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丹枫冷面看向小红:“你是怎么照顾妻主的?”
小红吓得跪了下来:“是奴婢疏忽。”
杨依诺连忙说:“不关小红的事,是我自己想洗手,不小心滑下去了。而且我会水,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洗手?”水丹枫似乎并不相信。
杨依诺点头如捣蒜:“当然是洗手,难不成还想跳湖自杀吗。”
水丹枫哼了一声。杨依诺悄悄看了眼水丹枫不悦的脸色,好像被她说中了,水丹枫真的以为她是自杀。
“去给妻主拿一套干净衣服过来,送到最近的静水轩。”水丹枫不再追问,吩咐小红。
小红喏了一声,得救般地赶紧小跑离开,心想道,这世子殿下虽然是男子,但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给女人,怕是有燕王妃的风范。唉,四小姐也是惨,娶了个强硬的夫郎。
这会儿,青竹也急忙忙地赶了上来,见状大吃一惊:“主子,您这是?”
湿衣紧紧裹着杨依诺的身体,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偏偏杨依诺还不自知。
水丹枫呼吸一滞,撇开视线,吩咐道:“青竹,你先下去”。
青竹不知水丹枫为何突然屏退自己,还以为主子有私密话要警告福祥云,脚下一块地还没站稳就又行了礼离开。
池边,只剩下两人独处。
杨依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尴尬,拢了拢衣服,支吾地说:“我去静水轩等小红了。”
“你厌恶我至斯,连片刻也不愿与我多待吗?”水丹枫凉凉地问道,似乎还在因为怀疑福祥云宁愿死也不愿给他生孩子而生气。
杨依诺一怔,感到不好意思,但生理心理上都十分抗拒和一个并不熟稔的男人单独相处,她怕等会儿又要犯病,闹出了事端就不好了,咬了咬牙,还是要走。
“呵。”水丹枫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嘲讽,“我知外界如何指摘我,说我身为男子不恪守本分,偏学女子上战场,落得容颜尽毁是咎由自取,无女子愿与我结为连理也是活该。你如此态度,我并不意外。”
福祥云脚步骤停,回身惊愕地望着水丹枫。精美的鎏金面具将水丹枫的大部分面容都遮盖,以至于让那一双生动的眼睛格外吸引人。他的眼睛和王君一样是桃花眼,眸色黑亮温润,里面仿佛隐藏着一丝极淡但又无法化开的忧郁。
杨依诺沉吟,还是解释道:“水丹枫,我对你的态度,和你的容貌与行为没有关系,其实相比起在家绣花缝衣的男人,我更偏向好你,好男儿当志在四方。”
水丹枫有些错愕,审视着福祥云说出“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是否在故意哄骗他,却见福祥云双目澄澈,不像是说谎。
水丹枫问道:“既如此,你为何不肯与我同房?”
杨依诺为难地咬唇,总不能说自己有病吧,古代人对心理疾病没有认知,说出来只会让水丹枫觉得在故意羞辱他。
想了想,杨依诺找了个尚且说得过去的理由:“或许是我迂腐,我不能接受和不相爱的人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