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辜战么？”
千浅这么问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从辜战离开，林眠生就从来没跟她说过辜战的任何事。
但是，赖小只与林眠生疏远是从辜战离开以后，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他跟你说过辜战的事？”提到辜战，赖小只有些混沌的脑海有几分清明，“对了，当时你也在……”
千浅知道赖小只指的是她也在辜战遇难的地方。
“他没跟我说过辜战的任何事。”千浅沉吟了一会，犹豫要不要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最后赖小只不屑的神情让她做出决定，“如果你是因为辜战的事情责怪林眠生，我觉得你简直蠢到家了。”
她的语气不比刚刚盛怒中的赖小只好到哪去。
赖小只被千浅突然不良的口气吓了一跳，差不点被酒呛到：“我蠢？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不跟蠢货说话。”千浅捏着酒瓶站起来，一句话也不想跟赖小只多说。
她以为赖小只心情不好只是因为看见林眠生会让他想起辜战在的时候，所以他心里难受，出言不逊。
但她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把辜战的离开算在林眠生的头上。
她在现场，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绝望，在那种情况，只能顾及还幸存的人，把辜战留在那里，这个决定对于林眠生来说才是最艰难的。
“别走！”
赖小只把千浅拉住，偷偷从座位地缝隙往后看，林眠生带着耳机，看着窗外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千浅这个态度反而让他有种必须一吐为快的冲动。
也许他看不惯有人这么维护林眠生，所以想说服那个人也跟他一起反对林眠生？
或是……
赖小只深吸了一口气，凝着一脸不高兴的千浅，也许，他也希望有一个人告诉他，林眠生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他也有感情，有在乎的人。
毕竟是二十来年的兄弟，他还是舍不得！
“我给你一个机会，替林眠生解释他……”
千浅冷冷地打断赖小只：“我不需要这种机会，如果你有什么不解困惑，你自己去找林眠生问清楚。”
“你以为我不想问他么？”赖小只语速加快，心里埋着的话一口气吐出来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我只是能猜到他会怎么回答我，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回答我！我不想看他用那张冷冰冰的脸对着我，有那张脸，他说出的所有话都变成这几个字——‘我不在乎’！”
千浅被赖小只像说Rap的语速震到，皱眉盯了他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可是他就长那样，我也没办法。”
“就长那样？”赖小只嘲讽地勾唇，“你没看过他看向你的时候那个表情么？”
赖小只的嘴咧到一边，意思是“那个表情简直恶心死人了”。
“我当然看过。”千浅讨厌赖小只那个表情，“和看你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啊。”
赖小只一脸恨铁不成钢，伸出两只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当然不一样！眼神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