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南烟哪怕跟她犟嘴!
瞧瞧刚刚那丫头说了什么,居然敢用彩彩作阀子威胁她这个当娘的!
可联想到自家女儿刚刚搭上温世子的线,陈氏就是一个万个想法,此时也不得往后放一放。
她做了这些年的主母,可不是白做的,这人呐,想帮忙许是不容易,可要只是想着坏事,那可简单得狠。陈氏不敢赌,更不能赌,所以这今天倒叫西院那死丫头给反将一军。
一想起这事,陈氏就窝火得很。再看自家这个大女儿却依然如儿时一般单纯,陈氏突然间怒道:“彩彩,还有几天你父亲就要带你入宫了。你可不能丢了咱们南家的脸,还不去厨房多做些练习!等着临阵抱佛脚吗?”
南彩彩被陈氏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她喏喏道:“母亲说得是,女儿这就过去。”
说罢,一边小心的回头偷窥,一面状似匆匆的往外走。
可惜她娘今天倒底没有向她解释细节的意思,只由着南彩彩出了房门。
不提南彩彩心中的沮丧,南烟站在院子里,正冲着小兰说话:“你明天就回咱们酒楼,正常营业。正好告诉咱们酒楼的厨师,乐岑帮咱们买的那些腊肉也做成了菜,直接放进时鲜那一页里。”
“小姐!”
小兰叫一声,一脸惊骇地看着南烟。
“不是奴婢偷懒,而是咱家开的那间酒楼不是惹了麻烦吗?就算明儿婢子叫那边的人开了张,可是正经客人进不来屋,咱也不能全是外卖吧。”
南烟抬了抬下巴,“刚刚母亲不是叫我过去嘛。我就提了一下咱家的酒楼的祸事,母亲听到之后,觉得这事有辱南家的风评。所以她会亲自出手,那些闲汉以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想来也不会再跑过来惹事了。”
小兰听着南烟一本正经的话,眨了眨眼,非常艰难地道:“小姐,奴婢明白了。”
她嘴上没说,心里却明镜似的,指不定夫人那边怎么被她这主子给收拾了,现下不得不给她家小姐擦屁股。
不过,夫人真会那般好心吗?小兰心里带上了几分疑惑。
次日一早,小兰率先去了城北分店那边,因为昨天南烟早早就交待众人了,在闹事那些人没解决前,酒楼是不会开张的。
那会儿便是南烟也没想到,只是回家一趟,就能叫逼迫陈氏把她做的坏事摆平。
所以这一天小兰起得格外早些,毕竟她通知过分店的人之后,那些人还得派人去市场买些新鲜菜回来。
如二小姐交待的一般无二,这间小酒楼直开到中午时分,都无人再来捣乱。
而那些霸店的闲汉昨天似乎真的是来过吃杯酒水,在发现酒楼的东西昂贵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哟,世子爷您又过来了?里边请,大河,二楼雅间!”
柜台前的小兰正在记帐,此时一抬头,正好看到温周这位世子爷的后头跟着一个粗壮的侍卫,正往酒楼的大门里迈步。
“不是说这里有什么闲汉过来捣乱吗?怎么今天这么平静!”
温周的神色如常,只是他的语气里,稍显愠怒。小兰一听就知这位爷定是为了帮自家主子,方才带了侍卫过来。
她笑着福了福身:“您还不知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嘛,正好托了温世子爷的光,昨儿小姐去了夫那里略坐了坐,回来之后,夫人便说帮着我家小姐把这事平了。世子爷您瞧,我家主母做事可是利落?”
温周古怪地抽了抽眼角,这话要是换个不知内情的人,许是真信了小兰字面上的意义,但他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想来南烟在南府算是饱受打压了,不过这是南家的家务事,温周倒底不好问个仔细。
于是他点了点头,跟角含笑地跟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大河上了二楼。
温周打头往楼上走,温一在后头听着,只觉世子爷问话有些问题,似有未尽之意,他心思一动,不由落后几步,待主子上了二楼的拐角之后,温一转身寻到小兰的身边:“说实话,倒底怎么回事?”
温一那傻呼呼的模样,还自认一脸神秘,小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问这个干嘛。没听你家主子都没多问嘛。”
温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兰姐,你就直说吧。世子爷不感趣,可是我感兴趣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当侍卫的竟争有多激烈,反正我是想好了,这会儿问了,总比世子爷想知道时,我啥也不知道吧。咱们做人属下的,可不能有半点松懈。”
这半精明,半笨蛋的模样,叫小兰一时有些无语,半晌,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别人过来捣乱,而我家小姐料事如神,半点亏没吃,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温一睁大了双眼:……
有听没有懂怎么办?
这时,楼上包间里的温周随手点了几下菜谱,一抬下巴,问道:“你们东家南烟呢,怎么我今天没在大堂看着她。”
大河面不改色地如常应道:“这不是昨儿出事了嘛。那帮子闲汉过来闹事,直接把客人撵了大半,所以今天小店一开门,来的客人就多了些。东家一时不放心,就跑到后厨房看看,当然,许是东家也上手做菜了呢。”
大河一边说,一边拎起茶壶,要给温周倒茶。温周想都没想,抬手就给捂住了:“不必了。正好我没事,去后厨房看看你们东家。”
温周说罢,也不看大河这个小二的反映,直接绕过他,转身下楼。
不多时,温世了就走到了后厨房,一进门,他就看到正指点着众学徒的南烟。
“你们炒菜时,定要注意火候,不能短,更不能长,炒得时间长了,青菜没有了清翠的颜色不说,那味道也老得不行。所以你这些人……”
“南烟!”
温周轻唤一声。南烟愕然回头,果真发现这位最近隔三差五就过来的温世子,今天来的时间似乎有些早呢。
南烟想都没想,直接放到手中的事,迎了过来。
“怎么,世子爷怎么想到来后厨房,直接叫前头的小二过来唤我一声。我就去二楼寻你了。这地方烟火气重,你来一次,待回去的时候,那一身油烟味,叫别人闻到,岂不闹了笑话。”
“闹笑话就闹笑话吧。反正我温世子在京城里的享着美食世子的名号,便是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妥当的,别人也不会在意了。毕竟,名声在外嘛。”
温周一脸不在乎地说着,随即脸便扬着一脸兴味的面孔,笑着问道:“我倒听说,你一夜间就解决了那帮闲汉,可是叫这附近的知情人十分佩服,怎么样,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合伙人的小小兴趣?”
南烟眉头一皱,马上就舒展开来,“不是什么大事。回家的时候,我借着天时地利,寻了嫡母帮个小忙。这不,事情就解决了。”
温周的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了,南烟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想想南烟在南府里的身份,不说处处受人挟制也相差无几。
现在倒说有嫡母相助了,这话分明就是糊弄人的。温周一想到南烟不乐意告诉他实情,整个人都暴躁了几分。
他脑子里瞬间想着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一个人的名字突兀的出现在温周的脑子里。
是乐岑!自南烟的酒楼出事以后,这丫头只见过他这一个陌生人。要说这里头没有乐岑的手笔,温周打死不信南烟的嫡母会如此的好心。
前脚把自家庶女给坑惨了,后脚就自打嘴巴,再把人给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