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休息室里的王珉豪导师和夏梦筠导师也惊住了，王珉豪甚至站了起来，直到秦素演唱完毕，才缓缓坐下，他就像是一个极度要给别人安利自己爱豆的粉丝似的，兴奋地和夏梦筠说：“秦素的临场表现太好了。”
而夏梦筠则表现得和一个刚刚被圈粉的路人，急切地问：“怎么，他上课的时候高音唱不上去吗？”
“唱上去了。”王珉豪说，“他高音一向很稳的，不过平时上课和彩排的时候，他融入的感情没有那么多，有些拘束的样子，这次他唱得非常好，而且音域很高啊，有点像女声。”
“是啊！！”夏梦筠连声回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看向电视屏幕里的秦素，唱完她的专属部分后，她已经退到后头去给李卓霖伴舞，镜头渐渐切不到她了。
而站在舞台入口处的谢占隽，仍在追逐着舞台上秦素的身影。虽然秦素在七人里跳舞时并不显眼，但他就是能一眼认出她的位置。
谢占隽认识秦素很多年了，秦素的唱歌天赋非常高，是以他对于秦素现如今的表现并没有太大的讶异，倒是她今天的精神状态……
舞台上的秦素做举手射枪的时候，整个人像真的被机关枪的后劲冲撞到似的，头往后仰，步伐不稳地后退几步。
到最后表演结束，镜头一一扫过练习生表情时，秦素双眼满是血丝，站都站不稳，有些不自觉地晃荡。
谢占隽想起她早先被自己撞到时，也是扶着头缓了很久，那时他以为她是故意躲着自己的，现在看来……谢占隽眉头紧锁，嘴唇微翕。
舞台入口处的编导提醒：“占隽，你要上台了。”
谢占隽晃过神来，调整好情绪，带着B组的练习生一起上台。
舞台下又响起连绵不绝的尖叫声，前几组练习生表演完毕，谢占隽会给机会他们再拉拉票，但现在他却十分迅速地说完节目规则：“好了，两组人都表演完毕，举起你们手中的投票器，喜欢谁就给谁投票。”
说罢，谢占隽朝练习生们摆手，示意他们下台。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迟疑地走下台。
秦素走在最后，头昏得厉害，用手扶着都定不住神。
一定要稳住啊秦素！进了后台就——
秦素还没给自己鼓完劲，身子一软，整个世界都倾倒了，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极暖的怀抱中，但只一秒，她便陷入无望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秦素！”
秦素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她迷糊地撑手坐起来，扫视四周。
这是一个不大的医务室，浅绿色帘子将床打门格开，临窗的位置上放置了一张红木沙发……谢占隽正躺在那上面。
谢占隽！
秦素惊了下，手无意识地嘴便送，拉到吊水的线，吊营养液的支架整个往下倒，秦素手背又疼，耳朵又疼，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而谢占隽也一下子跳坐起来，大步过来将支架扶起，又叫护士进来帮她重新插针。
秦素全程不敢说话。
谢占隽为什么会在这里？
护士很快就走了，秦素呆坐在床头，愣愣地看着谢占隽站在床侧。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了能留在《偶像练习生》，你连命都不想要了么？”
两人同时开口，互相对视一眼，又别过脸去。
良久，谢占隽又说：“你晕倒是休息不够，又低血糖。”
秦素连连点头，好半响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那么虚，熬一熬夜都会晕倒。”算是解释了谢占隽之前的问题。
谢占隽悄无声息叹气一声，抿嘴道：“我已经给你请了两天假，这两天你好好休息。”
“哦。”
“听说你投票排最后一名？”
“……嗯。”秦素低下头。
“正常。”
秦素猛地抬头，不满地看着谢占隽，说：“你就不能照顾照顾病人情绪，说点安慰人的话吗？”
这还是秦素醒来后，第一次主动和谢占隽对视。
谢占隽忽然低下头闷笑几声，面上清冷矜贵的面具斑驳，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心动，让人忍不住往他身上看。
秦素暗骂他一声“妖孽”，生硬地挪开视线。
谢占隽笑够了，站起身，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不一会儿，秦素听到了《偶像练习生》的主题曲，好奇地抬起头来。
谢占隽抓过秦素没插针的右手，将自己的手机塞在她的手心，说：“你还没看过《偶像练习生》的节目视频吧，看看。”
谢占隽的手机上还有他的余温，那种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味道，搅得秦素慢了半拍，才能专心看手机视频。
节目视频时间很长，但秦素全程看下来，他们第一期等级评测的内容都没有播完，她的镜头也只有寥寥几个，还不是单独的，纯粹就是镜头从几十号里扫过。
“第一次投票排名，是第一期节目播出后，观众投票排出来的。”谢占隽认真地看着秦素，“你说你排最后一名，正不正常？”
秦素不得不点头承认。她来参加这个节目前，“秦素”没有一星半个粉丝，第一期节目里也没有她的专属镜头，她能拿到靠前的排名才有鬼！
莫名的，秦素身上的压力轻了许多。
这时，手机自动播出下一期节目。
“《偶像练习生》有第二期了？”
“嗯。”
第二期节目里，秦素有了几个镜头，练习生们对她长相的疑惑节目里全都表现出来了，谢占隽给她评级为F时，弹幕里有不少路人在为她叫屈。
“猜猜你第二次投票排名排第几？”谢占隽大手伸过来，盖住手机屏幕。
秦素一手扫开，嘟囔道：“别吵，我要看节目。”
第三期节目里突出了谢晋和宋睿的敌对关系，弹幕里谢晋的粉丝和宋睿的粉丝撕得很厉害，害得秦素都紧张起来。
她被迫和曾宁BATTLE的内容也被如实拨了出来，秦素真是急得头秃，担心大家真的以为她是那么有心机的人。谁知弹幕里大家都在笑她的姿势，说她是冷酷怂包，更多的人认为来参加比赛，想给导师一个好印象是很正常的事，和心机无关。
秦素这才放心下来。
节目最后再一次出现了投票排名，宋睿拿到了第一名，谢晋紧随其后，以极小的差距名列第二。秦素都恨不得给谢晋投几票，等晃过神来时，她忘了看自己的排名。
秦素把进度条往回拨，一下子拨到了80-90的排名情况，她认真看了看，没有她，她有些沮丧地想往后拨，谢占隽坐了过来，头凑过来看了一眼，低声说：“你往前拨。”
难道她这次排名比之前好很多？
秦素心里有了一点小雀跃，小心往前拨，拨道70-80的排名情况，一个个念下来，还是没有秦素的名字。
秦素有些泄气了，鼓着腮帮瞥了谢占隽一眼，说：“你……你是不是耍我？我还是最后一名吧？”
谢占隽朝她邪魅一下，伸手帮她往前拨，点了播放键，秦素大叫：“诶诶——”
那瞬间，秦素看到自己的名字一闪而过，秦素瞬间闭麦，认真一看，她居然排到了第二十名！
秦素兴奋得不得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把视频往前拨，又看了一次，这才敢看向谢占隽，语气里还有点儿不可置信，说：“你看到了吗？我没看错吧？我——我是二十名？”
谢占隽将手肘支在高高的床头柜上，托腮看着秦素。
秦素脸上的妆早就被他的助理卸下来，现在睁着圆碌碌不大不小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光芒璀璨，比昨晚她夸张的妆容还要动人。
谢占隽渐渐看痴了。
“谢占隽，谢占隽我没看错吧？我是第二十名吧！”秦素摇了摇谢占隽的手，她手心绵软的触感唤回了谢占隽的神志，他愣愣地看着秦素挂在他手臂上的手。
谢占隽嘴里说：“没看错，是第二十名。”心里却想着，上一次秦素这样挽着他的手，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