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坦露心声(二)
林尔虞2019-01-16 23:023,159

  “可惜,事实并未如他所愿,他的妻子虽然死在那场所谓的意外之中,但是他的儿子却还活得好好的。”祁晋继续往下说,语气中带着嘲讽。

  “祁晋……”司马珺有些心疼,她知道祁晋的母后不是在十年前跟自己母亲一样死在了当年的那场宫乱之中了,这且能算上一个她和祁晋的缘分,可是这种缘分真是不要也罢。

  “已经失去了一次弄死儿子的机会,男子再想找到跟上次一样的能够摆在台面上的所谓意外来弄死自己的儿子了。所以他只能在暗地之中安排一些手段,下毒暗杀,样样都有。”

  “他怎么能这样?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司马珺真是为祁晋打抱不平,皇上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仅弄死了与自己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还想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是罪该万死!

  “亲生儿子又怎么样?在某些人的眼中,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不重要。”祁晋的眼中尽是嘲讽,但是又带着些许的落寞。

  “祁晋,你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司马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很想在祁晋面前跟祁晋说说祁晋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不管怎么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祁晋觉得司马珺一定是吃了太多的桂花糕,所以才这么甜,甜到让人想亲她,“司马珺。”

  “嗯?”突然被叫住,司马珺茫然地看着祁晋。

  “我可以亲你吗?”

  “!”司马珺这回是真的被吓住了,横了一眼祁晋。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啊?真是,让人好像想欺负,完全把持不住!

  祁晋见司马珺这呆滞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司马珺的脸颊,“跟你开玩笑呢,给你牵手手?”说完还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司马珺的面前。

  司马珺被祁晋这么一打马虎眼,一下子就被带过去了。看着自己面前祁晋的手,鬼使神差地抓了上去。祁晋的手很好看,经常执笔的手并不似一般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一般十指宛若女子一般的柔软。祁晋的手带着些许薄茧,而且手掌和虎口的位置上的茧子还意外的有些厚。司马珺自己就是个练家子,知道这是常年射箭造成的。

  祁晋的手终日暖和和的,司马珺一抓上去就觉着很舒服,一时间却是舍不得松开了。

  “祁晋,你的故事之中那个孩子是怎么躲过他父亲的手段的呢?”虽然很不想揭开祁晋的伤疤,但是司马珺仍旧想更深入的了解祁晋,只有在知道祁晋和他父皇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珺才能够帮上祁晋。而且依照祁晋这般所言,司马珺觉得祁晋对于十年前的宫乱的内幕有一定的了解,而司马珺同样想弄明白这件事情。

  “因为在那场意外中,那个儿子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弄死自己的母亲的。”

  “什么?”司马珺惊叫出声,好一会儿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祁晋,他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真是恨不得去杀了他。”

  “别瞎说,”祁晋板起脸来,声音也不再复之前那般平静。

  司马珺这才想起来,自己想杀的人是祁晋的亲生父亲。当着别人的面说要杀了人家爹,也不怪祁晋凶自个儿,“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了,我不是真的想杀了他。我,我就是为你不值。你这些年帮了他这么多,可是他呢,表面上是一个好父亲,实际上却是一个恨不得把自己儿子弄死的魔鬼。”司马珺是越说越气,既然不能真的杀了皇上,但是嘴上过过嘴瘾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祁晋对司马珺这性子也是无可奈何,伸手摸了摸司马珺的头发,说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话是不能张口就说的。且不说他是我的父亲,就单说他的身份。他是一国之主,他是帝王,你呢?你只是他手下臣子的女儿,说得在好一点儿,他曾经假装过很欣赏那你。可是这话你却是不能说的,这话传出去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会不知道吗?”

  司马珺当然知道,但是她对祁晋的保护已经接近了身体本能,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或者伤害祁晋,这个世界上要谁能欺负祁晋,那肯定就是司马珺自己了。司马珺此时细细想来,也觉得自己说话实在是欠考虑,明明以前的自己可以那么冷静地去分析事情,怎么现在一到祁晋的事情上自己就跟个没有脑子的傻大愣一样了。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嘴上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不是就你和我听得到吗?你难道还会出卖我不成?”

  “有一个词叫做隔墙有耳,不知你听没听过?要是你不知道,我不介意给你上上课。”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以后觉得不会再犯了。”司马珺立马认怂。要说这刺绣是司马珺的硬伤,那上学便是司马珺的痛脚。自小,司马珺一进学堂就觉得脑壳痛,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呼吸都快不会了。

  司马珺是和云笛他们一群男孩子一起上的学,司马骁给他们这一群屁孩子单独找的先生。先生是个白发苍苍、胡子大把的老头子,念圣贤书念了一辈子,张口闭口就是之乎者也。而且,别看老人家年纪一大把,打起人来可真不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有的力气。力气大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司马珺和云笛等人也是被司马骁这一干武将追着打大的,关键就在于这小老头特别狠,打完手板也就算了了还硬是要逼着你被课文。可这书一打开就是整页整页的之乎者也,看得司马珺是眼也花头也晕,恨不得直接睡过去得了。司马珺第一次去学堂时还挺喜欢这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的,知道有一次犯错被罚背书,每次去学堂司马珺都能当着司马骁的面哭出猪叫。偏偏大人们就觉得这办法好,学不成才没关系,大家都是大老粗不缺个文状元,但是能背背书用来唬人还是很好的。自此,司马珺一听见上课就觉得脑仁疼。

  “你能跟我说说你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司马珺为了转移祁晋的注意力,难得自己转移了个话题,但是很明显这个话题比之前的更加尴尬了,也更加沉重了。

  祁晋倒是没有打算再瞒着她了,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因为我并不是他中意的继承人。”这话的意思很明了,皇上并不想让祁晋继承大统,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皇上不得不继续让祁晋当这个太子。

  “他想做什么?”

  “他想改立祁玄,”祁晋将语言整理了一下,说道,“其实祁玄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因为祁玄是俪贵妃生的。你知道的,俪贵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换句话来说,她是我父皇心中所认为的真爱。你别看他平时对祁玄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但实际上祁玄作为他和真爱生下的孩子又哪里会真的不放在心尖上。而我为什么会被他留下呢,一来是因为我防着他,这让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没能弄死我,那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他作为一国之主要是想杀我自然不可能选择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手段,所以他能做的手脚并不多。二来,他需要我来帮祁玄挡着一些不好的东西。”

  “比如其他国家的刺杀?”

  “对,这样一来,如果我不幸死了祁玄就有了名正言顺地上位的理由,我若是没死那他也不算亏,毕竟我可是为他做了多年的苦工。”祁晋最后这话说得有些俏皮,但是司马珺却一丁点也不觉得好玩,她只觉得有些难受。

  “那场意外是指当年的那场宫乱是吗?”

  “是,我的母后上官皇后就是在那场宫乱中过世的。”祁晋在说道自己的母后时,语气微微发颤。上官皇后时祁晋永远不能触碰的伤痛。

  “我的娘亲也死在了那场宫乱之中。”司马珺轻声说道,“你能跟我说说那场宫乱吗?”

  “那场宫乱其实一开始是宫宴,本来一切都和平静,直到我父皇带出了当初还是贵妃的李皇后并且让她坐在了皇后的主位上。就因为这样,在宴会上我的外祖父上官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父皇,父皇对此却并不理会,气得外祖父当场拂袖而去。而就在宴会结束没多久时,好像百官都还没有全部撤出,就传来了我舅舅带兵冲进宫门的消息。”

  “为了为你母后出气?”

  “对,是借着这个由头。他当即就调兵镇压,那个晚上宫中一片腥风血雨,都不用走进就能闻见浓浓的血腥味儿。”祁晋说到这连父皇都不愿再叫了,直接用一个他来代替,“其实哪有什么逼宫,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他派近侍去通知舅舅有人逼宫,舅舅身为金吾卫执金使保护皇上是他不可推卸的职责,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么一带兵过去就直接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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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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