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脑子一片混乱,后又猛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她不想再继续想下去,打算去外面看看,准备买些药材回来,做些药,毕竟她这一趟回来也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此时正是中午,有些微微的阳光,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那一日和礼芍香来,她并没有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现在有了功夫,不由闲适的四处看看。
“郡主,舀城好像变化挺大的。”
去买了点而是吃的糯米糕,和柳柳吃着,柳柳忍不住感叹一句。
“嗯。”礼芍药转头看见一个药铺,不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柳柳,随后朝那边走了过去。
药铺里的伙计正在忙碌,旁边有一个白须老大夫正在给人看病,她目光扫着药材的方向,发现里面的药材还挺丰富的,而且里面挺大,外面还拍着那么多人,可以看出是家生意还算不错的店。
“二位姑娘,你们这是买药还是看病?”伙计很快就注意到了她,见礼芍药的目光一直落在药材上打量着,不由几分奇怪,也不去找大夫,就径直朝着这边而来,莫非有什么不可说的隐疾,这才直接想来拿药。
“姑娘,你可以先去那边请柳大夫给你瞧一瞧,乱吃药对身体并无好处的。”伙计看着两个姑娘长得不错还穿的可以,想必也不是缺钱的人,当即开口建议道。
“不用了,我先随便看看。”礼芍药轻声拒绝,她并没有怎么在意伙计的打量,而是在心中想着自己还缺哪些药材,打算去炼什么药,毕竟她一时之间恐怕都不会回药王谷,之前她已经飞鸽传书回去了,而在这里停留,难免会有用到毒药和解药的地方,虽说她轻功还算不错,但武功却并不突出,毕竟人无完人,她在医学上天赋极高,但不代表其他的也好,所以以毒防身是很必要的。
伙计见她拒绝,也不好赶人,当即又继续忙着给其他病人抓药了。
柳柳不好打扰礼芍药,便自己四处看了看,不由视线落在那诊病的大夫身上,见他给一人把了把脉,就直接让一旁的药童开药单,常年跟着礼芍药接触药材的柳柳看了那病人的症状,和那药方并不符合,对他的病不会有什么效果,忍不住开口。
“不应该如此用药。”
这一声虽然不算响,但却使得大堂的人都看了过来,那位老大夫也是,他目光扫视了柳柳一遍,随后冷笑一声:“老夫为病人诊治多年,虽说在医学之上算不上有所造诣,但也是经验十足,你个小小丫头却来质疑老夫,别告诉我你会治病?”
“我……”柳柳出声,见一旁的礼芍药看了过来,不由暗骂自己的莽撞,不由低下了头:“小姐,我不是故意如此。”
“柳柳,你记住,我让你跟在我身边,你不仅是我的丫鬟,学了东西,就应该记住,你还是一名大夫。”礼芍药平淡开口,柳柳虽然稳重而聪明,但行事始终小心翼翼了些,她不笨,医术也是有些的,到底心中的等级根深蒂固了些,在礼芍药心中,早就将她当作姐妹了。
而且柳柳对自己并不是很自信,这几年在药王谷学的东西不少,却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惊慌是必然,她也没有怪她贸然开口,毕竟身为大夫,就应该对病人保持敏锐性,切记观察问切之要理,一切以病人为先,不存在故意不故意。
“是,小姐,明白了。”柳柳低声回答。
“大夫?”那老大夫将她的话听在耳里,又是打量这柳柳,也看了看礼芍药,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略带几分傲气开口:“老夫在舀城诊病多年,怎么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你们这么年轻的大夫,休要再信口雌黄了,要是再在这里捣乱,就将你们给赶出去。”
要知道,这个时代对大夫都是极为看重的,整个大陆除了药王谷的人,在外坐诊的大夫并不多,而且医术也是一般,所以柳大夫作为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了,自然在百姓心中也有几分声望的,他哪怕是这店里的坐诊大夫,但真要说赶人,店里面的伙计自然是会听的。
“柳柳既说你误诊了这个病人,想必一定有她的理由,你如此急切赶我们离开,是不想我插手,还是怕毁了你的名声?”礼芍药看向那柳大夫,一个坐诊大夫按照外面大夫的稀缺,药铺给开的钱想必也是高的,但也没有到他浑身上下都是锦衣罗缎的地步,她简单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柳大夫平时想必没有少借行医谋私财,这样随意的忽悠病人,收了诊金却不治病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极为不耻的。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老夫一心一意为百姓治病,又有什么可怕的?我是怕你耽误了老夫诊病的进程,现在可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老夫看病,你莫不是其他药铺故意派过来捣乱的吧?”那柳大夫眼神有些闪烁,随后就是激动的吼道,甚至无赖她们是别家店铺派来的人。
礼芍药不理会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病人,看着他眼睛里血丝浓重脚步虚浮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还是开口:“你的身体有些毛病,你若是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治疗。”
“我……”那病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他很是犹豫的看着礼芍药,毕竟在他看来这礼芍药和柳柳都太过年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人治病的人,但他这些天一直在柳大夫这里拿药,身体的病状却一直没有好转的意思,使得他一时有些疑惑,心想着难不成是药效反应比较慢,但看着礼芍药那自信的模样,又让人忍不住相信她。
“你给他治病?小丫头,你认得全这里的药材吗?二全,将他们给赶走,别影响老夫看病。”那柳大夫嘲讽出声,随后不耐烦的对着店里的伙计道。
那伙计闻言当即点点头,就朝着这边走来:“两位姑娘,你们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礼芍药也没有强行留下,但也到底不愿意看到一条生命就此消逝 ,对那病人说道:“你是否感觉胸口发闷,并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一阵绞痛,不重,但是会使得全身疲累,甚至眼前会朦胧迷糊?”
“对,没错,是如此的,姑娘,不,大夫,你可有办法?”那男人见她都没有给自己诊脉就清楚的描述出自己的症状,不由眼前一亮,就朝着礼芍药跑了过来,还想用手抓住她,礼芍药略微后退一步,那男人也意识到不妥赶紧收回手。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还是跟我先出去吧。”礼芍药说着就朝外面走,但这次却是那柳大夫不同意她走了。
“你站住。”他几步走过来,眼睛满是不满的看着礼芍药,冷讽道:“说出几个毛病而已,就当真以为你会看病,就来老夫的手下抢病人吗?”
这看病也算是和做生意一般,没有病人来找你治病,那作为大夫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谁都不愿意手中的病人被人抢了,这也间接相当于毁了自己的信誉,认为他不如别人了。
柳大夫怎么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柳大夫,并非小女子想刻意介入,若是你真能治好他的病,那自然就没有我插手的空间,不是吗?”礼芍药平淡说道,虽说她心中并不喜欢这柳大夫,但好歹也是从医多年的老大夫了,只要不过分到了谋害人命的地步,能为百姓诊断治病,自然也是好事。
“小小丫头,就如此目中无人了吗?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将他的病给治好。”柳大夫心中愤怒,却还是不相信这礼芍药和柳柳都是会治病的,毕竟要是真的如此,那这大陆是不是遍地都是大夫了。
“怎么回事?”正在两边争执之下,外面响起人的询问声。
礼芍药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由转身看了过去,一看是柏清史时,而旁边还跟了礼芍香,眸中不由冷淡了几分,又淡淡的转了目光,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少主。”柳大夫和店中的伙计看到柏清史纷纷开始打招呼。
礼芍药不由心中嗤笑,当真是巧的很,随便进一家店就到了柏家之下,不过她也清楚这柏家不仅和礼家是世交,而且在生意上也是做得不错,正好遇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柏清史点头嗯了一声,自然也看到了礼芍药,但见她就这样将自己忽视了时,不由心中很是不悦。
礼芍香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要知道今天她和礼夫人联和将姨娘安插在府中的人给弄走之后她很是愤怒,孟姨娘更是气的摔了许多东西,但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拿她无可奈何,只有继续等待机会。
礼芍香却是心中不甘,眸光转了转便想到了柏清史,打算将柏清史这个男人更彻底的束牢,虽说那天礼芍药在成衣铺里对柏清史表现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