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肯配合他？
是把盛怒中的他当做一个笑话么？
赖小只越想越生气，站起身想把林眠生叫回来，好好跟他理论一番。
“你看林眠生不顺眼？”
赖小只低头，千浅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
终于找到比林眠生更容易让人来气的人了……赖小只眯起眼，就是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千大小姐。
别告诉他，她才反应过来他看林眠生不顺眼！
“干嘛？”千浅靠在椅背上，目光如丝，有几分懒倦的意思，“你还要揍我不成？”
“我不打女人。”赖小只收回目光，拧起眉，“要揍也得揍林眠生。”
“哈哈。”
千浅的笑声很好听，但落进赖小只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凶巴巴地瞪着千浅，却一点震慑作用都没有，被他瞪着的人儿笑得还是那么开心。
“你打不过他。”
“打不过又怎么样？”赖小只别开脸，“我不怕他。”
“他也没想让你怕他啊。”千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赖小只眉头更紧，转回脸，拦下千浅抬起的酒杯：“你别喝那么快。”
“我觉得，反而会害怕的人是林眠生……”千浅轻松绕开凝在半空中的赖小只的手，酒杯放在唇边，红色的液体带着她不喜欢的味道和钟爱的成分流进嘴巴。
酒是一个好东西，会在你想喝醉的时候配合你。
她感觉，她现在就有些醉了。
“林眠生怕你会害怕他。”
这句话像是一句绕口令，一句并不复杂却很难懂的绕口令，把赖小只听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赖小只的表情再次变得冰冷：“这就是你跟他在一起以后了解到的东西么？他，林眠生会怕别人害怕他？”
这句话说出来，就知道有多好笑。
怕意味着在乎，林眠生会在乎谁啊？
千浅笑笑，她知道赖小只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也不想说服他相信。
倒不是因为有一天赖小只自己就会明白，“有一天他总会明白”这种话不适合牵涉到林眠生的情节，林眠生这个人，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什么，所谓的有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她只是没办法说服赖小只相信，看起来强悍如林眠生这样的人也会害怕。
而且怕的是别人对他的恐惧。
“我对他的了解就是这样。”千浅看向赖小只，眉眼弯弯，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天使，“你呢？你了解的林眠生是什么样子的？”
他了解的林眠生？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就能解答的问题：“我不了解他。”
赖小只把自己酒杯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红着眼睛看向千浅：“他也从来没给别人机会了解他。”
从林眠生对辜战的态度，他能勉强了解到一点，那就是从前他以为对林眠生的那些了解都是假的。
他们是哥们，假的；他们密不可分，假的；他们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也是假的！
辜战用心换来的就是一个连他的葬礼都没有出席的“好兄弟”！
这对他，对辜战，对陈夫子都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是兄弟，这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