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想出去？”
秦素摇头道：“吃饭就算了，我们下午还要去警局不是吗？”
谢占隽差点忘了这件事，他立刻打电话给沈警官，把具体的见面时间定了下来。
见秦素还有一些闷闷不乐，谢占隽打电话给助理，要他外卖一个大厨过来。在十一点的时候，助理终于带上一个厨师和两个帮厨进了谢占隽家的大门。
秦素很惊讶地看着谢占隽，谢占隽说：“我们不能去店里吃，就在家里吃。”
“哦哦哦。”秦素连连应和，又问，“我能进去看他们工作吗？”
秦素已经主动想和陌生人接触了，谢占隽很欣慰地点点头，带着她进了厨房。反倒是厨师们有些拘谨，秦素很快拉着谢占隽出来了。
谢占隽说：“你不是想看？”
秦素说：“我们这样不就跟偷师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我们又不是厨师。”
“但别人会介意的。”
秦素总是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替别人着想，谢占隽摸了摸秦素的头，说：“那我们就在外面等吧？”
秦素点点头。
秦素和谢占隽还有助理三个人就开了电视，看黑白电影。不知不觉间，厨师就已经做好了美食，工工整整地摆完一整张桌子。
秦素很久没吃寿司了，这次一次过吃了个大饱。本来助理不能上桌的，但秦素见他口馋，就让他一起过来吃。
助理顺梯子往上爬，立刻就坐了下来，丝毫不管自己做了老板电灯泡这么不好的行为。
吃过寿司，他们一行人又去了警局，一路狗仔紧追其后，搞得谢占隽心情特别不好，秦素不明所以地安慰他说：“我没关系的。”
谢占隽勉强点点头。
三人进了警局，沈教官很快就迎了上来，给他们带上了隐藏式耳麦，把他们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郭肆拷着手铐，垂头丧气地坐着。
秦素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看着郭肆坐在里面，像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一样，她总有些害怕，攥住了谢占隽的手。
谢占隽安慰道：“不怕，他不能伤害你。”
秦素摇摇头道：“是我怕自己伤害了他。”
谢占隽很惊讶地看了秦素一眼，那头沈警官已经给他们拖来两把椅子，示意他们坐在郭肆对面。
郭肆全程垂着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秦素和谢占隽一起坐下。
沈警官敲了敲桌子，对郭肆说：“有人来看你了。”
郭肆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到秦素，眼底浮现惊讶，再扭头看到谢占隽的时候，情绪就有些激动了，说：“我不想见他们！”
沈警官说：“这不是你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
郭肆就全程垂下头闭着嘴，沈警官说什么他都不抬头了。
沈警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秦素说：“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秦素的话，郭肆抬起头来，用那种既愤怒又无奈地眼神看了秦素一眼，又瞥了一旁的谢占隽一眼，说：“如果你想知道，那你单独见我。”
谢占隽冷下脸来，说：“你都进了警局了，还想害秦素吗？”
郭肆把拷着手铐的手放在桌面，又动了动被拷在椅腿上的脚，冷嘲热讽道：“你觉得我这样怎么伤害秦素？”
秦素推了推谢占隽，说：“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沈警官也朝谢占隽使眼色，谢占隽这才冷着脸站起身，临走前还警告郭肆：“不要给我耍花样。”
郭肆不屑地冷哼一声。
沈警官带着谢占隽出了审讯室，扭头就进了一旁的监控室，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形。
沈警官为了安慰谢占隽，说：“一有不对劲，我们立刻让人冲进去。”
谢占隽勉强自己点点头。
而此时审讯室里的秦素说道：“这样你可以说了吧。”
郭肆看着秦素好久好久，秦素不自在起来，他才说：“我看着你也没受多大的伤害啊。”
秦素心里不舒服，说：“我要受多大的伤害，你才会愧疚？”
“至少我觉得你这样，我还没到进监狱的程度。”郭肆说话懒洋洋的，“不过你这样也好，我判刑也能判少几年。”
秦素攥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被郭肆牵动，她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郭肆冷笑一声，说：“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害，是你害我在先的。”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秦素激动地说，“抄袭的人是你，没有我揭发也还有被人揭发！而且那也是三年后的事！三年前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让人——”
郭肆双手重重砸桌子，手铐撞击桌子发出很大的声响，他说：“你害得我没了工作，害我不能报仇！”
秦素愣住了。
郭肆说：“我给你那张照片，是要你掀起舆论，让大家攻击谢占隽的，结果你呢？把照片捂得紧紧的，什么都不做！”
“你想要我对付谢占隽？”秦素不可思议地说。“原来这才是你当初离间我和谢占隽的真实目的，但你为什么这么恨谢占隽？”
郭肆难受地低着头，又抬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张照片吗？”
“难道不是狗仔……”
“哈哈哈，你真天真。”
秦素有些不高兴地闭上嘴，郭肆笑着笑着眼镜里有了眼泪，他说：“照片里的女人是我女朋友。”
秦素惊愕地看着郭肆。
郭肆说：“我和她在一起八年了，放弃大学教师的职位，陪她北漂，陪她住地下室，陪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音乐。而她呢，转眼就投入了谢占隽的怀抱，毫无廉耻地拍床照！”
秦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静静地看着郭肆发泄情绪。
“这些床照就这样赤裸裸躺在她的手机里，可笑我还坚持不碰她手机，给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到最后还是她不愿意和我住在地下室里，才拿出来告诉我的。我被绿了三年，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监控室里的几个警官有些谴责性地看了谢占隽一眼。谢占隽说：“那是花钱买来的床伴，我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
大家又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审讯室里。
秦素看着哭泣的郭肆说道：“所以你就恨上了谢占隽？”
“我不恨他恨谁？”
“当然是恨你的前女友啊！”秦素理直气壮地说道，“是她伤害了你，又不是谢占隽。据我所知，你前女友和谢占隽的关系只限于金钱。”
郭肆冷冷道：“她都死了，我要怎么恨她？”
秦素有那么一瞬间毛骨悚然。郭肆私底下这么疯狂，他女朋友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