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诺?那弱冠少年居然是金诺?姚棠雪震惊的看着金诺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离开。
那她被枯清寻下药之后沉睡了多久,为何睁开眼什么都变了。
她一直跟着金诺,直到金诺突然回头,她才停住了脚步。
被金诺那双眼眸盯着的时候,姚棠雪不由惊喜,金诺是不是可以看得见她,所以才停下来的。
“是谁在跟着我。”金诺冷着脸呵斥道。
姚棠雪眼眸一闪希翼的光芒破灭,原来他看不到。
“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就能胡作非为。我告诉你,若是被我抓到,必然将你挫灰飞烟灭!”金诺死死的盯着姚棠雪的方向。
姚棠雪确定金诺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但是看不见她。想了想,便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金诺看了一眼却不信,冷哼道:“魑魅魍魉也敢冒充雪姨,不过是听了几句话,记住了雪姨的名字。”
姚棠雪汗颜,这孩子太聪明,警惕性太高了。无奈她只好又写出他母亲的名字,毕竟洛红卿可没有几个人知道。
金诺一看,虽然心存疑惑,但却开始相信:“你真的是雪姨?”
“是。”姚棠雪在土地上写到。
“可是……所以刚才你就在账内?”金诺想起自己进入帐内就感觉到了异样。
“没错。”姚棠雪写到。
“可是为何师父没有发现你?”他都能发现雪姨,没有道理师父却大小不了。
姚棠雪一愣,在土地上写下,“你师傅也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这个……这个不一定吧。也许师父他……”金诺想到自己在帐外听见的那些话。
如果师父知道雪姨的存在,那就是师父有意为之,想要让雪姨知道所有的事情。
“不用解释。我堕入混沌数年,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已经看破,不在意了。”姚棠雪在地上写道。
“那我……那我要不要去告诉……”金诺觉得珩王还是有必要知道雪姨的存在。
无论他犯下什么错,都该由他亲自向雪姨解释。
“他利用鲛子重塑血肉!是什么意思?”姚棠雪在地上写。
金诺一看,立即苦大仇深的说:“雪姨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倒不如你去问珩王殿下。”
“你若认我是你的雪姨,你就说。”姚棠雪字体变得有些杂乱。
金诺叹了口气,点点头:“雪姨跟我到帐内去吧,我慢慢的告诉你。”
“好。”姚棠雪将地上的字擦去,跟在金诺的身后穿过营帐。
金诺端来沙盘放在书案上,准备着给姚棠雪写字的。
“说吧。”沙盘一放下就立即出现了两个字。
金诺点点头,开口说:“具体珩王殿下究竟是怎么重塑血肉的我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只能用你的鲛子才可以。也就是雪姨作为鲛人生下的孩子。”
“他……倒是狠心。”姚棠雪很茫然,帝辛可以为了复活自己,连血脉相连的孩子都动手,这未免太可怕了。
“这也不能怪王爷。毕竟,他之前的身体在离开帝宫之后似乎受了重伤。动辄呕血,体弱到几乎动弹不得。这样的躯体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统帅千军万马。于是师父就想办法让珩王恢复。因为都必须付出巨大代价,珩王就索性恢复自己的身体,那些人也会更加的信服与听命珩王。”
“那鲛子是不是死了?”姚棠雪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这个我并不知道。”金诺摇头:“这件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珩王殿下恢复自己也并不都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救出眠眠弟弟。”
“他怎么了?”眠眠那孩子终究是逃不出枯清寻的手掌心的。
帝殒那个白痴对枯清寻极度信任,眠眠那孩子就算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他沉睡不醒,好像是中了什么邪术。”金诺小心翼翼的说。
“这里距离盛梁汴京有多远?”姚棠雪在沙盘上写。
“你要去汴京?”金诺惊讶的说道。
“嗯。”
“雪姨你万万不能去啊。如今盛梁的汴京就是地狱酆都,充满了吃人咬人的活死人。为此而生的术士遍布盛梁,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也会被打的灰飞烟灭。”金诺焦急的劝阻道。
“盛梁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棠雪写道。
“这个我并不知道。只是好像几年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如今盛梁也就剩下一个汴京城没有被人占去,其他的城池不是被羌国吞并就是被海波国给占了,要不是王爷之前收复了小国,迅速的调转头来夺回主权,恐怖盛梁早就没了。”
那此地必然距离汴京不远,她还是想要去看看眠眠。
金诺见姚棠雪久久没了声音,不由担心道:“雪姨,你是不是走了?雪姨?”
“没有。”沙盘上又出现了字。
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雪姨就算是要见弟弟也不要急于一时。若是你进城后就被术士给抓住岂不得不偿失。况且如今的身体被别人霸占着,你回去了也没用。”
“什么意思?”姚棠雪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被别人霸占着。
“就是您的躯体在盛梁被别人所操控着。”还做下许多不好的事情。雪姨若是知道了,必然气死。
“如何能躲过术士?”姚棠雪还是执意要进汴京城。
“这个……我要去问问师父。”金诺为难的说道。
“好。你去问。”沙盘上出现的字,让金诺哭笑不得。
师父刚才记仇了,不知道会不会理他啊。咬咬牙:“好吧。我去问问看!”
金诺又一次去了大帐,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一块金牌打在了脸上。里面还传来师父含着怒气的一个字:“滚!”
拔下脸上的金牌,金诺脸上留着金牌的印子,小心的说:“师父莫生气,待徒儿回来了再向师父赔罪。”
大帐里没有回复的声音,金诺叹了口气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大帐里传出声音来:“他是枯恬的种,不会被人欺负,你又何必担心!”
“养久了终究就割舍不下。我观他此去必会红鸾心动,到时候有了心上人,我这如友如父的师父,就不知道要排哪去了。”儒雅的声音满是惆怅。
“……”帝辛不明白这种心情。大概等他的孩子大了,他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