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南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在南明将将恼羞成怒的时候,陈氏一把抓过身后的南彩彩:“彩彩啊,你别着急上火。这事自有娘为你作主。那南烟不是强抢了你的机会嘛,你等娘倒出手来,定帮你在温世子的面前露个脸。”
陈氏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南烟凭什么在外头天天见温周!还不是老爷亲自许了那贱丫头可以随间出府?
只要她寻个机会……
陈氏的脑子灵光一闪,一手拉着南彩彩,一手拽着南明,“老爷,旁的妾也不提了。您就说一句实在话吧。我问你,咱家的彩彩与南烟那丫头相比,在外人眼中,哪个贵重?”
南明愣了愣神,他从来没想到陈氏居然他这膝下唯二的子嗣相提并论。
“夫人,你这话是何意?我瞧着彩彩和二丫头都很好啊。由其是彩彩,更是得了为夫的真传,无论是在咱家,还是外人眼里,都是彩彩更加出彩嘛。”
南明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这让陈氏的脸上露出笑意:“是啊。老爷,别个不提,您且说说,若是南烟那丫头真进了成王府,可否坐上世子侧妃?然而若是咱家的彩彩,妾倒觉得,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您说妾说得可对?”
南明瞪着眼,再也忍不住怒喝道:“我早说了温世子对家的彩彩不大感兴趣,你还老提这个做甚?要是叫彩彩当了真,以后……”
以后损了名声可怎么办?南明这话没说出口,可这却是他心里的实话。
陈氏冷笑一声:“老爷,若是温世子真个无意此事,他何必那天跟咱家的彩彩在厨房相谈甚欢?咱家彩彩可没把人家绑了不许走。”
南明没说话,却陷入了深思,不想陈氏用力一拽他,直把南明拽了个踉跄。
“夫人!”
陈氏把眼一瞪,“老爷,妾算是想明白了,彩彩与温世子不成事。就是因着南烟在中间搞鬼。你说,咱们把二丫头关在府里如何?左右等大丫头嫁出去了,再放她出来就是。”
南明愣了下神,只觉得陈氏这话着实有用。可转念一想,这事他不能干啊。
早先温世子在和他一桌吃饭的时候,可是反复提起过太后喜欢南烟一事。
他若是敢把南烟关起来不叫出来,若是无事,自然万事太平。可若是有事,他岂不是打了贵人们的脸?
“不行!这事不许再提。”
南明一口拒绝。让陈氏这招釜底抽薪成了无用功。
“南明!”
陈氏气得大叫,当场就要跟南明翻脸,不想一旁的南彩彩上前一步,插进了父母之间。
“娘,您别气了。爹,您也别为着彩彩与母亲口角了。都是女儿不好,您要是怪,就怪彩彩吧。”
南彩彩说着话,拉住了南明的袖子,眼含热泪,一付感动至极的模样。
被这般懂事的女儿一拉,南明此时真心叹气了,“大丫头,别伤心了。左右爹当初也不曾想过叫你嫁出去,咱们招赘就是。”
南彩彩流着泪的脸瞬间僵在那里,不过这话并没打击到南彩彩,她马上接着道:“爹,您想到哪里去了。女儿是想说,温世子其实对女儿也不错。您也不用总想着温周如何的贵气,女儿嫁不进门。这贵不贵的,还得看对方是不是上位者眼中的红人。爹,不管您身为何职。可您在皇上和太后的娘娘的眼中,总是一号人物吧。这衣食住行,食占第二位。所以,女儿的地位并不太低。”
南明听得有些发怔,他倒没想到南彩彩居然是这么想的。不过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彩彩,那你是想叫为父直接送你进成王府?”
“不!爹爹,您想过没有,不管女儿在南家,或者说在您的眼中如何的优秀,可是彩彩是不能以御厨身份进宫的。便是进了皇宫大内,女儿怕也当不得御膳房的主厨!”
陈氏大惊:“彩彩,你说这丧气话做甚?”
南彩彩苦笑一声:“女儿不是男子,您二位觉得女儿可能在陛下那里得个一官半职?御膳房里的主厨是官呐!父亲!”
南彩彩认真地看着南明,“女儿想过了,只要能嫁进成王府,不管如何,咱家未来三十年内,依然可以在这京城上流占上一席之地。再以后,便可以看女儿的下一代了。所以,爹爹,在京城之中,再没有比温周更好的人选了。”
南彩彩定定地看着南明,半晌,南明苦笑一声:“好丫头,原来爹爹还没有人想的明白。放心,这事既然关系着南家的百年大计,那爹爹必全力以赴!”
南明应下了,这让陈氏打心底里欢喜。
“老爷……”
“不必说了。为夫累了。嫁进成王府的事,有些麻烦,我回书房去想想再说。”
说罢,南明又转头对南彩彩道:“大丫头,虽然你是这样想的,可你手上的功夫却不准放松。咱们家南打从一开始就是以厨艺起家,到了任何时候,南家的厨艺不许丢!”
“女儿明白。”
南彩彩一口应下,南明这才忧心忡忡的走了。等南家主的人影都没了,陈氏一把拉过南彩彩:“娘的彩彩的啊,可苦了你了!连南家的百年大计都得由你这孩子背负,还是娘和你爹没用啊。”
南彩彩一把甩开亲娘的手,露出一付得意的模样,“娘,你想什么呢。这事不过是彩彩拿来糊弄爹爹的话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陈氏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她这闺女居然这么有本事了,连她爹都敢糊弄!
“你这丫头!”
陈氏气得举起手,状似打人。南彩彩笑嘻嘻地把小脸凑了上去,“娘,你要是气不过,就打女儿二下吧。反正女儿是知错啦!”
她这赖皮的样子,让陈氏也没了办法。只得用食指点了点南彩彩的额头,“以后你再胡说八道,可别瞒着为娘了。”
南彩彩撇了撇嘴,“娘,我这么说话,还是不是爹他一门心思向着南烟,您一提把南烟关起来。咱们也没打她,没骂她的。爹他都不同意,女儿要是不糊弄几句,爹他怎么会同意女儿计划!”
陈氏稍一皱眉,就露出了笑脸:“不错,还是彩彩你机灵!不过南烟……”
南彩彩冷哼一声,“娘,您提她做甚,反正我现地一点儿也不想提她的名字!”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
陈氏满口答应,不过她心中另有了想法。不管老爷对南烟如何下不了手,她总要寻个机会,把南烟收拾了。不然总是她在外头晃当,谁知那丫头还会不会再得了什么贵人的相助!
“娘!你别再想心事了。爹爹应下的事,必会用尽咱们南家的关系。这事您不用再放到心上,都有爹爹呢。咱们啊,还是出门转转,小小庆祝一下女儿前途光明好啦。”
看着满脸兴奋的女儿,陈氏不由笑了:“好,彩彩,你说吧,想做什么,娘都可以考虑一下。”
南彩彩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女儿好久没添新衣了。听说锦绣房那里又来了新式样,要不咱们去城北看看?”
锦绣房是京城里一般人家买衣裳首饰的首选,南府别看也能搭上皇宫的大门,说起来也就二三流的人物罢了。
对于京城贵女们常去的金玉堂,那是想都别想,只有一直坐落城北的锦绣房,方是她们最常去的地方。
“也好,娘也有段时间没去了。正好咱们娘俩一家添上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