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点。”
林眠生哈下腰，下颌轻轻碰碰千浅的头发。
“好。”
赖小只盯着林眠生和千浅在他面前秀恩爱，这两个人在一起是奇怪的搭配，就像水流遇见水流，因为太相似，每一个分子都可以混在一起。
他们的动作不算亲昵，却让人觉得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那么默契。
赖小只叹了一口气，把酒瓶的木塞拔下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眠生转身要走，沉静的神情刺进赖小只的眼睛里，他明明只是抿了一口酒，怎么感觉一直压抑得好好的的怨气突然冲上来，他想拦……不，他突然就不想克制了。
“你跟他在一起不会觉得很辛苦么？”
这个问题不适合像赖小只这样，光明磊落地问出来。
原本就不怀好意的问题因为问问题的人的毫无遮拦显得格外具有挑衅意味。
林眠生的脚步一顿，停在过道上。
千浅的眸光变了变，最终漾开笑：“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回答出乎赖小只的意料，他以为千浅会斩钉截铁地否定，甚至会生气地骂他一通。
“额……”被千浅这么一反问，他反而没有话说了。
“你们喝酒应该是开心的事。”
这次是林眠生的声音，赖小只从愣神里走出来，抬眼看向林眠生。
他的神情还是一派漠然：“别破坏心情。”
赖小只真想把林眠生那张脸皮撕碎，林眠生就像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在他毫无波澜的表情下，他一定是倨傲又得意的，看着别人像个傻瓜一样伤心难过，自己却不动声色！
“你有什么资格劝我？”
赖小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其中的冰冷让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学会了用这样的声音跟别人讲话。
诧异没影响他的尖锐，甚至让他的语气更加锋利：“难道你不知道，究竟是谁破坏了我的心情？”
林眠生凝着赖小只，长久没有说话。
赖小只也毫不示弱地瞪着林眠生，从前他被林眠生这样看一眼都觉得脊背发凉，但现在，他不再害怕。
一个连基本感情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千浅坐在一冷一热两道视线之间非常淡定，像是没事人一样端着酒杯喝着酒。
因为林眠生不说话了，赖小只的注意力有些涣散，被一边的千浅吸引。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朋友吵起来了，她为什么还在那里品酒？
疯了么？
千浅好像感到他的注视，侧过脸，端着酒杯冲他轻轻笑笑：“很不错的酒。”
这句当然是瞎编，她根本不懂酒，只是被赖小只盯着，不说点什么好像就要被他吞掉了。
什么很不错的酒？赖小只感觉千浅根本没搞清楚情况，他和林眠生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她在干嘛？看热闹？还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那种！
“抱歉破坏你们心情了，我现在就走开。”
“不是……”赖小只完全被这对奇怪的小两口震惊了。“我还没说完呢……”
他在发脾气好不好？
为什么这两个人一个也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