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褚禾听得云里雾里,难道还有隐情?当下,着庄头将情况细细道来。
庄头一时语塞,支吾着,忽然一拍脑袋,急急带着褚禾往另一件卧房走去,推开门,众人都愣住了,褚禾更是一脸懵逼,地上还有一具男尸。
“什么情况?快细细道来!”褚禾冷着脸,一家里不明不白的连死了三人,先前的判断被推翻了。
“褚三爷家原本……如此,落得个家破人亡……哎!”庄头将这事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临了仍是不停的叹息。
“妈的,狗血般的剧情,异界也会发生。”褚禾暗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今年开春,褚三爷家大儿子出壮丁,不料生病客死他乡,过门不久的小娇妻瞬间变成了小寡妇。
尝过鱼水之欢的小寡妇守了半年活寡,耐不住寂寞,正好褚三爷的二儿子未成家,两人便私下勾搭成奸。
原本关起门来自家事,是香是臭不足与外人道,谁料想,二儿子出门办事期间,这小寡妇竟然又和公公好上了。
大白天的,公公和儿媳在家中搞事情,被提前回来的二儿子撞破,激愤之下,酿下惨剧。得手后,二儿子心知此事伤风败俗,活着也是没脸见人,进而挥刀自尽,爷们冤家四口人阴间见面,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唉!造孽啊……”随从中就有人低声叹息,褚禾老脸一黑,知道这是族内丑事,断然不能外传。否则,褚三爷家的名誉是小,庄里乃至褚氏一族的族风也会被一传十十传百的放大。
人言可畏,到时候,有的也说,没的也讲,黑白不分,褚家在唐域的口碑立刻就会下降,族人外出都要惹人白眼,褚家基业或是气数更是要受到不可测的牵连。
“这事甚是棘手!”
若是单纯的偷情致死倒也好办,可这次的剧情太过复杂混乱,人人又都有猎奇的心态,光靠封口看来是不行了。
“田庄头,此庄人丁几何?”褚禾神色一动,立刻便要采取果断措施。
“老弱妇孺都算上的话,八十二口!”庄头不明就里,只能老实回答。
“嗯”褚禾点了点头,心道:“人数还可以承受!”随即转身正色道:“褚管家,吩咐下去,此庄田地归入褚府直接管辖,庄内褚氏一族尽数入府听差,族人私产作价抵数,足额发放银两,外姓农奴迁入私田,不经允许,不可擅自离开,违者砍去手脚,烂死在田里做肥料。”
“这个庄子嘛,将张村的农奴分过来五十口,由田庄头领着劳作,田庄头编入褚氏名册。”
一口气下了几条命令,顿了顿又道:“农奴三年内,表现得好,给予赎身,释为自由民”。
为了褚家基业长青不受半点损耗,褚禾恩威并举,顺带着将早就有意收回此庄的事情办了,倒是一举两得。
嘿嘿!等来年春天,这里就是我的第一块试验田。
“遵命!”若是以前,褚管家定然会格外小心的斟酌着词语进谏,但此时,褚禾一脸威严,口气不容置喙,便不敢大口喘气。
“冷护院!辛苦将村执事请来!就说本公子有话要和他讲!”
布置妥当后,看着一脸喜色的田庄头,褚禾又道:“此事,村执事知否?”
“不知道,单等少爷处置!”庄头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半句话!
“如此甚好!这是我们族内之事,一家四口既死,便一了百了……”
说话间,就有人敲得房门“当当”之响,家丁打开门,却见外面众人围着一个三十五六岁身着黑衣的削瘦道士,见到褚禾躬身便拜。
口中喃喃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褚禾眼皮一跳,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继而不悦道:“那道士!缘何闯我褚家田庄?”
削瘦道士扬起略显惶恐的脸,捋着不算长的胡子,故作镇静道:“贫道暮云,闲云野鹤一只,见过公子!”
“嗯?”
褚禾鼻子一哼,暗运真元体内流转,刚刚烦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贫道擅观风望水,途径于此,见庄子上运势泛黑,主家必有血光之灾。”
“贫道处事,一向求个问心无愧,见此异象,断不能袖手旁观!”
暮云道士平静道。
“血光之灾?主家也会有血光之灾?”
褚禾瞬间黑线,身边家丁也暗暗心惊。
“正是!”
暮云道士稽首道:“贫道擅于观望之术,原本此庄鸿运当头,庄上运势应泛着红白之气,可贫道看到的白气发乌,当是家门不幸!”
道士抚了抚胡须又道:“按正理来说,家门家风不正,不会影响鸿运,贫道甚至发现那一缕黑气已被渐渐镇压。不过,今天正值天狗星犯煞,这道黑气必会被凶人借题发挥,若是施法作乱,主家大凶!”
“哦?这个厉害了!”褚禾心中一动,叫过褚管家,附耳嘀咕了几句,同时在其手背上又点了几下,褚管家转身推门而去,方见褚禾疑惑道:“主家大凶?何解?”
“正是!”暮云道士抬了抬头,平静的看着褚禾继续道:“天狗吃月,月属阴,此庄三面环水,乃聚阴之地,再加上此户人家做了有损阴德之事,凶人若是精通此道,定然先从旁支族人入手,进而攻破主家。”
“这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人妖神鬼魔,这种阴德运势之事更是无人不知,众人有惶恐之意,褚禾也似乎显得有些六神无主,忽然一拍脑袋,看了一眼道士,镇静道:“对了!本家姐姐便是修道之人,何不请她出关来看!”
“公子!使不得啊!”暮云道长脸上略有急色,忽然五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俄而正色道:“因果循环临近,不见消退之意,想必凶人已经动手,一个时辰之内,定然有所动作!”
略一迟疑,又道:“公子若还有疑虑,请随贫道前往庄后河中查看,定然有异!”
“既然如此紧迫,小河离庄子又不远,那……我……我……随你去看一看罢。”褚禾吆喝了一嗓子,在众家丁的簇拥下,身形一晃,神色异常的,不自然的走了出去。
庄子后面,蜿蜒的河水在河道上经年冲刷,一部分成就了良田沃土,也有一部分被族人圈起来做了坟茔地。
“公子请看仔细,这条小河在这里向北拐去,在那里又向南,最终仍是朝东流去,这个半包围的冲击河套本是积累运势所在,可这片坟茔在前,阴气也随之积累,经年累月,已然生变!”
坟茔地附近,挂着片片白帆,四周又遍布了祭拜鬼神之物,身临其境之下鬼气森森,让原本就恐慌的随从更是浑身发紧,只是禾少爷没开口,谁也不敢擅离。
“这里似乎很冷呢!?”阵阵秋风刮过,褚禾就有些寒意,感觉河边的风阴嗖嗖全然没了秋高气爽之意。
“还是……回了吧?”褚禾打了个激灵,侧过身,就看到河套边上,有三个人影奔来,却是褚管家,冷言和赶来的村执事!
继而神色一变道:“您说呢?道长!”
“主家大凶之兆,贫道已有破解之法,只要在坟茔中祭拜族人先祖,告知不日迁坟,那黑气定然能暂时压住。”
“只要拖住片刻,贫道准备停当,便可收了这些妖孽!”
见褚禾要走,暮云怎能不急,慌乱中上前拽起了褚禾的手臂:“公子,绝不能回啊!”
瞬间,暮云神色异变,另一只手在袖中便是掐指,心中也默默念诀,妄想再次施展断魂符,牵制褚禾。
“既然如此急迫……那……这种事……还请道长做主……”
褚禾吞吞吐吐的说到此处,看似迷茫的双眼忽然骨碌碌一转,反手一把抓住暮云,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然一笑,一字一顿的道:“……是不可能的!”
下一刻,一阵阵劲力从手腕处袭来,直达手臂,让暮云道士一愣,暗道:“不妙!”
断魂咒既出,境界低的练武之人瞬间神魂颠倒,这种纨绔更不必提,可现在的状况似乎并不是预想中的那样……
“呀……嘿!”
就见褚禾爆喝一声,手腕一抖,凌厉的指法直接扣住暮云的手腕,如神人下凡一样,全然没有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心想着玩鹰,没想到被鹰啄了眼!
暮云知道已落入对方的局中局,危机来临,心下一横,保命的手段毫不犹豫的就施展开来。
“疾!”
但见,暮云身形忽然萎缩,全身各个部位随之变小三分,手上再一划,竟然拼着手腕受伤,强行脱离了褚禾控制。
近身道术对上附着拓脉之力的五气凌绝指,显然褚禾胜了一招,只见那道士手腕已被褚禾的指尖扣出一道血痕,若非强行缩小三分,就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