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每次都没讨到便宜,仍乐此不疲。
“哎哟,本公子道是谁呢,这么大的脾性,原来是洛家小姐。”孙成渝一看的洛无泪的那张盛世美颜,顿时就色欲心起。
“本郡主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孙公子这样说,未免有诅咒皇家之嫌。”洛无忧虽然生气,但是洛无泪是她的妹妹,怎么着都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你,你是朝华郡主?”孙成渝惊得不行,指着地上的桐笒,“那她是谁?”
“你把她错认成本宫,表明你见过她。但是你刚刚又说是听别人说才知道本宫自尽,前言不搭后语,表明你在说谎。”洛无忧站到台阶上,身高瞬间就反超孙成渝,“太子殿下在此,还不从实招来。”
知道自己下手的人,不是朝华郡主的孙成渝瞬间就松了一口气,还真的就什么都交代了。
照这么个架势发展下去,他知道查早会查出来,还不如他自己说呢,能免一顿苦受。再说了,死的不过是一个奴婢,就算是他亲手杀的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赔点钱,又不可能让他去偿命,说了就说了呗。
“本公子和人打赌输了,所以就被罚去偷看郡主换衣裳。谁知道进去就看见这个女人躺在床上,身上又穿着郡主的服饰,本公子就以为是郡主您。”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疑惑的表情,“其实本公子到了里面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兴奋,然后失去了理智做了些事情。”
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在场的看到桐笒的尸体,也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京城里的纨绔就算在没用,大致的分寸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不是纨绔而是完哭了。
君晟墨偏头,“文墨,太医怎么说?”
“殿下,孙公子的血液里确实有些药性,能够使人兴奋。”文墨的声音不算小,站的不远的洛无忧听的一清二楚。
“殿下,叫人来看看这屋里的香炉吧。无忧原本在里面休息的时候,就感觉很困,现在这儿站久了精神也有些不好。”洛无忧站在门口的位置,建议着君晟墨。
君晟墨也觉得有理,跟文墨对了个眼神,文墨立即派人去抓……去请人来。
很快,一个老头就被请过来了,不是姓李的哪个,而是另外一个。听说那个姓李的已经告老还乡了,估计是不会再出现了。
老头儿先把香炉检查了一番,然后又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才下定论:“回太子殿下,这香炉里燃的是安神香,有助眠的功效。”
“辛苦张大人了。”君晟墨发现这个张太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张大人怎么啦?”
“哦,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闻到了一些香味儿,正好能与屋子里的安神香形成一种令人兴奋的药物。”
“可找到香味的源头了?”
“似乎,似乎是在那位公子身上。”老头子一指就指中了孙成渝。
孙成渝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他身上来了。
“孙公子可否将你腰间的香囊,摘下来给老朽看看?”
张太医说的谦逊,太子又杵在张太医身边,孙成渝不好意思不给。臭着脸将腰间的香囊递过去,这可是他新得的美人送给他的,可宝贝着呢。
张太医接过香囊一闻,顿时大惊失色,“殿下,就是它。此物有很强的的药性,短时间佩戴能增强人的精气神,但若是长时间佩戴就会让人处于兴奋状态。长此以往,身体就会衰弱,然后慢慢的缠绵病榻而亡。”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后退。
就连原本一脸不舍的孙成渝也后退了一大步,脸上的神色换成了愤愤之色,估计等他回去那个送香囊的姑娘要倒霉了。
事情进展到这里,差不多的真相大家也都猜出来了,问题是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洛无忧拉住准备说话的洛无泪,“殿下,既然事情也差的差不多了,不若就把事情交给我们新上任的沈大人?”
原本人命案交给刑部就可以了,但是这件事儿中间还涉及到了皇家,交给大理寺少卿也无可厚非。
君晟墨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能使唤这么多人,这一环扣一环的,不知道得审到什么时候。天色不早了,总不能拖着这些人一起到天明吧。
回去的时候,洛无忧抓着洛无泪的手还没有松开,一直到将洛无泪带回了海棠苑才松开她。
“泪儿,今日这事儿你怎么看?”
也没让她坐下,洛无忧自己走到首座坐下,徒留洛无泪站在厅堂中间。
洛无泪在皇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完了呀的变化,这会儿更是不安。
“泪儿认为,这件事是针对长姐的,长姐以后要小心啊,千万别中计了。”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就是桐笒出现在哪里有点奇怪,泪儿并没有带她进宫,但是她却出现在哪里,一定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洛府。”
“泪儿,你就没有什么要对长姐说的吗?”洛无忧的眼神很平静,神色带着微微的冷漠。
洛无泪有些不安的舔了下干燥的唇角:“泪儿知道今日是泪儿冲动了,泪儿不该那样说话。泪儿不该喝酒,还吐了长姐和太子殿下一身,泪儿以后会注意。而且,长姐今日经历这么凶险的事,泪儿没能帮上忙……”
洛无忧也不打断她,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她。
也不知怎么的,洛无泪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就听不见停下了。被洛无忧这样看着,洛无泪有些说不下去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是太违心了吗?”
轻轻地声音听在洛无泪的耳朵里,却像是一个重锤打在了他的心上,震撼了她整个人。
“长姐,泪儿……泪儿……”
“你没什么想要告诉长姐的吗?比如说那件骑装,比如说秋闱马惊,比如说围猎遇刺,还需要我说更多吗?”洛无忧面容沉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生气了的迹象。
但是洛无泪就是觉得她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她不由的有些心慌,可随即想到桐笒的死,心又凉了下来。
“长姐都知道了,”猛的抬头,“那桐笒……”
“桐笒是我杀的,她有异心,跟在你身边是个祸害。”洛无泪咬唇不说话,洛无忧就更生气了,“你说话呀,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为了你母亲和桐笒报仇,要来杀了我这个长姐,还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说话呀?”
洛无泪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伤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格外的滑稽。
长姐一向是温柔的,端庄的,伶牙俐齿,聪明睿智……可无论是什么样的长姐,都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怒形于色,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出来。
愤怒,失望,痛心……
“是,都是我做的,你满意了吧!”洛无泪突然地爆发,把某个梁上君子都差点震下来,“如果不是你,我的娘亲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桐笒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爹爹就会只爱我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出来,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大家的眼中,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太子哥哥的眼中,为什么!”
“泪儿……”
“别叫我泪儿,我听着恶心。”洛无泪的眼神带着厌恶,“你说你要是一辈子待在院子里不出来,给有多好,这样就没人会抢走太子哥哥。这样我得娘亲就不会死,我不会失去这一切。”
洛无泪讽刺的笑,“怎么,很震惊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有你的出现我过得多么幸福,我这么想没错。而现在呢?连一个小妾的生的贱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一个个的都敢嘲笑我。”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有些误会,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洛无忧透过窗子看向初冬的夜色,“你以后,都可以不必再违心的叫我长姐。”
“如此最好。”洛无泪打开房门,猎猎寒风狂涌而入。
她毫不犹豫的迈入黑暗里,衣角翻飞间英姿飒爽,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将军。
“戏看够了吗?”洛无忧略显疲惫的声音在洛无泪走后,出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身边就站了一个人,“你还好吧?”
“……”
谢铭廷眼带心疼的将洛无忧拥入怀中,“我在这里,我保证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他感觉腰间一紧,洛无忧这大概是第一次回应他吧。
他应该高兴的,但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怀里的人脆弱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他的心里只有心疼和恐慌,他有点害怕怀里的人突然消失了。
她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在他耳边说话,呼吸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颈脖上。
有些痒,但却让他感觉到她是真的存在,存在在他的怀里。
他听到她说:“不要说永远,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永远。也不要轻易许诺,我会当真,而你做不到。”
“我从来不许诺,因为我觉得,许诺是给自己加了一层束缚。”大手放在怀里的女子后脑上,“我只会去做,让行动来诉说我的诺言。”
双臂收紧,他恨不得将怀里的女子揉入骨血,从此永不分离。
或许,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你想要闷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