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宁静很长一段时间后,方小塘才换好衣服端着一个茶盘过来,可是她却没下水,而是将茶盘放在温泉池边,蹲在董玉江身边小声说,小鹃和蕙心身体都不舒服,她们都说在房间里洗个澡就行,今晚就不过来泡了!说着她又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不能泡,所以我就……
董玉江没等她说完,就连眼睛都没抬就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方小塘叹息一声,站起来往回走,现场再次恢复一片静谧!
原本还在想七人泡温泉的时候,得有多尴尬的我,赶忙长舒一口气,将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不过,兰蕙心不开心不来泡温泉也就罢了!杜鹃为什么不来?她来的时候,在车上不是跟董玉江说蛮期待这次旅行的吗?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董玉江就缓缓睁开眼睛,撩起水擦一把脸,声音不快但却很稳重的说:“既然她们几个都不来,那咱们现在就谈一下正事吧!”
现场没人说话,董玉江停顿一下就继续说:“原本这个聚会,应该是国荣你来组织的,但你一直都没有提,我就自作主张,将大家聚到这里,不如国荣你来主持这次谈话吧!”
说着话,董玉江就将手伸出温泉池,端起方小塘带来的茶盘,倒上一杯茶水递给离他最近的叶国荣,叶国荣接过茶水,接着传给挨着他的董自健说:“我这不是最近刚出过一趟国,没有时间来攒这次聚会!不过,今天能借董总的机会,来参加这次谈话,当然还是由董总来主持!”
董自健接过叶国荣递过来的茶杯,不想递给离董玉江最远的我,而是自己端起就想要喝,却被董玉江用冷峻的眼神制止,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我,并说:“你们说话怎么都这么文绉绉的,就咱们四个人,组织什么谈话,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多好。”
说着话,他转头看着我,用口型无声的骂我一句脏话!
董玉江没理他,而是继续倒着茶,等到每人手里都有一杯之后,他才给自己倒一杯放在温泉池旁边,半坐在池边说:“好!既然国荣不愿意主持,那就由我来讲!”
“林朝安的死,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所以他的位置,必须要一个新人来替补上,而我感觉浩仁当得上这个位子,所以就擅做主张一次,希望国荣你不要介意!其次,自健你之前跟浩仁多有误会,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今天之后冰释前嫌,不要再多计较!”
董自健看着我一脸不服气,我则一脸无奈,董玉江却没管我们,而是朗声继续说:“既然我希望国荣你不要介意,那我也应该跟浩仁你介绍一下,国荣是石化资源系统为数不多的对外联络人,不挂职,但是却可以掌控到实权中心!我们这次的项目不在国内,而在非洲一个叫布基隆法索的国家,我们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对外的全新石油中心项目!项目总投资非常巨大,但是那里却并没有油田!不过,在我们的各种报告上,那里却被写的石油储量丰厚!于是,我们就在开曼群岛成立控股公司,由国荣和我联合牵头,控股这个国家的名义油田,再让国内的石化公司投资,形成一个非常好的项目标头,然后再由开发银行出面,完成这个项目总投资的大头!”
说到这里,董玉江转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反应!而我则早已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原本,我认为这他喵就是董玉江和叶国荣两人的竞争,却没想到这次资产转移,竟然是这么会事儿!他们的真正目的,是那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控股公司下的油田项目啊!
可是……
那个叫布基隆法索国家的油田又没有油?忽然间,惶恐的看着董玉江,明白过来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这是……在骗国家的钱啊!在国外营造一个非常好的项目,然后由各种官方机构牵头,再加上董玉江的私人投资,最后等获得开发银行投资的钱之后,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的人,再平分这部分大头!
我倒吸口冷气,就听董玉江继续说:“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我们只需要将玉江实业整个抵押进去,然后再由石化集团牵头,就能够获得开发银行的投资!”
说完董玉江仍然望着我,我缓缓点头之后他才又继续说:“原本,这件事在朝安的负责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可谁也没想到朝安会出那个意外,但归根结底朝安出意外就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造成的!所以,我在这里有个提议!”
说到这里,董玉江的目光渐渐转到叶国荣身上,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叶国荣泰然自若,仿佛林朝安的死跟他没关系一般!
可此时我却心惊胆颤,尽管董玉江说的简单,但我却听的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林朝安和叶国荣私通,打算窃取整个玉江实业的资产外加那个石油项目的开发银行投资,将他董玉江弄的一穷二白才罢休!
可是,就是这么一件凶险的事情,放在董玉江嘴里却是这么轻描淡写,而且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却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归结到死掉的林朝安身上!城府得有多深,才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
可更让我沉不住气的是,叶国荣在面对如此这般的董玉江,却仍然泰然自若,仿佛林朝安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一样,他只是面色如常的说:“董总尽管说,你的提议我们肯定仔细听!”
董玉江笑笑,接着说:“我提议,将玉江实业的十分之七投入到这个项目上,剩下的三分由国荣你那边出!然后,这个项目总共会获得二十亿的投资,我只取其中的十二亿,剩下的皆由国荣你来分配!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得由浩仁来做!”
说完,他的目光冷峻的扫视全场,问:“那个赞成,那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