“城中术士厉害,雪姨若一人前去,只怕还未抵达帝宫就灰飞烟灭。故此我去师父那求来此牌,能助雪姨安然无恙的进入帝宫之内。”金诺拿出金牌放在桌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