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窃
月栖迟2018-07-02 19:493,231

  乞丐前脚从房门踏出,捕头后脚就回到县令之处通报,他将自己所听见的看见的皆告知,张太崇一时心乱如麻,这个李殊就是来揭他老底来了。

  卷宗上分明都写得清楚明白,他是怎么瞧出端倪的。只是听那张二牛三言两语,几番审问,原地考察,便能知晓那张二牛不是真凶了?

  捕头语带迟缓,张太崇不耐烦之色袭上心头,怒然道:“有话快说!”

  “大人,金扳指,金扳指啊!”他前言小心轻语,后言加重强调。

  “什么金扳指?”前者还未反应过来。

  捕头唉声叹气一声,转而眯了眯眼,上前去将房门掩好,不忘查看是否有人。

  他将窗子也关好,这才神神秘秘的启声道:“大人,就是金扳指啊,您好好想想……”

  张太崇瞳孔扩张,嘴唇不自觉张开,面向他声音都有些抖,问道:“那,那金扳指在哪儿?”

  捕头面露难色,这让他怎么说好呢。

  金扳指现如今在李大人的手中,是怎么也拿不过来的。

  “说!”张太崇紧盯着他。

  他好死不死的就说出来了,“就在大人憎恨的那李殊手里头啊!”

  他踉跄的后退几步,面色惨白,左手颤颤的扶住桌边,缓缓的坐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捕头连忙端茶倒水得递过去道:“只是一个金扳指,他是不会知道是何人的。大人先喝口水定定神。”

  张太崇一把挥去,精致的杯盏便重重落在在地上无情的被摔碎。

  捕头心里纳闷,大人也别拿这宝贝杯盏出气啊,这可贵着呢。他当即就拾了起来,拿过布包好。

  “要是被李殊查到真凶是谁,那本官的这县衙县令可就当不下去了……”他怅然若失。

  “大人,我看未必。”捕头两眼放光。

  张太崇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未必?本官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把事情处理的干净利落一些。这下好,处处都是破绽,让那李殊趁此钻了空隙。你现在还敢跟本官谈什么未必!”

  捕头怨念。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此案不管怎么遮掩,都能留下蛛丝马迹。他已经竭尽全力去办了,没想到那李殊太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的有一计,不知大人愿不愿意听?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使出更毒辣的招数。

  张太崇狐疑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捕头悄悄附耳过去,低言几句。

  “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他一巴掌抽了过去。

  捕头被打懵了,捂着脸说道:“大人,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秘密些,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的!”

  县令张太崇负着手,深思熟虑,他老眉微皱,抉择不定的来回徘徊着。

  虽然不可否认此计是一条好计,但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要好好权衡利弊。

  捕头就在一旁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

  而此刻的李殊,已经带着人出了衙门,寻至一金饰店。

  老板见他气质不凡,与生俱来的一股威严贵气,便更加客气礼貌起来,问道:“请问诸位大人是来?”

  “这位是我们家公子,有样东西想要你分辨分辨。”骆怀大将军将手中以帕子包好的金扳指,递了过去。

  老板迟疑点头,道:“好吧,我就给你们家公子看一看。”

  打开的瞬间,他两眼雪亮,眼前放光一般,感叹了一声。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无价之宝一般,凑近了仔细的瞧着,而后指着肯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金玉扳指是有一对的。此金镶之上的纹路乃祥龙,必有另一纹凤凰啊。”

  老板说罢,抬头笑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扳指的来头不小啊?”

  骆怀见此,从他手里头迅速拿过,放在帕子里头包好。

  老板倒也不介意。

  李殊道:“这扳指也是友人所赠。”

  “哦,原来是这样。那公子的友人想必是个极大方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啊。这样做工的金扳指在我们这儿是买不到的,也许城里头有。公子的友人,是城里人士吧?”老板攀谈着。

  骆怀冷声提醒道:“只是让你瞧个扳指而已,哪儿来那么多话。”

  老板见他凶神恶煞的,冷若寒霜,像是不好招惹的主儿,便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噤声,心中畏惧他。

  李殊淡淡道:“老板,叨扰。”

  “客气,客气。”

  离开此店铺之前,骆怀又回身警告,他们今日所问之事,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

  老板懂得规矩,向他承诺绝不会跟外人提起。

  伪装成路人的两个衙门捕快看见他们出了店,便一个回去通禀,一个留下来趁他们走时进去询问。

  老板想起骆怀警告的样子,连忙说道:“他们只是来买金饰的,其他什么也没有。”

  捕快立刻从腰间拿出衙门的令牌来,说道:“我们衙门办案,你给我实话实说!刚刚那些人,是来干什么来了,他们问了你什么,老老实实都告诉我,免得押你去衙门审。”

  老板吓坏了,当即就把他们的事情脱口而出,并道:“真的只有这些了,那个金扳指,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果然不是他们的……是偷的吗?”

  不然衙门的捕快也不会过来调查。

  “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一个字,否则就让你进去吃牢饭!”他威胁说道。

  老板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行行,小人明白,明白。官爷您慢走。”

  捕快抄了小路,兜兜转转的回去衙门,但好巧不巧的,正碰见李殊等人回来,两条不同的路,面面相觑。

  “你出去做什么?”骆怀大将军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小的就是出去买点东西。”捕快内心有几分的慌张,目不敢直视。

  “买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擅离职守是不对的。”他有丝不屑。这县衙如此懒散,小小一个捕快都敢随意没有命令出入衙门,玩忽职守。

  捕快一时紧张,又嘴拙,为难在原地。

  李殊道:“下不为例。”

  “是是,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捕快暗叫倒霉,但幸好没有将大人拖下水,若是情急之下说大人让他出去,那就露出马脚了。

  骆怀也便不多言,一并回到房内。

  “方才那捕快,看起来慌里慌张的,出去准没有什么好事。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畏手畏脚。”

  听说县令张太崇今日也一整日闷在房里头,不知做什么。也没见他出来过,只是用膳的时候打过照面。

  他看不仅仅是人有问题,而是整个县衙都有问题。

  李殊点头道:“他的鞋边粘了黄土。”

  只有北三里街前面的一条路上有黄土,显然他是从街上回来的。

  骆怀细细分析,猜测道:“难道他跟踪我们?”

  “不确定,他是去过北三里街,但并不代表就跟踪了我等。”

  但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也该知晓擅离职守的罪责,背后若无县令张太崇,是不敢任意妄为的。

  只可能是,捕快受了张大人的命令,去了趟北三里街,正好与他们回来时,碰到了一起,而且是两条不一样的道路,但都能回到衙门。此点,难免引得李殊猜疑。

  “可是末将觉得,他一定有所企图。如果不是跟踪我们一块去了北三里街,那么他一人出去街上是做什么,末将认为,定是张大人不放心我们罢了。所以才会命人瞧瞧跟着,想看看我们在打探什么。”

  骆怀不相信,他与大人带着人出衙门,张大人不会“关心”。

  李殊道:“不错。”

  “虽然末将有警告那打金店的老板,但毕竟是衙门里的捕快,大人又掩饰了自己的身份,那老板定会将实情告诉捕快。末将这就去再问一问,便能印证猜测了。”

  “不急。”

  他走到桌旁,正欲倒杯茶水时,忽有阵阵灰从上头抖落,落在桌上。

  李殊伸手轻捻,抬头的瞬间,只见房梁上的瓦砾被人迅速揭开,一身青衣而下,迅速与骆怀过招。

  骆怀不知来者何人,他自问没有仇家,腾身飞跃躲过一招。

  青衣之人步步紧逼,挥剑直刺向他袖口与腰间。

  “小心!

  骆怀的袖口被挥去一块布料,青衣人又挑开他腰间系的带子,他迅速闪避回击,二人的武功不分上下。

  青衣之人再度挥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也没有要取他的性命,而是剑落之下,皆是衣裳,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

  金扳指!李殊忽然明白来人的用意。

  “护好扳指!”

  诺大的衙门,混进佞人也毫无察觉,他出声道:“来人!”

  但半晌都没有任何捕快进来,氛围甚为诡异。

  骆怀最后刺中了青衣人的腹部,也在他单膝叩地的一瞬间,落下了包着扳指的帕子,青衣人得到手后便迅速飞跃房梁,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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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官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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