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令牌
林尔虞2019-01-19 23:353,217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哦?你且说来。”

  “此次儿臣出使江南,途中多遇暗杀,索性儿臣承蒙父皇福泽得以逃过杀身之祸。但是儿臣却在其中一波刺客的身上搜到了这个东西,儿臣觉得颇为眼熟,还请父皇再掌掌眼。”祁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躬身递给皇上。

  倘若司马珺现在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发现,这个东西正是祁晋在马车中给她看的令牌。

  皇上示意身边的内侍接过祁晋呈上来的包裹,,当他打开看这里头的东西时,眼神却瞬间缩紧。不过好歹是当了多年的皇帝,这么些年的坐在上位的经验让他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

  “这块令牌居然与皇家暗卫的令牌相似!”皇上细细看了一会儿这块令牌,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对祁晋说道。

  “正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儿臣才不得不求助父皇。这块令牌与宫中暗卫的识别身份的令牌颇为相似,以至于一开始儿臣都差点被它做迷惑。”祁晋顺着皇上的话说下去,并不直接说这块令牌就是皇宫中的暗卫令牌,“只是儿臣转念一想,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害我,但是父皇您一定不会。”祁晋说起瞎话来,连自己都差点信了。

  “那是自然,你是朕的嫡长子,朕怎会害你。”皇上一听这话,立刻怒气涌上头。

  “儿臣自然知晓,故而儿臣觉得这可能是父皇身边的人做的。这令牌除了暗卫本人、父皇您以及儿臣,知道这块令牌的样子的人并不多更遑论能够将令牌造假造得真假难辨了。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啊!现在这歹人能将主意打到儿臣头上,难保哪天就敢在您头上动土。”祁晋说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眼中满含孺慕之情,语气之中都是对皇上安危的担忧。

  这一通话是说得皇上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当即便应下一定找出奸人的话。

  祁晋得到了想要的回复,这才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告退。

  回太子府的路上,祁晋将自己刚才的表现在脑海里重现了一遍。果然是太浮夸了啊,真是跟司马珺待在一起久了会影响智商。不过,好歹不算是空手而归,这一次虽然没有让那老头承认什么,但是他的本来目的就不是这个。祁晋在进宫之前料想最坏的结果是皇上训斥他身为太子一点委屈也受不得,而最好的结果便是现在这样,让皇上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一个臂膀,推出来当他的替罪羊。

  民间有一句话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可在祁晋看来,这老虎也不是摸不得,单看这摸的人怎么去摸。要是祁晋去摸,他先将老虎哄得自己把自己的牙齿一个个拔除,到时候这就不仅仅是摸不摸的问题了,就是他祁晋想要这张老虎皮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上?”天福是昭成帝身边的老人了,打从昭成帝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皇子开始便跟在昭成帝的身边,对昭成帝的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故而,此时昭成帝虽然只是用手指头敲了几下桌面,天福便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帝王心里不痛快。

  “天福,你总是最了解朕的人,你说说这次朕在烦些什么?”昭成帝侧头看了一眼弓着腰的天福,这人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让人看着舒心。

  “这还不是承蒙皇上您的恩赐,您若是不想让奴才知道您的心事,奴才就是想破了脑袋,这也想不通啊。”天福笑得眯起了那双本就不算大的眼睛,这会子更是像一条缝一般大小了。

  “别贫嘴了,你说,朕恕你无罪。”昭成帝似乎听不惯天福这打太极似的话,直摆手。

  “那奴才就斗胆猜一猜,猜错了您莫怪。”天福顿了顿,继续说道,“奴才猜皇上是因为太子殿下心烦。”

  “祁晋身为儿子十分孝顺,作为太子也本事了得。刚刚还立了大功,朕这么会因为他而烦心。”昭成帝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哟,那是奴才愚钝,奴才实在是猜不出来是为什么。”天福把本就弓着的腰又往下弯了弯。

  “你就是在朕面前油嘴滑舌,真当朕不会罚你?”昭成帝佯装发怒,狠狠瞪着天福。但是语气却暴露了他的情绪,被天福这么一打茬,昭成帝觉得这事情貌似也没那么头疼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天福说话便跪倒在地,“奴才听说啊,这世上有一种动物名叫壁虎,每每当壁虎受到威胁时,它便会将尾巴对着敌人。”

  “将尾巴对着别人,那有这样的道理?那尾巴软软细细一根,还能当做武器不成?”天福虽然说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故事,但是昭成帝很明显被勾住了兴趣,一时也想不起来要治天福的罪,但倒是追问起后续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尾巴哪里能当武器啊。所以,壁虎的尾巴往往就会被敌人给咬住。”

  “给对手送肉吃?这倒是稀奇。它就不怕自己个儿被对方吃掉了?”

  “自是不怕,不然这壁虎也不敢这样做啊。”天福见昭成帝的兴趣被全部勾起来了,这才不再卖关子,继续将故事说了下去,“只是壁虎会在敌人咬中自己尾巴的一瞬间将尾巴挣端,这样它就能保住自己,得以从天敌口中逃脱。”

  “可这没了尾巴实在叫人憋屈。”

  “奇就奇在,这壁虎的尾巴没过几天便又能再长出来。所以这尾巴对壁虎而言,就是个可有可无,遇到危险能够果断丢弃的东西。”天福的故事说到这里就说完了,他慢慢走到御书房中用来放茶水的茶几旁边,拿起茶壶摸了摸,“皇上,这茶水凉了,奴才去换一壶热的来。”

  昭成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听见天福这么一问也只是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

  天福步子轻缓地走出御书房,将手中的茶壶递给一直立在御书房门口的小太监的手中,“去,换一壶热茶来。”

  “是。”小太监领了命忙不迭地往茶水间走去。

  而天福则是在御书房的门口站了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再次进入御书房。此时的昭成帝需要自己想一想,天福很明白这一点。

  祁晋回到太子府时已经过了午时,草草用过了午膳,稍稍清洗了身体换了一件衣服便往书房走去。

  一进入书房,段琮便已经照着祁晋的习惯,泡好茶焚好香在里头等候了。

  段琮是要向祁晋禀告祁晋这段时间不再京城京城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虽然一直都有专人飞鸽传书到江南呈给祁晋看,但是书信能够传递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因而祁晋进宫之前便吩咐了段琮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以便在自己回府之后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

  段琮在脑海中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过了一遍,将这些消息分门别类的处理好,挑出最重要的事情先说:“您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宫中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事情是皇上废了李皇后,另一件事情是三皇子祁玄已经在内阁站住了脚跟并且颇受皇上的赞赏。”之所以将祁玄的受到奖赏的事情与李皇后被废的事情放在一起说,这是因为祁玄一向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而祁玄的母亲俪贵妃的野心比之祁晋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母子俩的野心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于身为太子殿下的祁晋来说都是不得不重视的东西。别看现在只是野心,但是一旦这些野心被得以实施,那对祁晋的打击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可以形容的。

  “继续。”

  “李皇后被废一事,早就已经传遍了全国,理由是谋害皇上。但是只要世人有点脑子就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李皇后虽然位居皇后,但是一来膝下无子二来并不受皇上的宠爱,所以毒死皇上对她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就我们的探子来报,李皇后下毒一事是被俪贵妃陷害的,这俪贵妃和三皇子两人算是贼喊捉贼。”

  “正常,俪贵妃和祁玄也就能玩这么些不入流的把戏。”祁晋对这件事情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以来他对俪贵妃的手段也算是司空见惯了,除了陷害还是陷害。

  “可这明眼人都不会信的罪名,皇上却信了。而且还在废后之后打算莉俪贵妃为后,只是因为祁玄被刘御史参了一本而不了了之。”段琮口中的刘御史正是当日在朝堂是大骂俪贵妃教子无方不堪为国母的刘光正。

  提及此人,祁晋倒是有些印象。刘光正此人刚正不阿,但是为人过于死板老套,之前祁晋倒是想过将此人拉到自己的麾下,最后因为此人的脾性不得不放弃了。像刘光正这样的人,用得好自然一本万利,可若是一下子没用好,这就是伤己了。

  祁晋的想法段琮并不知晓,虽然他认识祁晋也有许多年了,但是也做不到天福对昭成帝那般的了解。

  “皇上虽然放弃了立后之事,可是在朝堂和内阁却多次夸赞三皇子,这让一些墙头草有些响动了。”这才是段琮真正担忧的事情。一旦三皇子受到皇上的重视,祁晋的太子之位便岌岌可危。

继续阅读:第八十章: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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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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