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笑道:“怎么就不行了。我记得上次在厨房里你做起菜来,表现得就十分不错。几样糕点而已,用不着多少心思,你带几个学徒,多用心些,自然不会出错。”
小兰慌慌地点头,只是她却下意识地想扯南烟的袖子。
南烟轻笑一声,转头往厨房走去。主仆二人站在灶前,南烟随意扯过一块面团,一边揉一边道:“小兰,你且看着我做糕点,这些糕点我教你一遍之后,你可以慢慢带着学徒学着做,不需要十成的功力,只要有个八九成相似,咱们的糕点就不愁卖了。”
说着,南烟手脚麻利的做了十景糕,八宝油糕,九层咸糕,三泥丝糕,水晶糕,兰花糕等许多糕点。
等到南烟把每一样糕点做完,指着一只大个盘子里,放着的点心一样一样地给小兰解释,“十景糕,因其糕面造型图案不一,故名十景,你看,色洁白,样式多,我只做了圆形和方形,小兰你可别想些法子,做了模子随意形状。”
小兰点头,手指撵起一小块圆糕,放入口中,唔,“软糯香甜!”
小兰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十影糕的味道。南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指盘子中心的八宝油糕,“我做的外形如梅花,表面光滑油润,因为里头加了鸡蛋蜂蜜及玫瑰花和少许的蜜瓜,味道比之十景糕更上一层,当然,这是我个人喜好。小兰,你且尝尝。”
小兰咬一口八宝油糕,挑了挑眉,“这个奴婢觉得比之十影糕的味道更好。外酥内绵糯,清甜香纯,更因果味而使得这糕点油而不腻。小姐,您这手艺绝了,想来摆出去的话,这八宝油糕应该卖得更好才是。”
南烟摇了摇头,另指着其它几样,“这些你也带着人试做一下吧。”
小兰苦了脸,“小姐,这么多的样式,我都没记下来的,就是刚刚做的时候慢了无数倍,可奴婢还是记下的不多。”
南烟叹道:“看来,我是心急了,不过也不算什么,等到了晚上,我把食谱写下来给下,你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多看几点。但是有一点!”
南烟说到这里,声色俱厉:“你要是敢把食谱给给弄丢了,小心我不留情面!这些糕点的制作法子,咱们酒楼不能外传。”
小兰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应道:“小姐,奴婢怎么会把食谱外传。奴婢可是打小跟着小姐您一起长大的,您就是怀疑谁,也不能疑上奴婢啊!”
南烟瞪了一眼小兰那付惊恐委屈的神色,“我何时说你会背主了,我是怕你丢三落四的,把我写给你的食谱给丢了。”
小兰这才出了一口,一手拍着胸口,一边冲着南烟使脾气,“小姐,您刚刚真是吓着奴婢了!”
说着,她想都没想,打盘子里随手拿起二块糕点,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手一口,吃得眼都眯起来了。
南烟叹了口中气,“你吃就吃罢。这二样是三泥丝糕和水晶糕。你得尽快记下来,不然等到我把一楼重新开业,你这些糕点不足,咱们放上去的菜肴就会被吃掉更多,相比之下,还是多加些糕点更划算些。所以,小兰,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我做出二百斤的点心来。”
小兰吃掉手里的点心,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点心渣,一付餍足的样子。然而在南烟交待完,她马上苦了脸。
“小姐,这事吧。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让温世子送来的二个厨子也帮帮忙呢。要知道,那二位的本事也不错啊。我不是说别个,单就让奴婢带着后厨房的那些生手学徒,根本别想做出二百斤的糕点来。便是赶工做出来了,也别想入口。”
南烟垂眸沉思,半晌方道:“小兰,你说得对。是我心太急了。罢了,温周也是酒楼的老板之一,他送来的人,还是可用的。这样吧,你带着那一男一女,把我给你示范的那些样点心都做出来,开业前能做完吧?”
小兰这次没再抱怨,就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要是这样,自然可行。那二位,可是熟手。比奴婢的本事都大着呢。”
南烟笑了,想到温周非得送二个人过来的表情,“这样吧,这个点心食谱不瞒着那二人,你们三个随意看。”
小兰咂舌:“小姐,您这师傅也太好了。这些天我没事在后厨转悠,有时听那些学徒说,跟了师傅五六年,也不曾学得一招半式。您倒可好,所有食谱随意学,真真大方。只是,以后小姐您若是没了许多的菜谱,食谱……”
南烟拍了拍小兰的背,“没事,你也不是没见着,你家小姐我何时用前人的菜谱了。不都是随意创造嘛。大不了以后再多做些变种,就又是一咱食谱了。不然人家出身成王府的厨子,哪里会尊敬咱们这间小酒楼呢。”
小兰听着主子的话,也不由叹了口的气。别看温世子送来的二个厨子这样也好,那样也好,可人家那咱大户人家豪奴的高高态度,她们主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不提南烟让小兰如何用食谱折服那二个刚来的豪门厨师。一天之后,她们终于把糕点这块做得差不多了,把做出来的二百斤左右的点心放到了自助餐区域。
而其它的菜肴,也在南烟带领下,慢慢做好。只见一大方盆一大方盆的菜肴纷纷端进了自助餐区域,南烟的一楼渐渐可以营业了。
温周在脑子里转了转,突然间就明白南烟送的银子是什么了。
早先他就听说那间酒楼的客流量极多,想必这就是这些天酒楼的红利了。
不过想想自己投到酒楼上的那些钱,温周叹道:“直接给我拿过来五百两银子,那小妮子酒楼上的流动银两也不知够用不够用。”
“世子爷,您怕是想多了罢,南小姐那酒楼不提一层,就是二楼到少十几间的包间,一间包间只要点上一桌子的酒菜,至少就要百十两的银子。您想想,这几天来,二楼就算接客的人数少些,可也得了一大笔的进帐……”
小福子说到这里,便闭嘴不提,温周笑了笑,他稍加演算,就明白这些银子若真算做红利,怕也不多。
“既然不影响大局,那收下也无妨,省着你天天在本世子身边叫嚣没钱,没钱!”
温周的话音一落,小福子就眉开眼笑的接过温周手里的小箱子,“世子爷哟,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些天若水少爷又跑到王爷面前说您开销多少多少,您也知道……”
“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叫他蹦跶去罢。”
小福子垂下头,心中忿忿。
温若水是温周的弟弟,天天暗戳戳地盯着温周屁股底下那张世子宝座,但有机会能在成王爷面前抹黑温周的,几乎不遗余力。
要不是那小子能装又会说,让温周一时半会的抓不到把柄,也不能叫他蹦跶到现在。
拿着银子,小福子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他得快些把世子爷近几天的帐销一些,省着招了王爷的骂。
成王府的事与南烟的酒楼关系不大,此时,南烟的南家酒楼重新开业,因为换了方式,使得以往的食客大为惊奇。
一时间,整个酒楼并没因为装修停业而影响,返倒客似云来,把三层的酒楼坐得挤挤挨挨,在人看来,这间南家酒楼着实红火极了。
作为酒楼的另一位老板,虽然平日里从来不过问酒楼一句的温周,此时也带了一些小兄弟过来给南烟捧个人场。
一进门,温周就大声叫道,“南烟!南东家,三楼可还有地方?我带了几个小兄弟过来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