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南烟和南彩彩这二个女儿下了楼,南明冷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进了后厨,南明方才冷声道:“南烟,二丫头,你当深知你的身份,但凡咱们家里你嫡姐尚在,为父是不可能在你身上花费时间精力的。而南家,也不可能二个真传嫡系。以后你在南家酒楼帮厨,为父可以不反对,但也绝对不赞同。但像今天这样的小心机,如果再有发生,二丫头,你就不要怪为父心狠,直接把你关在家里,直到出嫁为止。”
“父亲,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嫡姐就是了。”
南烟不服气地道。她是真没想到,在自己露了一手之后,哪怕客人觉得自己做菜做得好吃,还得了那位姓闻的食客的欢心,南明居然还是这般理直气壮的偏向着南彩彩。
南明不置可否地扫了一眼依然不忿的南烟,却打怀中掏出一册书来:“彩彩,你今天做得极为不错。不单得了闻浩的赞赏,还在为父的基础上,另有发挥。以后再有熟客来,为父会再带你几次,以后,南家可就要靠你们这些小辈了。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当着许大厨等人的面,这本南家立族的秘籍,今天就当传到你的手上。”
南明的一番话说罢,南彩彩整个人都亮了,她只觉得天也蓝了,水也绿了,此时再看这世间之物,就没一处是坏的。
“爹,您就放心吧,女儿定不负父亲的期望,以未来的人生,为咱们南家添砖加瓦。使咱们南家菜,大行天下。”
南明点了点头,虽然这话略大了些,但彩彩的心是好的。当下笑着冲着南彩彩道:“大丫头,为父还有旁的事要忙,等你学得累了,便回府休息,不用等为父一起走了。”
“女儿知道了,爹爹慢走。”
南明走后不久,南彩彩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慢慢走到了南烟的近前。
“贱丫头,没想到吧。就算你本事高明,资质极佳又如何,爹爹心里依然没有。只要南家有我南彩彩一天,你南烟别想出头!刚刚的事看清没有,爹爹可是认正我为南家的继承人呢。至于你这个贱丫头,本小姐心好,百十两的银子一付嫁妆,打发了就是。到时我定叫母亲亲自给你择一个极好的乘龙快婿。”
南彩彩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神色,南烟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由其在南彩彩那丝毫不遮掩的恶意之下,南烟只觉得自己在这里真是一个多余的人。
要不要回去?就在南烟心里起伏加剧之时,南彩彩颐指气使地道:“还在这里愣着做甚,我要炒盘子清菜,你去给我洗菜去!记住,那菜要是有一点洗得破败了,我拿你是问!”
啪,南烟突然把手中的活扔到一边,冷着脸怼了一句:“爹爹做菜都没说叫我洗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是我同父的嫡姐而已。这南家酒楼的后厨可是许师傅说得算。更何况父亲可没说要我给你打下手呢,南彩彩,你的脸有多大!”
“南烟!你敢犟嘴!”
南彩彩怒气冲天地瞪着南烟。许大厨一见不好,马上插到了二人中间:“这是忙什么呢。南烟,你的菜切完了吗?彩彩,你放进蒸笼里的烧麦可是要熟透了,还不快去看看。”
“哼!”
“哼!”
南彩彩对于许大厨还是多少有些恭敬之意,倒也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便走了。
南烟慢慢的从案板上拿起了菜刀,继续切起了菜。许河暗中抹了把汗,还好还好,这二位小祖宗还算给面子。倒底没无视他的话。
这场小的对峙看似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时间不大,就有学学徒开口了:“切!不过一介庶孽出身,居然还想跟南家大小姐争峰,真是不识好歹!”
“你且小声些,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南家主的女儿,到时人家找上你的麻烦,我看你一介小小学徒,以后还怎么在南家酒楼做活!”
“呸!我怕她!”
那小学徒说着话,倒底声音低了下来。这时,又有不甘寂寞地道“老三,你也太多心了。你没见东家临走前还叮嘱许师傅嘛,不许那位庶小姐下厨。咱们就算还没会些什么,可是不做练习,如何能做好一道菜呢。南家主都主动放弃这位,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我也是这么觉得得。哼,一介庶出女也想着和人家嫡出小姐争,也不照照自己那张脸,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说得好,我最讨厌的就是贱人生的贱种没有自知之明了。要我说,南家主也太好心了,居然还放了庶女进厨房,没见外头那些大户人家若论起学习家传技艺,那庶出的,连见都不许一见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南烟面无表情地后厨忙活,好像众人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懂一样。可是南烟的忍气吞声却半点也不好使,因为嘲笑的声音一点也没减轻,却是越演越重。
南彩彩在一旁勾起了唇,她就知道!南烟才来这南家酒楼几日,她可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就算是些面子情,这帮人帮她说几句话也很正常不是。由其她的前途可是经过家主大人的承诺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讨好她这个南家未来的继承人,而去讨好一个三二年就嫁出去的庶女呢。
南彩彩一直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她还没累呢,就到了回家的时间。
也没和南烟打招呼,南彩彩洋洋自得的离开了酒楼,招呼一声车夫,就坐着马车回了府。
一进家门,这位南家大小姐就开开心心直奔正院,她要把今天父亲对她的承诺说给母亲听,一想母亲那自豪的脸色,她不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
与南彩彩相比南烟简直就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理她,没人问她,就连她离开酒楼,都没人问上一句。既便是许大厨,南烟一直觉得这人应该对她有些善意的,可令她失望的是,许河的态度也与旁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