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画的意境,西方画的写实,两者截然不同,却各自有着独特的精髓所在。二者互补,却又迥然。前者在于品,后者在于观。
品与观,本就不是对立的存在。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意境深远的东方水墨画,也有人喜欢真实速写的西方画,各有千秋,各有所好。
“一模一样?!”
东方人没有见过西方画,正如西方人不懂得欣赏东方画一样,初次相见,那种惊艳的感觉,好似心头绽放的莲花,待花朵盛开的一刹那,那种惊讶且又惊艳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画中,老太后端坐于座位上,面带着慈祥的微笑,眼神也画的很好,将老太后的神韵画了出来,柔善的目光,正是一位八十岁老人最“可爱”的眼神。
群臣瞪大了眼睛,万万想不到,那块黑色的墨块,在李牧尘手中,随意画画写写,便是成为了一副惟妙惟肖的人物画。
将老太后的模样完美的复刻下来,简直一模一样,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似的。不得不承认,李牧尘的速写功底还是很不错的。
想当初,大学的时候,迷倒了多少女生?会跳会唱,还会弹奏各种乐器,画画也非常在行,简直就是完美的天才,老天爷赐给了他完美的人格,却独缺少了一双慧眼。
被自己的兄弟和女朋友出卖,带了绿帽子暂且不说,这对狗男女竟然想要杀了自己吞并自己的财产,实在可恶至极。
正当所有人欣赏李牧尘的完美画作,一双双痴迷的眼睛盯着画卷看的入神,可就在这个时候,神奇而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画作之上,老太后的肖像画被慢慢地消失在画卷当中,好像被吞噬了一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画卷再一次变成了之前的模样,空荡如也。
如果说,当看见一副惊人的画卷呈现在他们眼前,会有躁动的哗然之声,那是他们的惊讶。
可是,当眼睁睁地一幅画慢慢的消失不见,画卷再次归于空白,那便不是惊讶了,而是惊骇。
封建迷信的社会,鬼神之说横行于世,他们脑海会浮现出鬼神所为,乃至胆小者,无不打了个冷禅,眼珠子贼溜溜的转动着,生怕被鬼知道自己做的亏心事。
又一阵寒风吹过,所有人身上的鸡皮嘎达全部立了起来,吓死人了。
胜战公主、紫阳郡主、武昭王、文暄王等等所有人,相互之间犯着嘀咕。于是,寿宴之上,群臣们都沸腾了,画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十万火急。
“喂,你们看见了吗?方才画卷上的画慢慢消失了。”
“看见了,看见了,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鬼魂作祟吧?”有人连忙点头,并发表着自己的‘独特’见解。
“一定是鬼魂,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将画抹掉。”
……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提及‘鬼魂’,好似瘟疫般于众人中传遍开来,若非鬼神作怪,卷轴中的画又如何能够消失的呢?!
人心本就是如此,真相往往很简单,但他们更加喜欢相信莫须有的鬼魂之说。李牧尘心中暗笑,世上哪有什么鬼魂?不过是人心捣鬼罢了。
现场一度混乱起来,最后,还是西凉王出面,将场面稳控镇压下来,身为西凉国王,自然不会当众阐述危言耸听的言论,而是将焦点锁定在李牧尘身上。
西凉王问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质询,以询问的口吻说话。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要从李牧尘的嘴里面知道真相。画卷是他的,作画之人也是他,他一定知道答案,与其在此众说纷纭,倒不如听从当事人的嘴里面讨个说法。
李牧尘看了看高处的西凉王及老太后,又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在场诸人,从他们苛求的眼神中读懂了他们的期盼。
这正是李牧尘想要的结果,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通过此次宴会,一举功成名就,趁机为星月楼壮大声势。
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用不了多少天,便可传遍凉州城的大小角落,到时候,星月楼无疑会是本次流言蜚语之下最大的受益者,这才是李牧尘最想要的。
于千呼万唤之中,李牧尘才是娓娓说来。
李牧尘笑着说道:“回大王,方才卷轴中所消失的画,并非是鬼魂作祟,亦非神仙作怪,只不过是我稍稍耍了一些小手段而已。”
这些小手段,于千年之前,绝对可算得上震硕古今的存在;可若放在当世,凡是学过化学的同学,都能知道其中的小秘密。
此种手段,正是运用了化学中常见的“酸碱”检验之法,无色酚酞溶液,碰上碱性溶液,会呈现出红色的道理是一样的。
而今,李牧尘所耍的小手段便是如此,他手中的墨块,以及空荡的卷轴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后的。
“什么小手段会这般的神奇?可以掩住众人的眼睛?!”西凉王问道。
李牧尘当然不会说了,就算说了他们也是不明白的,‘化学’这两个字,可是近代才有的。他摇头不说,仅是说了一句:“恕在下无可奉告!”
他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西凉王不怪他,毕竟此等好本事,换做任何人都会秘而不宣的,西凉王问道:“既然是障眼法,可否能够恢复原状?!”
障眼法?!西凉王将‘化学’称之为障眼法,不知道这句话被化学老师听见之后,会不会罚抄写元素周期表一百遍呢?!
当然了,李牧尘心里面的想法,外人无可得知。
“当然可以!!”李牧尘笑着说。
说完之后,李牧尘取来提前准备的工具,只见他画轴上轻轻地喷洒了几滴莫名的液体后,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画中老太后的模样,果然缓缓地出现了,正如当初缓慢的消失。
此刻,正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看,不曾眨眼,他们屏息着呼吸,瞧着十分的仔细,看着十二分的认真。
“弟弟,你读书多,博文广知,可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紫阳郡主悄悄地问身边的世子小王爷。
李天赐嘴巴微微张开,目瞪口呆的样子着实好笑,他轻轻地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李牧尘现场作的画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恢复如初,整个过程中,真可用“惊心动魄”四个字形容。
当然了,对于唐朝古人来说,,此等诡异的画面,确实略显惊悚与恐怖。
老太后自始至终从未说过一句话,当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老祖宗忍不住拍手鼓掌,今年的寿礼实在太有趣了,孩子们带来的惊喜,令其开怀大笑。
李牧尘的精彩表现,使得两个人颇为不悦,不是紫阳郡主和世子小王爷,而是文暄王和刘明和。
文暄王不悦是因为李牧尘将他的风头盖住了;而刘明和不悦则因李牧尘的风头太过强盛,担心将来出现一位可怕的敌人。
“草民在此,将此画赠予老祖宗,希望老祖宗松鹤长春,笑口常开,永远都开心。”李牧尘说道。
老太后甚是满意地点头,对于这件礼物,她很是满意开心,倒不是说有多么的贵重,而是李牧尘的一番心意,抵得上千金之多。
“哀家听说你是星月楼的大老板?”
“回老祖宗,晚辈正是。”李牧尘恭敬地回道。
老太后很是慈祥地笑着说:“少年奇俊才啊!西凉国有尔等年少有为之辈,当真是西凉国的福分呢,哈哈!!”
“谢老祖宗谬赞!!”
“唉,怎能说是谬赞呢?哀家想来不说假话,小小年纪便成为了星月楼大老板,若非有着过人之能,是绝不可能有着今天的成就。”老太后说道。
老太后说的也是不假,李牧尘拥有的智慧和胆识,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其谋略无双,勇武过人,胸怀宽广,此乃帝王才当具备的品格。
对于这位年轻的小辈,她看着比较中意,很是顺眼的紧,老太后问道:“不知当下年龄几何?”
“二十有四!”李牧尘回道。
“年龄尚可,乃正是大好年华,人生最为辉煌的阶段。”
听从老太后的话,李牧尘心中有着惴惴不安地心绪,这种感觉很微弱,却总觉得老太后话中有话。
李牧尘低着头,始终面带着微笑,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只能是点头回应老太后的话。
“哀家依稀记得先皇二十六那年,正直血气方刚,好一派少年儿郎,于战场之上,奋力厮杀,实乃人中之豪杰。”老太后回忆着过往,老太太的心思没有明白,不知他想要表达什么?
“大王,胜战公主今年芳龄多少?”老太后问道。
西凉王尊敬地回道:“胜战今年二十七岁!”
只见老太后眯着眼,笑着说道:“李家小子,你觉得哀家的宝贝胜战公主如何?”
“挺……挺好的。”
“你们之间,郎才女貌,哀家将胜战公主下嫁于你,你觉如何?!”
轰隆!!
此话一出,现场再一次惊起哗然声色。