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底线,那么以后,就别妄想得到什么尊重了。对一只狗来说,能用一把狗粮解决的问题,谁还去浪费那个时间和感情?
金兆丽心里的绝望,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她恨时骜的无情,也恨自己的不争气。
有时候,她真想拿出一点骨气来,勇敢地离开时家,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可是她不敢,她不知道出去了以后还怎么生活,一只笼子里的鸟,关久了都忘了怎么飞了。她更怕的是,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比她年轻比她好看的女人多的是,只要时骜愿意,分分钟可以找人取代她。到了那个时候,可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金兆丽坐在地上,嚎淘大哭。
时凯莉看着母亲,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她能怎么办?革命尚未成功,她还得继续潜伏下去。
“金姨,别难过了,我送您回房间吧。”时凯莉忍着心酸,上前搀起金兆丽。
金兆丽抬头看了看,时骜早就消失了。没了观众,再闹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她叹了口气,灰溜溜地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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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凯旋把自己扔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又搂着那只泰迪熊,劈头盖脸地一阵亲。在外头住的这半个月,真的把他给熬坏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当然,这里可不是什么狗窝,不夸张地说,是名副其实的黄金窝!
门被轻轻推开,时凯莉走了进来。跟从前一样,手里捧着一杯果汁。
“哥哥,没打扰吧?”她望着时凯旋,小心翼翼地说。显然,她有些心虚。
时凯旋翻身坐起,笑。
“不打扰!怎么,又来给我送果汁啊?”
“你不是爱喝橙汁吗,我给你榨了一杯。”
“唉,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妹妹啊!”时凯旋接过来喝了一口,不无嘲讽地说。
“哥哥,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时凯莉在他旁边坐下,疑惑地问。
“当然了,我刚才不是都说得很清楚吗?”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哥哥,你最好冷静下来,再仔细考虑一下。她的出身,可是很容易让人诟病的。以后她成了你的妻子,说不定别人也会嘲笑你!”时凯莉试图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时凯旋与连家结盟,对她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有了四海做靠山,以后想要撼动他就很难了。
“呵呵,凯莉,我知道你关心哥哥,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好了,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对了,谢谢你的果汁!”时凯旋起身送客。
“好吧,哥哥晚安!”时凯莉无奈地离开了。
时凯旋目送她,翘唇冷笑。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都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哟,金姨,你没走啊?昨晚谁说来着,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凯旋挖着耳朵,嘲讽地说。
金兆丽吱唔着,面红耳赤。这就是一个人说大话的代价,完完全全地自取其辱。
“行了,都吃饭吧!一大早起来就吵!”时骜敲了敲碗,“凯旋,一会儿来书房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知道了。”
半小时后,父子俩在书房密谈。
“凯旋,结婚的事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时骜望着他,问。
“是,我很确定。”时凯旋认真点头。
“这件事,我昨晚想了一宿。从商业的角度来说,时连两家联姻是一件好事,可谓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但是,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你要娶的这个女人,是要陪伴你一生的人。所以,爸爸希望你能慎重对待,不要被利益所绑架,一时冲动,遗憾终身。”时骜语重心长地说。
“爸,我跟连心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俩结婚,肯定会很幸福。”
“既然如此,带她来给我见见吧!”
“行,没问题!”
随后,时凯旋驾车来找易玲珑。易玲珑听说时骜要见她,登时慌神了。
“唉,我最怕见家长了……”她愁眉苦脸地说。
“不用怕,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时凯旋安慰她。
“那我该穿什么衣服去呢?”
“穿什么都行,你就算是披条麻袋过去,也不会有人笑话。挂上连海女儿的这个标签,没有人敢小看你。”
“你那个妹妹和他妈,不是很难搞吗?她们会不会为难我?”
“你不用理她们,当她们是空气就行了!”
当晚,时凯旋就带易玲珑了他家。
当易玲珑走进时公馆时,她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她将会在这里耗上五年的时光。
时凯旋事先打过电话,所以时骜、金兆丽、时凯莉都在家里等着他们。
“哇,你就是连姐姐?欢迎欢迎!”时凯莉热情地迎上来,挽住易玲珑的胳膊,“连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怪不得我哥哥喜欢你。”
“凯莉是吧,我常听你哥哥提起你,说你很善良、很可爱。”易玲珑笑着说。
这女孩看起来真是天真单纯。实在无法想像,居然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易玲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点发毛。
之后,时凯旋将她带到时骜面前。
“这是我爸。”
“伯父您好,我是连心。”易玲珑面含微笑,礼貌地说。
时骜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说实话,他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穷人乍富,难免会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从头到脚,都写上“我有钱”三个字。然而出乎意外的是,这女孩的衣着十分朴素。一头不加修饰的黑发,一张不加粉饰的素脸,迎面走来,给人一种清水芙蓉之感。
时骜的双眸之内,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欣赏。显然,对易玲珑的第一印象不错。
金兆丽坐在旁边,也斜着眼打量着她。眼神中的那份尖锐,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易玲珑猜出她的身份,转过去叫了声“金姨”。
“你就是那位连小姐?你可真有本事,能把我们家的这匹野马给降住。不得不说,你对付男人还挺有一套的!”金兆丽翻了个白眼,含饥带讽地说,“想想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嗯哼!”时骜重重咳嗽了一声,制止了她,“连小姐,请坐。”
易玲珑在沙发上坐下来,佣人张妈奉上茶。她悄悄打量着四周,跟连家的宅子相比,这里的豪华程度毫不逊色。纵横商场三十多年的玩具业大鳄,其实力当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