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不该在郡主面前提拔她。
洛无忧见两个丫头都快要吵起来:“初晴,你去吧,还是你比较了解本宫的口味。”
不是她帮着扶生,而是初晴的脾气火爆有太单纯。晋王要是说出什么话,初晴绝对是要炸起来。到时候,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可是初晴不知道:“好,奴婢这就去。”
哼。
郡主居然帮着扶生,郡主再也不喜欢她了,呜呜呜~
晋王等气鼓鼓的初晴走出去之后就笑起来了:“朝华郡主倒是挺护着这个丫头的,若是本王问朝华郡主讨要了这个丫头,不知道朝华郡主肯不肯割爱?”
洛无忧没说同意的话:“子衿就算想要,可是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没几个人能接受。子衿应该很喜欢这个丫头,不会想要伤害她。”
这是,不同意?
晋王笑中含着玩味:“你这是气本王接连几日不曾来看你吗?”
“……”这个人脑补了什么?
“可是你我的关系,你若是醒了本王来看看倒是没事。但你是昏迷状态,本王想来也出师无名啊。”晋王做到床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本王给你赔不是就是了。”
“受不起,本宫不过区区郡主。”
“本王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可别不知分寸的,给本王闹脾气。”说罢冷着脸,“本王耐心有限,你别不是抬举。”
“王爷这几日,过得可还好?”洛无忧完全不惧,“难道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自从那天在海棠花树林见面之后,回去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没力气一样,可是内力劲道都没有问题。
他还特地找了人过了过招,还有大夫来把脉,确定没有问题。
他还以为是他太多疑了,没想到,是真的有问题。
只是普通的大夫查不出来,所以他才没有察觉到。
“王爷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动洛家分毫。”突然硬气起来,“王爷做得出来,本宫也什么都豁的出去。”
“好,好得很,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朝华郡主还能当几天?哼。”晋王气得拂袖而去,赶着回府找御医来看看。
可怜的李御医,这辞呈还没递上去,就让晋王截胡了。
晋王一走,洛无忧就把两个丫头都叫到了自己跟前。初晴一脸的郡主不喜欢她了的哀怨,扶生看上去挺淡定的,但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
“初晴,你今日当着外人对面与扶生闹,你可知错?”洛无忧沉着脸。
“奴婢知错,可是,可是那也是扶生她,先指使我的。”凭什么只说她,郡主就是偏心了。
“还不知错?”洛无忧眼神一暗,“看来是本宫把你宠坏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后厨那边帮忙吧。”
“啊?郡主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初晴一听要到后厨那种地方去做事,就怂了。
“好,你既然说你之多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奴婢,奴婢错在不该与扶生争吵,损了郡主的脸面。”
洛无忧叹气:“你还是去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了。”
“郡主,你偏心。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让她伺候你好了,奴婢再也不要跟着小姐了。”话一出口,初晴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可是,她想道歉的时候,洛无忧已经别过脸了。
初晴就只能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扶生劝她:“郡主,初晴姐姐就是一时想不通,他说的那些都是气话,郡主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洛无忧没做表态,只是依旧沉着脸:“你以为你就没有错吗?”
扶生立马就跪下:“奴婢知罪,请郡主责罚。”
“知罪?那好,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就像问初晴一样的问题,又再次问了一遍扶生。
但是扶生明显比初晴更加狡猾:“奴婢不该指使初晴姐姐做事,导致和初晴姐姐争辩损了郡主的脸面。可是奴婢是指为了保护初晴姐姐啊,请郡主明察。”
“扶生,你很聪明,但是你不该把你的聪明用在本宫身上。你明白吗?”
毕竟跟了自己一段时间,洛无忧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就看扶生会不会把握了。
扶生心跳如雷。
郡主,郡主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郡主要责罚初晴?
“请郡主责罚,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利用初晴姐姐。”
洛无忧脸色缓和了一点:“你想一人独大,想往上爬,想要的本宫倚重,这本没什么错。不想往上爬的人,要骂是已经在上面了,要么是没志气的人。”
“但是,你不该妄图操控本宫。”洛无忧停顿了很长时间,最后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奴婢知道错了,郡主饶命啊,奴婢以后不敢,奴婢以后会好好为郡主做事的,再也不敢了……”扶生一边说一边磕头。
“你哭什么,本宫也没说要罚你啊。”洛无忧终于不再沉着脸,但是扶生觉得洛无忧笑起来更可怕,还不如沉着脸呢。
“奴婢,奴婢……”扶生想了半天,憋出来了一个理由,“奴婢想亲人了。”
“想亲人了,可以和本宫说说。哭成这个样子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是个恶毒的主子。”
“是,奴婢知道了。”扶生擦了擦脸上泪水。
洛无忧褪下腕上的一个镯子:“来,这个给你。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是在庄子上吧。既然想念母亲了,那就去庄子上住上几日吧。”
扶生接过镯子,拜谢:“多谢郡主恩典。”脸上是开心幸福的笑容。
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一去,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母亲交了她那么多,但是她还是没能如母亲所愿,出人头地。
到了下午,洛无忧身边就只有一些二等和粗使丫头。两个一等丫头,一个收拾包袱去了后厨,一个收拾包袱去了庄子。
所以,下午当谢铭廷又来了,引他进来的是个陌生丫头的时候,他还有点蒙。
不过再懵,见到洛无忧的那一刻,他就不懵了。
上午有太子在,他不好多问,但是现在没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我没来,你怎么办?”谢铭廷其实心理师有点高兴又有点生气的。
那日洛无忧去胭脂店拿东西的时候,其实派人送信给了谢铭廷。
告诉他,如果想要她给他一个机会,那就在巳时三刻动身去那里找她。
谁知道,当他那个时间动身过去找洛无忧的时候,看见的却是那么惊险的一幕。当时她还发着烧,她怎么敢?!
“你会来的,你想要这个机会,就一定会来。”洛无忧笃定,就算是装作很喜欢她,他也一定会来的。
谢铭廷给气狠了,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偏偏,某人还不知道哄哄他,简直气死他了。
半晌,谢铭廷败下阵来:“那万一呢,万一我没来,你怎么办?”先喜欢上的,注定是赢不了的。
“你没来,那我就死了呗,毕竟当时真的烧的挺重的。”死了,也许还能回去呢。
“你休想,我不许你不能死,我们还有两年之约。”谢铭廷底气不足的宣布霸权。
洛无忧点头:“好,我答应你,两年之内,不会喜欢除你以外的人。”在谢铭廷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时候,又一盆冷水泼下来,“但是会不会喜欢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等着瞧。”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对了,你的信,我给你找回来了。下次别弄丢了,会要命的。”
洛无忧愣愣的结果信,展开,的确是那天丢的那一封。
面前的男子,长得妖孽,还有一双含情桃花眼。听说长着桃花眼的男人就算是个无情的人,那双眼睛里也一定有情,就像是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那双眼睛。
谁要是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谁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情的主人。
而现在,她看到了,在那双含满了柔情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硬如铁的自己。那么冷漠,那么冰冷。
她笑了,笑得真实开怀。
这个傻子。
洛无忧的这一笑就像是冰雪融化一样,阳光普照在将融未融的冰雪上,折射出眩目而美丽的光华。谢铭廷看的痴了,只愿此生沉溺温柔乡,铸就英雄冢。
洛无忧抖了抖手中信:“这个,你怎么拿回来的?”
谢铭廷回神:“你笑得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女儿家就该漂漂亮亮的。”
洛无忧突然将手搭在谢铭廷的肩上,俯身过去亲了一下谢铭廷的脸颊。蜻蜓点水,沾之即离。
谢铭廷呆立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晕头转向。
无忧亲他了,亲他了,是不是开始喜欢他了?
一定是,不是也得是。
洛无忧对谢铭廷那个呆样忍俊不禁:“我饿了,想吃城东桃花斋的桃花羹,和城西的翠玉阁的梅花香饼。”
“哈哈哈,我马上去买,你等着啊。”谢铭廷替她掖了掖被角,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洛无忧看着谢铭廷的背影,觉得也许可以试试。
她在这个世界上,犹如无根浮萍。家人是别人的,姓名是别人的,容貌是别人的,就连身体也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