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街的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吧,你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洛无忧说完紧紧盯着君晟颜的脸,但是君晟颜很明显是个影帝级别的,除了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君晟颜眼睛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建安街的什么人,朝华在说什么,本王不是很懂。。不过,如果朝华改变了主意的话,本王一定会非常欢迎的。”
洛无忧含着笃定的笑容,非常淡定的说着似是而非的话:“那王爷就等等吧,说不定哪天,本宫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既然不可能谈拢,也没有什么消息能刺探出来,那么就没必要浪费双方的时间。
君晟颜头也不回的走了,洛无忧在牢里目送他出去,带着杨建忠一起走。
“哎,哎!”
洛无忧回头,看见唐夜挥舞着手臂吸引她的注意,“怎么啦?”
唐夜似乎有些兴奋,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建安街什么人啊?你们在说什么,反正也无聊,不如说给我听听。”
“建安街每天走过很多人,也发生过很多事,你想要听什么?”他在兴奋什么?
她记得当时那里,并没有什么动物啊,连树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鸟。
他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这个都知道的话,那就有点恐怖了,怪不得会被关起来。这样的人才,如若不能为己所用,落到敌人手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哎呀别装了,就是你刚刚提醒那个王爷的那个人那件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说完就摆出一副‘不要你为你说不知道,我就会相信’的表情。
洛无忧试图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业:“你要是答应本宫帮本宫做事,本宫就告诉你,还会带你出去。而且,本宫保证不会妨碍你做任何事,只是需要的时候过来帮本宫就可以了。”
这些加起来,几乎是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自有,只有一条随叫随到而已。怎么看,都是一笔好买卖。
但是,这个唐夜会不会同意,那就不知道了。
血色查到的消息说是,这个唐夜宁愿被关在这牢里七八年,也不愿意失去自由任人驱使。
她的这个条件看似很好很自由,但是说白了还是帮人做事。
唐夜身无长物,亲近的人都死光了,也没什么在乎的。想要打动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人关着他,大概是想要用他最在乎的自由,来威逼利诱他就范。
只是看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估计这招是不怎么管用的。
“哎呀,好诱人啊。”唐夜的表情是垂涎欲滴,犹豫不决。
洛无忧却知道,她是被拒绝了的。
因为,那个人的眼睛里,是坚定,是对自由的渴望。
每个人对自由的定义都不一样,就像是唐夜对自由的定义大概就是没人管着就是自由,而有些人是觉得不被链锁之类的东西束缚就是自由。
真是因为定义不一样,所以,世界上才有许许多多的人,认为自己不自由。
唐夜嬉笑的表情一收:“不过可惜,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永远和你们这些人想要的,是在冲突着。”
早就知道答案的洛无忧没有惊讶:“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救你出去的。”
这回轮到唐夜惊讶了:“为什么?”
“你在这儿被关了这么久都没能出去,我若不救你,你或许会在这儿被关上一辈子。这么长久的时间,难保你不会脑子抽风的答应了。”洛无忧下巴朝着门口抬了抬,“我和那个王爷之间有些误会,你若是站在他那边,对我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唐夜自发的接了下句:“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那个万一,你就救我出去?”
就这么简单?
原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会带他出去,那他刚刚那么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夜突然想哭,还想要骂人。但是对面的是他的救世主,不能骂,也不能对她哭。
“你脑子不错。”洛无忧夸他一句,接着又损他一句,“可惜,就是太僵化了。”
唐夜瞬间就不乐意了:“你说谁——”脑子不好使?
“嘘——”
唐夜配合的停下,屏息等着洛无忧的下文,却只见洛无忧抬手指了指门口。
他凝神去听,果然有脚步声,也就缄口不言。不过,这个女人的警觉性,还真是高啊。
洛无忧知道唐夜不会再闹,也就没在理会那边了,专心的等待进来的人。只是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熟人,刚刚才见过面的熟人。
还带了不少人过来,那些人手里都拎着一些铁器,闪着寒光。上面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只留下一些暗红色的斑块,不规则的依附在那些器具上面。
这些东西恐怕经历过不少主人,还未靠近,一股森然之气就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寒毛直竖。
杨建忠颜色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公主殿下,虽说您是皇上亲封的镇国公主,但是现下既然已经入了这儿,还请殿下遵守这儿的规矩。”
如果不是不久前她才见过‘有失体统’的他,只怕是也要为之信服,装的太像了。
洛无忧一向是很好说话的,闻言不耻下问的问他:“客随主便,本宫到了你这儿,那就一切听杨大人的。只是,本宫并不知道你这儿的规矩是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以免本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坏了规矩。”
杨建忠似乎没料到洛无忧这么配合,顿了几秒才回答:“殿下好意,本官心领了。其实,本官也正有此意,恰恰公主如此提议,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示意他后面稍微落后他一步的心腹给洛无忧普及一下规矩,那人生的普通,浑身的气质却非常凝练。
心腹朱影上前一步,就要给洛无忧一个下马威,普及一下她贫乏的牢狱知识。
洛无忧却抢先了一步说话:“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抛开其他身份,本官还是公主,是君。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拿一个下人来折辱于本官,这是要连三纲五常都不顾了吗?”
杨建忠不为所动,板着一张棺材脸:“殿下误会了,本官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是三纲五常,就算是违背了又如何。不说只是框禁那些书呆子的思想,单单是现在的情况,周围全是他的人。而他,可是在办案,谁都不能说他什么。
“欺君犯上,已是不忠。光这一条,皇上就不会放过你,你真的确定你的这些自己人里面没有皇上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人?”她眼尾微微挑动,带着一丝丝的怀疑和挑衅。
她的牢房里那些普通比较远,与那些人说话都是要靠喊的,所以正常的说话是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听见的。
左右都是自己人,杨建忠也就不在乎什么了,说话也就很是有底气:“都是本官的人,殿下也就不要想着通过他们给你外界传递消息,救您出去了。”
他如今穿着官袍,她要是敢对他用毒,那就是害怕罪行暴露,间接的承认了她的罪状。
虽然确信这位殿下不会这么蠢,但是万一自己刺激狠了,她脑抽了怎么办。所以,其实牢房外面,有很多医者都候在那里。
谁知道洛无忧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挺高兴的:“如此甚好。”
杨建忠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感觉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半点伤痕也无。
颇有些郁闷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瞬间就惊悚了:“你不会以为,你现在杀了我,你就会没事吧?”
惊恐的他连自称都忘了,敬称也是一起给忘了,以至于说的话都暴露内心到这种程度。
“杨大人多虑了,本宫只是有些话想要对杨大人说说而已,杨大人可愿听听?”
洛无忧有些无语,她看上去有这么蠢吗?
如果要杀他,那她应该选在他穿夜行衣的时候,她可以把他当成是刺客给误杀了。但是现在他穿着官袍,不论是不是她杀的,只要他出了事,屎盆子肯定就会口在她头上。
杨建忠并没有回答,听还是不听,只是说了一句似乎带着讽刺又不着边际的话:“听闻殿下已经定亲了,本官忙于审案一直未曾拜访,如今就在这里恭喜殿下了。”
可是洛无忧听懂了。
这句话是说,他可不在她威胁的那些官员里面,不要想着从他这里翻身。
“这个本宫自然知晓,早就听闻尊夫人病重,药石罔顾。若非靠着各种灵药续命,恐怕早已……”
杨建忠突然暴怒:“你闭嘴!”
他不想听!
可是,不想听,也得听,洛无忧岂会就这么被吓住。
“你投靠晋王是在三年前,尊夫人病重也是在三年前,可是在尊夫人病重的时候太医院院首突然离世。大人就没有想过,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她没有说的是,他投靠晋王也是在三年前。
但是,她相信不用她说,面前的这个人会自己想到。若是她说了,反而不美。
果然,杨建忠缓缓直视着他,眼神发了狠,声音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殿下想要说什么,下官听着就是了,殿下请讲。”
洛无忧目的达到了,自然是开心的:“呵呵,既然杨大人这么说了,那本宫也不好推辞。不过,本宫想先问杨大人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
“有一个想要向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复仇,请问他手握一并绝世宝剑的胜算大,还是习得绝世武功的胜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