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冯尹的儿子许若钧嬉皮笑脸的接话:“公主说什么呢,您是公主,您说什么我们都听。”您是公子的心头宝,他们可不敢忤逆您的意思。
谢铭廷瞅他一眼,那人立马脸色一正,不再搭腔。
洛无忧见安静下来了,就接着说:“所以,本宫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闯了祸,惹了事,就给我跑。本宫是不会替你们收拾烂摊子的,若是烦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回去会让你们体验一下女子的生活。”
众人心头大喜,皆道大嫂就是好,不像大哥,没个人性。虽然最后一句没听懂,但是女子的生活无非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出门四处游玩赏花吗,那有什么难的。
大嫂这是在变着法儿的给他们开脱,至于会不会惹事儿,到最后需要大嫂出面的?根本不可能,他们闯祸这么多年,早就经验丰富。
这相在讨论着魏国,那边魏国又何尝不是在讨论着云国。
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眸中精光不断闪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依老夫之见,这云国气数已尽,我们不如就答应月国的条件?”
月国开出条件,只要他们配合一下,两国一起拿下云国。事成之后,分配全看自己占的地方,自己抢来的东西。
相当于是自己拿的了多少,那就是多少,这么诱人的条件,太子却一口否决。若非看在他还办过几件漂亮事儿,若非他一出生就是太子,若非他是嫡长子有天资不错,他肯定不会给那个脸面。
这么好的条件,就这么浪费掉了,实在是可惜啊。
紫衣中年男子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发表自己的意见:“殿下,微臣看那些年轻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儿,完全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此番已是惹怒了云国,三日后合该给他们脸面,解开误会。”
“齐老头你这是越老越胆小了,就这么几个毛头小子,涉世未深你害怕了?”吊梢眼阴险脸的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讽刺嗤笑,“那些人纨绔子弟,我魏国也有不少,怎么不见你如此吹捧?”
显然,事先他们是调查过这些人的底细的,但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一次碰面,商景殊这边的人各执己见,最后分为两派。
一派觉得云国这是在羞辱魏国,派几个毛头小子来访,还是个女人带队,分明是不把他魏国放在眼里。还不如和月国合作,好歹月国虽然声名狼藉,但是人家是一国太子前来,有诚意得多。
一派就觉得这是云国对他们的考验,是云国要看他们的诚意,毕竟是他们要求这证明清白的。况且,那几个人的身份谁又能小了去,这面上也是过得去的。那几个人也一定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一定是隐藏了实力。
双方争执不下,便一同去找太子殿下评判,可是商景殊判哪一边都是得罪另一边。一时之间想不到对策的商景殊头都大了,干脆闭门谢客,只等三日后的接风宴看父皇如何处置。
他这边头大如斗,洛无忧一行人却是玩的不亦乐乎,发誓这三天要好好的玩玩,压根儿就不回去。
谢铭廷兴冲冲的抱着几样糕点:“无忧,你快尝尝,这是魏国闻名天下的悦华糕。听说遇到在不开心的事,只要吃下这个糕点,就会立马开心起来。”
洛无忧正好感觉饿了,拿起一块尝了尝,方一入口就眉眼一弯:“确实不错,传闻不虚啊。”说罢,把那咬了半块儿的糕点递到谢铭廷嘴边,“想来你也还没吃过吧,试试?”
谢铭廷毫不推辞的一口咬住,末了舌尖一卷,将嘴边的碎末也吃了个干净。洛无忧却是触电般的缩回了手,一把抢过谢铭廷抱在怀里的糕点,噔噔蹬蹬上了楼。
徒留谢铭廷站在后面一脸坏笑,也不管他追不追的上来,一股脑儿的回了房间。
背靠在房门上,洛无忧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温暖潮湿的触感,柔软而娇嫩。一碰到,就只一阵酥麻,叫她红了脸。
谢铭廷想到了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南希也跟了进去。
“可有查到什么?”
南希递过去一张字条:“主子,只查到未来少夫人从言妃宫里出来,就有点不对劲。至于吐血类的情况,却是从未有过的,至于是不是未来少夫人不让查,就得而知了。”毕竟,那个女人手上,可是拥有着血色。
她不让查的事,谁也查不出来。
“知道了。”谢铭廷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并不强求,转而问起了另外一桩事,“你说无忧她在查国师?”
“属下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后来派人去查了一下,确有此事。”南希顿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猜测,“主子,你说是不是国师有什么问题,所以未来少夫人才回去查国师?”
“不可能。”谢铭廷想都不用想就否决了这种可能性,“无忧性子谨慎,如若国师有问题,无忧就不会拜他为师。”即便拜师了有目的,也不可能会有如此亲密的关系,那是很危险的事。
南希顿时无话可说,主子的世界,他不懂。就像主子一见到那个女人,就认定了那个女人一样,把自己的全部都放心的交到了那个女人手里。
就像那个女人表面上总是拒绝了主子,但是还是会从别处,满足主子的要求。对于谢家,那个女人也是能护着也总是护着,放下对她的成见之后,他看到了很多他主子都未必看得到的事。
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告诉主子,未来少夫人太可怕了,呜呜呜~
在南希脑补的时候,谢铭廷的声音传过来,“那你可查到,国师有什么不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点也测测的感觉,他等会儿要去找扶生妹妹求一下安慰。
面上一本正经的南希声音清晰,带着自信:“回主子,国师从小到大都查过了,并无不妥。除了,每次洛二小姐遇险,他都恰巧一起救下了以外。”完全听不出,内心在上演大戏。
谢铭廷瞧他,南希低垂着眉眼,谢铭廷就不再看他:“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洛无泪的身份查过了吗?”
说到这个,南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查了,但是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属下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说起来也是奇怪,若是那个女人不想让他们知道,那就是直接截断了消息。但是这伙人,明显没那么大本事,所以只是退而求其次的扰乱他们的视线,不让他们探查。
谢铭廷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特点,并没愚蠢的问出愚蠢的问题:“可是国师府的势力,或者容家?”
“属下还没有查到,但是总感觉和洛家脱不了干系?”
谢铭廷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太快没抓住:“洛家……听闻洛长青乃是白衣中举,再加上站对了队伍,这才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却是若此,不过既然和洛家有关系,属下已经命人去查了洛家。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再说早就到了京城,但是因为大军没到,故而不得现身的君晟墨也是失意得很。他甩掉大军,快马加鞭回到京城,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皇后不忍,过来安慰他,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在讲故事之前,皇后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墨儿,你觉得为何朝华选他不选你?”
君晟墨思索良久,回忆起了第一次遇到洛无忧的时候,那时候就是谢铭廷给她解的围:“因为,我比他慢一步遇到她?”
“你觉得是慢一步,那你可否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呢?”面对儿子疑惑的视线,皇后微笑解答,“比如说,你们的身份注定了就不能在一起,她是个聪明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母子两个都知道言语中的她是谁,也心照不宣的不提及名字。
君晟墨想起当洛无忧还是洛无忧的时候,她的身上留着容家的血,父皇不会同意,朝臣也不会同意。在洛无忧不再是洛无忧的时候,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哪里有资格坐上皇后的宝座。
神女下凡,不过是欺骗那些无知百姓,他们这些人里面,几个人会相信洛无忧真的是神女?
君晟墨突然就泄气般的垂下了头,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就没了灵魂。
皇后抬手抚上他的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摸过自己儿子的头了。因为她是皇后,而她的儿子,是太子。
“墨儿,你和她是身份上的阻碍,所以一开始你就被判处局。所以,在她的心里,你挣不到丝毫地位。可是这世上,还有一种爱而不得,叫两情相悦,却也因为身份不得相守。”
君晟墨迷茫的抬头望着自己的母妃:“母后,你说什么?”
皇后叹了口气,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母后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说好不好,就像小时候母妃哄你睡觉一样。”
君晟墨牵动嘴角,露出一抹凄楚:“好哇,墨儿也想要再被母后哄一次入睡。”
他把头正在皇后的膝上,皇后边抚着他的鬓发,便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儿,自小父母双亡,她以为她会饿死街头,可她命硬啊。她遇上了一个人,救她水火,予她温饱,却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