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彩彩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那天的事,她当然记得,她当时叫南烟一吓,结果落荒而逃,现在想起来,南彩彩简直恨极了南烟。
“娘,你不提女儿都忘了,南烟丫头果然是女儿克星,最好咱们把那丫头打发走。省着天天在府里给咱们母女添堵!”
陈氏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就听外间有小丫头叫喊:“老爷来了!”
陈氏听到这个声音,马上给南彩彩使了眼色,便起身相迎。
“老爷,您来了。正好,彩彩这几一直在厨房里苦练手艺,您给她做个指导罢。不然天天叫她一个人苦练,也不是个事。太后大宴是重要,可也不给彩彩的压力太重啊。”
南明此时有些郝然,他可没想到彩彩身上的压力会这般大,转头看南彩彩时,南明有些痛心地发现,他这个大女儿的手居然有些颤抖,不用想,必是太过用心了。
“彩彩,你只要平常心就是。剩下的自有为父作主。毕竟,太后她老人家能请父亲办一次寿宴,未来的事,为父自然也能争取第二次机会。”
“爹!女儿知道了。不过女儿可是爹爹您一手教出来的南家下一代。若是进了宫,丢了父亲您的人,女儿如何甘心。所以,所以这段时间女儿辛苦一些不算什么。”
得了南彩彩这句话,南明老情大慰:“好孩子,你只要认真,为父自然不会把南家这个重担提早压在你的身上。而且……”
“老爷,你看看你,才咱妾这里多久,就一付说教彩彩的模样啊。”
陈氏的话打断的南明的长篇大论,让南家主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下巴,似是喃喃自语,“彩彩,唉,可惜了。”
南明这话的声音极小,可奈不住此时陈氏离着南明极近,就见陈氏一挑眉,一把揪住了南明的袖子:“老爷,你直说罢。可是有什么与彩彩有关的事瞒着妾身?”
南明打了哈哈,“哪有,没什么!”
他回答得又快又急,叫陈氏更是满腹狐疑:“老爷!妾与彩彩可就老爷您一个亲近人了。您要还不把外头的事与妾说道几句,妾如何放得下心。老爷!”
叫陈氏这话一拿,南明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叹着气道:“我去南烟的小酒楼时,正巧遇上温世子,当时说了几句话。老夫一直以后那位世子爷只对二丫头有兴致,没想到温世子初时还提到彩彩,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再提了。老夫又不好打听过甚,只得拉着温世子吃顿饭。没想到那位口风紧得厉害。老夫一点儿东西也没套来,倒叫那小子弄得一头水雾。所以这位世子爷现在倒底是看上了咱家的大女儿,还是二女儿,老夫心里没个准头……”
陈氏本来听得好好的,这会儿一个激灵,马上就道:“老爷啊,这事难道还用想嘛。世子爷必是看上咱家彩彩了。”
这话几乎一个钉子钉到地上般的实诚,叫南明顿时愕然。
“这话从何谈起?难道还有什么老夫不知的地方?”
陈氏此时一只手背到身后,给南彩彩打了个手势。正巧南明也拿眼神往往自家大女儿的身上一扫。却见南彩彩那张小脸上显出一片红云。
南明心中犹疑不定,“夫人,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爷,咱们旁的不提,您就说,倒底是妾的大女儿长的好,还是南烟那丫头长得好看?”
这话说得南明有些不自在,他眼神略飘,“当然是彩彩长得更气派了。”
其实在南明眼中,无论是南彩彩异或者是南烟,长得都是极好的。
现在当着他夫人和大女儿的面前,南明也不会不自在的说南烟如何罢了。
陈氏一拍巴掌,笑得如花一般的开心,“老爷。这不就是了嘛。要妾说啊,比起南烟那丫头,还得是咱家的彩彩长得更好些吧。不然那温世子也不会在见着咱家彩彩的时候,相谈甚欢了。”
南明古怪地看着陈氏,“你这话,说得可准?若是彩彩真与温周交情莫逆,怎的他进宫,只带了南烟,不曾来问彩彩?”
陈氏笑了:“老爷,南烟再如何,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您往京城里看看,哪家贵人把庶女当一回事?那些人呐,看庶孽时,不过把人当成比奴仆高一级的玩物罢了。您且想想,那位世子与南烟相处时,是不是给人这种感觉?可咱家的彩彩就不一样了,温世子就是因着看重咱家大丫头,有些时候才不好与彩彩走得过近。这是尊重啊,夫君!”
“可,可……”
南明一时无言以对。京里头对嫡庶这一套最严格,可同时也是最不严格的地方。端看那庶女的背后是什么背景罢了。
“爹,女儿一直就想嫁给温世子呢。您要是能跟温世子说上话,还请父亲为女儿美言几句。”
对上南彩彩那热切的眼神,南明苦笑一声:“为父倒是想了,可是人家温世子没给为父一个准话啊。温周他,应该是不大喜欢吧。不然为父提起彩彩时,也不见人家有什么看重的地方。倒是南烟,几次三番的与温周相处……”
南明不说实话还好,他这番言论一出口,陈氏瞬间变了模样,“好你们南明,你倒是向着南烟那贱丫头了!怎么着,你有本事见着温世子,还一起吃酒,叫你给咱家彩彩说几句好话怎么了?就凭着咱家的地位,正妃之位妾是不敢提的,但是一个侧室总是没问题吧。你在太后娘娘面前还有个脸面呢,这次太后寿宴因何旁人不做主厨,还不是你本事非凡。可你呢,你为家里做了什么?居然连一句话不敢在世子爷面前提。妾也没要求您做什么大事啊,一句的话而已,老爷啊,您心里倒底想着什么呢?彩彩可是咱家的孩子,你为着孩子,就不能厚着脸皮提一嘴嘛!”
陈氏说到这里,拿起帕子捂住了脸,南明被这番说唱叫骂弄得极没脸,他虎着脸低声道:“夫人,夫人!你且小声些罢,彩彩还在一旁看着呢。”
陈氏不听还好,一听这话,火气蹭地一下直冲脑门子:“好呀,南明,我跟着你也十几年的光景,老娘倒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窝囊!老娘叫你干什么了,不过跟温世子递句话的事罢了。你这话都不会说,南明,你还能干什么!你这个不争气的,老娘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人呐!”
陈氏对南明,简直不满到了极点。这话也极难听。南明此时也急了:“夫人,你闭嘴,人家温世子就看南烟顺眼,为夫又能如何?反正这二丫头都是为夫的女儿,哪个能嫁了温世子,都是好的。”
陈氏直接叫南明气个倒仰,她哆哆嗦嗦指着南明,不敢相信南明居然只窝囊的来了这么一句。
“好好好,南明,我算是看透你了!”
南明心中更加不满,他哪里说错话了,这分明是温周在酒桌上的态度。他不过是直言罢了。大女儿不争气,他这个做爹的又能如何!
然而他这番心思不论是陈氏也好,南彩彩也好,这二人都没想明白。
“夫人!”
南明低声喝斥,“我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代表了温世子的想法。谁让咱家彩彩不争气呢。这事啊,叫我说,强求不得。”
不得不说,南明的脾气是真好。便是叫陈氏这么不给面子的叫骂,他也能强压着怒火,好生说话。
然而南明劝慰没起到一分作用,就听陈氏冷哼道:“咱家要是全指着你,我和大丫头还有个什么指望。实话和你说,那天温周过来咱们府来,和彩彩相处极佳,那可是妾亲眼所见。岂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