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话里带调侃,这让南彩彩十分不好意思,她的脸有些红了。温周……想到自己和温世子相谈甚欢的模样,南彩彩此时是真的难为情了。
陈氏看到这里,脸上不由带出满意的笑容,“好女儿,你不要担心外面的事,只要没有真实的证据,这些事,算得了什么!”
“娘,那可是温世子啊,他怀疑……”
陈氏一抬手,制止了南彩彩要说下去的话,“彩彩,娘问你,那开着小酒楼的南烟是娘的什么人?”
南彩彩愣愣地看着母亲,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南烟,是她的竟争者,更是南家的庶女啊。母亲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那一脸疑惑的蠢样,直让陈氏叹气;“丫头,你且想想,那南烟是否要尊我一声母亲?不管怎么说,这事只能是私下里传,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只能是传闻。另外,便是有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是南烟的嫡母,哪有子女告父母的说法!在大越朝,但凡身上沾有这种污点的人,根本别想在外头有立足之地!”
南彩彩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陈氏,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好,半晌,她方道:“可是,那位可是成王世子温周啊。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
陈氏不以为然,“大丫头,你就是想的多了。温世子是外人,他能拿母亲如何。行了,别多想了,要是不信的话,你且看娘的手段。”
陈氏说到这里,当着南彩彩面一指身边的翡翠:“把二小姐请过来。就说我这个做嫡母的好些天没见着她了,叫她过来。”
随着陈氏的一声令下,南烟很快就到了正院。
“二小姐,请吧。夫人在屋里等着呢。”
南烟冷冷地看了一眼翡翠,对于正字夫人手底下的人,南烟一个也喜欢!
要不是陈氏招她来的理由正当,她是真不想过来。可惜南烟现在还住在南家,所以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儿,她就不得不受制于人。
心情压抑的南烟打翡翠的身边走后,带些一些风,这让陈氏身边的大丫头翡翠十分不满。她黑着脸给南烟挑起了帘子,南烟当仁不让的走了进去。
连陈氏的脸都没见着,南烟就冲着正座方向行了礼,“南烟见过母亲。不知母亲唤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陈氏坐在上首微微一笑:“二丫头,母亲自打从你那酒楼回来,就没睡好一个觉,这些天一直不怎么舒服。正好这几天你和彩彩不是有个比试嘛,你说,要是母亲不高兴了,是不是你父亲都没了心思去看你和大丫头的比赛了?”
陈氏说到这里,还用严厉的眼神扫了南烟一眼,那满满的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南烟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陈氏却一摆手,继续道:“二丫头,咱家的厨房你用着也自在,是不是不用再去酒楼那边忙了。这人一难受呐,就想子女绕膝,二丫头,你觉得母亲这话说得可对?”
陈氏的话连削带打,更含着字字句句的警告,让南烟十分不自然。
南烟是一点儿也不想应下,可她转念一想,就有了主意;“母亲说得是,若真要女儿伺疾,自然可以。只是单只女儿一个,叫外人知道了,还当大姐她不孝顺呢,不若您把大姐来寻来。正好我们姐妹二个一起来正院,您看可好?”
陈氏看着下头的南烟,突然间笑了起来:“好孩子,果然孝悌,居然能处处想着你嫡姐,倒是辛苦了。看来母亲对你有误解啊。”
南烟低下头,状似乖巧地道:“不值当母亲的教导,嫡姐彩彩才是真孝悌呢。”
陈氏大笑:“好好好,二丫头,既然你也觉得母亲的说得对,那我问且你,外头一直传言咱们母女不和,还说什么我对你的小酒楼使了坏,你觉得这事是真是假?”
南烟身体瞬间僵硬,她是真没想到陈氏居然无耻到如此地步。做了坏事,居然还想要张光鲜的脸面!
南烟憋着气,没说话。然而南烟默不作声,倒叫陈氏自以为拿捏住了这个丫头,她在心中得意,不由放下戒心。
“二丫头,你当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说说吧,你那小酒楼最近一月的营业额是多少?”
南烟此时气极了,她嘲讽道:“母亲,可用南烟把那酒楼的帐本子拿过来?”
陈氏闻言,轻轻敲了敲桌子,面上更是得意,“好孩子,你能这样想最好了。我这做母亲的,可是你这孩子的靠山呢。”
南烟猛地抬头,她简直不敢相信陈氏居然如此无耻,下作!
深吸一口气,南烟缓了缓神,打起十分的精神,字斟句酌地道:“母亲说得是。正好我那酒楼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居然来了一帮闲汉,也不点吃喝,只占着酒楼里的空位。母亲,您可是说过,只要孩儿有事,您可是要做女儿的靠山的。这事,母亲您看?”
陈氏的脸瞬间一黑,她可没想到,南烟居然敢拿这事来反问她。
那些人本就是她亲自派过去的,现在叫回来,当她是什么人了!
就在陈氏尴尬的时候,一个自屏风后转了回了出来。
“南烟,别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母亲,我娘凭什么要管你死活!哼,真当你这贱种成了我娘的亲生女了!什么得寸进尺的事都敢问!”
南彩彩这话一出口,陈氏就知不好。刚刚拿捏住了南烟,可别叫这丫头撕破了脸,那可就不好办了。
陈氏刚要说几句话缓和一下南烟的情绪,不想南烟张口就反问:“嫡姐,您这话说得可真外道了,我可是你的妹妹,这事,就连父亲和母亲都是认可了的。你倒觉得妹妹不是妹妹,这要是传到外人耳中,还当咱们姐妹不和,嫡姐您连父亲唯二的血脉都容不下呢。”
南烟说到这里,冲着陈氏一乐:“母亲,我那酒楼的事,就交给您了。女儿是信您的,毕竟您可是拿女儿不当外人!”
陈氏一边在心里暗骂大丫头不晓事,一边不得不憋屈着应下此事。
就听她强撑着笑脸道:“好说,不过二丫头,刚刚你大姐许是口误了,你父亲只得了你和彩彩二个孩子,大丫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你不利,你说是吗?”
南烟笑了:“母亲说得对。另外,在母亲这里见着我嫡姐在侧,想来这里也不需要南烟了,女儿告退。”
南彩彩瞪圆了双眼,还待开口,却叫陈氏那双严厉的眼睛制止了。
她委屈地闭了嘴,只觉得连亲娘都向着南烟了。居然还应下解决什么酒楼问题,简直无理取闹!
南烟就这么退了出去,直接没了这个贱人的身影,南彩彩再也忍不住了:“娘,你凭什么应下这事!”
“彩彩,怎么说话呢。这事,娘自有主张!你就别问了。”
“娘……”
被陈氏呵斥,南彩彩有点儿蔫巴,她低头想了想,突然间想到了温周那近乎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试探。
当时不由脱口而出:“娘,是不是您怕被温世子知了!我就知道,南烟那丫头不是个好的。天天巴结着温世子,用外人的权势压制咱们自家人。”
陈氏不言不语,半晌她向外招了招手:“翡翠,你去告诉城北那边的人,不要再去二丫头那酒楼闹事了。”
说罢,陈氏又转回头,眼圈微红地沉声道:“彩彩,这次你一定要死死压制南烟,不然为娘心里不痛快!哼,一个贱种,彩彩,你定要有信心!”
陈氏说着这话,心里除了愤怒之外,就是委屈了,真没想到啊,这才几年时间,西院那边自生自灭的贱丫头就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