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楼的那些雕花一类做完,她这酒楼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南烟,小福子说,你这酒楼快收拾好了,我这不是等不急了,方才寻过来看看嘛。”
南烟挑了挑眉,“只是来看看?温世子,这可是你不对了,作为这间酒楼的东家之一,我的世子爷,您真的只是看看吗?不搭把手说得过去?”
温周叫南烟说得无言以对,只得道:“咳咳,那什么,你说罢。要我做什么?”
南烟白了温周一眼,“咱们酒楼都收拾了三天了,你才得了消息,可见你是对它不上心了。左右您贵人事多,咱也不要您帮什么忙了。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看看吧,这酒楼我可是大修三分之二,这钱就有些不大凑手呢。”
温周想都没想就道:“小福子,快取了本世子的私房钱与南小姐。可不能叫南小姐天天说我白占了个老板位子,不干事!”
小福子响亮地应了一嗓子:“遵命,世子爷。”
说罢,果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来。
南烟眨眨眼,抬手就把银票攥在手中,“世子爷,咱们酒楼的三楼要用的幔帐略多了些,您看是不是支援些绣娘过来?”
温周先是愣了一下,马上问道:“一些幔帐你还要绣花样,我说南烟,我都没那般奢华呢。”
南烟白了温周一眼,“那你说说,一盘子菜怎么才能卖上高价呢?你真当那菜果真值那么些钱吗?还不是吃屋子里的装修。这华丽的幔帐,也可以算在菜价里呢。”
温周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对小福子道:“你去咱们成王府里,调些个绣娘过来。本世子的这位合作者,可真真受不得半点怠慢呢。”
南烟和温周二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在酒楼的另一边,南岳却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
这一男一女,看着就十分的和谐,初时南岳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当这二人相处越发的不客气了。
南岳就觉得有些奇怪,往日里也不曾看到南烟和哪个小子来往过甚,今天过来的这人是谁?
带着几分自家白菜叫猪拱的感觉,南岳一慢慢向南烟他们走来。
近了之后,南岳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正在说话的男人,成王府的那位风流贪嘴的世子爷温周!
“可是温世子当面?”
后面传来了南岳的粗哑的嗓音,南烟和温周同时侧头看去,就见南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的附近!
“二叔!”
南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间升起一丝心虚来。温周倒是反应极快的向着南岳施了平礼,“原来是南家二爷啊,久仰,久仰。”
南岳的嘴角抽了抽,他注意到,温周的礼节不对了。正常来说,似成王府世子爷这般尊贵的人物,人家能正眼看他一眼就不错了。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平礼,这一般是陌生人之间行的礼。
但是刚刚温世子认出他了,他南岳何德何能,当得起成王府世子爷行平礼?
南岳一边回着礼,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事儿,随即,他看了一旁边娇妍如花的侄女,心里一突,他什么都明白了。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意酒啊。
“二丫头,二叔真没想到,你倒是结识个贵人,不知你们什么时候相识的?”
南烟是一愣,当即随口便道:“也没多久,这不是酒楼里也有温周一份子嘛,正好今儿他过来,我便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总不能酒楼只我一个人忙着吧,毕竟酒楼开业了,温周也能分红呢。”
看着南烟一脸正直地说着分红,南岳只想捂脸,呵呵呵!
人家成王府是缺了自家世子爷吃了,还是短了他喝了,让温世子出府开酒楼,还不是占全部,只占了几成的利的,真当温周是穷不起了?
这般不寻常的事,却叫自家侄女说得理直气壮,南岳转了转眼,当即笑着冲温周道:“世子爷,我这侄女倒是单纯得紧,您可不要怪罪这丫头心直口快。我南家开家酒楼也不容易,您若是有什么想法,大可直接与我,异或者我大兄商议。”
温周顿了顿,随即笑得温和极了:“南二爷说得哪里话来。这我人呐,什么都都好,就是有一点儿改不了,见着好吃的,好玩的,就迈不开腿。南烟的手艺您也是知道,正好对了我胃口,您说,我怎么可能不帮上一二呢。这对我,对南家,都有好处不是。”
南岳挑了挑眉,笑道:“温世子说笑了,二丫头就算手艺再好,倒底人还年幼,手艺再精也是有限度的,我南家别个不缺,就是厨子无数。要不某给世子爷介绍几位大厨如何?”
温周翘了一下嘴角,若不细心,几乎叫人察觉不到,“南二爷说笑了,您家的厨子,若是真能进我成王府,我欢迎还来不急,怎么可能拒绝呢。不过南烟现在也算你南府的人罢,若是能到我成王府做事,那本世子倒要感谢南二爷您了。”
南烟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气呼呼地摇了摇南岳的胳膊,返身就指着温周怒道:“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这事嘛,你老是想一些阴谋诡计做甚,我才不会去成王府呢!哼!”
南岳瞪着娇蛮的南烟,一时说不出话来。待看到温周一脸无奈,却从不曾有一丝气恼的时候,他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没猜错,这位世子爷,对他这个二侄女,上心着呢!
再次叹了口气,南岳冲着温周强笑:“温世子,在下倒有些事与您私下里商量,不知温世子意下如何?”
说罢,转头对南烟训斥,“二丫头,怎么说话呢,温世子给你脸面,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礼,还不给世子爷道歉!”
南烟瘪了瘪嘴,她和温周大小声惯了,南岳叫他道歉,她有些不大高兴。不过谁让南岳是长辈呢,南烟只得低头,她福了福身:“世子爷,对不住了。”
南岳拍了拍她的肩,“行了,你这丫头且去忙吧。我和温世子要说些话。”
“南二爷说得是,南烟,我正好也有些事与你二叔说呢,你且忙去罢。”
南岳和温周几乎异口同声,南烟此时不退也得退了。她皱着眉看了二人一眼,心知这二人要商谈些什么,可恼的是,人家一点儿也不想叫她知道!
南烟不怎么高兴地走了,现场只剩下二个男人。
“温世子,某可否问一句,您意在我侄女南烟?”
温周半晌无言,他认真地想了想,若是南烟能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想来他是高兴。
抬起头,温周正色道:“南二爷倒是猜得分明。不过您提这个做甚?为你大兄寻些好处?”
南岳摇了摇头,“我离家快二十年了,这么些年来不曾与大兄谈南家的事,那以后我也不会代大兄抗起家族。今日与温世子说话,其实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
温周慢慢阴下脸来,“哦?南二爷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他还以为南烟的这个长辈是和南烟一国的呢,现在看来,似乎另有所谋啊。
“13年前,江南厨师世家柳家无嗣,只余一女,其厨艺天份极佳。比我南家兄弟二人,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可是后来,柳家女嫁人了,从此消失在厨师界。更消失在商场之上。柳家产业暂且不谈。柳氏在男人的后院诞下一女后,慢慢忧郁而亡,时年不及二九之数。”
“你什么意思?”
温周此时的脸色难看之极。南岳轻笑一声,“温世子,你应该猜到了吧,那柳氏,就是我大兄的妾。也是南烟的生母。她天纵奇材,要是在外间发展,不嫁人,而是招赘婿的话,柳家根本不会消失,更会成为今天大越朝厨艺界的泰山北斗。可惜一代奇材却死于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